第939頁
星璇和葉涼雖然內心也是洶湧澎湃的, 不過兩人也是久經陣仗歷煉出來了, 表面上裝得很像一回事。
兩個軍裝筆挺的女人,也輕聲交流著。
星璇:「可以預見有沒完沒了的應酬了。」
葉涼:「睡覺時間會不夠。」
其實葉涼自從上軍校以來, 她每天只睡四個小時, 她對自己的要求是極嚴的。不過, 正是因為如此, 她也極為注意這四個小時睡眠時間的質量, 因為這是她保持健康身體和旺盛精力的基礎。星璇比她好一點, 她睡4—6小時,晚上4小時,有時「中午」時會小憩1—2小時(註:太空中沒有「中午」, 只是按照24小時的生活規律設定的時間。)
星璇:「吉星和楊偉也回來了。」
星璇可以聽到種馬的心聲, 在他們四個「好友」一起的時候, 種馬偶爾也會意淫一下葉涼,因為她是美女。而有一次楊偉也確切地心中感嘆「可惜她是葉寒的妹妹,上她的話我心理還是有些……畢竟她其實長得有六分像葉寒,他怎麼說也算是折在老子手中」。星璇的猜測得到證實,不過她並沒有馬上告訴葉涼。葉涼本就知道星璇和吉星對楊偉不懷好意、虛以委蛇,只是作為好友她很有默契不點破星璇和吉星而已。
不過,葉涼去卡羅爾星系後,一有空就打聽哥哥當年在這邊工作的真實情況,還有當年楊偉跟在他哥哥的艦隊之後的事實。包括當年楊偉率領的蘭西艦隊的軍官,現在也有些人留在卡羅爾星系,她打聽出更多的細節,比如:明明可以和哥哥的艦隊一起出發,可是因為楊偉突然胃痛而拖延了一小時,這是他沒有被敵對艦隊一起消滅的幸運的原因。
但沒有其它進一步的證據。而當時所有的人的視角也是覺得葉寒和楊偉「無冤無仇」,而出賣軍情可是叛國死罪,楊偉一個從殖民星升上來的臨時少將沒有必要犯這樣的錯。
作為兩個聰明絕頂、可以旗鼓相當的女人,她們又是好友,雖然沒有說破,但都感到了對方圍繞楊偉的原因各異的惡意。
葉涼嘴角有一抹沒有溫度的哂笑:「你難道還要組織聚會拉近關係嗎?」
星璇:「啊哈……葉中將這是高傲了吶。他們軍銜比我們低,但我們做人要謙虛。」
葉涼瞄瞄她:「鐘上將,我可以看到你的黑心、大膽、驕傲,謙虛這種美好品質你還要多跟我學學。」
這次回母星必是要升軍銜的,卡羅爾星系早已報戰功去了,二人目前還是一個中將和一個少將,這已經是這個軍銜中最年輕的了。
星璇推了她一把,說:「小丫頭片子,怎麼跟姐說話的?」
鍾晉鵬似聽兩人在背後嘀咕,不禁轉頭提醒:「別在公眾場合失儀。」
下了傳送帶就是敬禮,然後一個個手被握斷,面對著母星各大官方媒體的鏡頭和閃光燈。在宇宙港滯留了達一個小時,才上了接送的懸浮車去帝都休息。在軍事委員會的地界內,自然也是有酒店的,他們全都先在那裡入住了。
翌日,在圓形萬人會場中,在令人目不遐接的各大殖民星系的旗幟中間是兩面特大的旗幟帝國的國旗和軍旗。
在母星的軍派高層和各大殖民星派來的代表面前——包括吉星和魂不守舍的楊偉,海因里希代表卡羅爾星系作了述職報告。
然後,就此次戰役的最重要的蘭西星系之戰和卡珊卓拉星系之戰的兩位關鍵人物葉涼和星璇作了述職報告演講。多少億的軍人,這種機會並不是人人都有的,如楊偉、吉星都只是在軍事委員會中分管他們星系的領導們那裡述職,而不是這種所有高層出席、還有媒體的巨型會場。
老實說吉星是眼紅的,楊偉現在雖然眼紅,但他隻眼紅了一會兒又低落地想到自己的處境:他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就算建立不世功勳也沒命享受,他現在只是每個星期去白帆那裡檢查並注射多種藥物——有增強體質的藥物、也有令病毒產生惰性的藥物,此外還有一些人工培養的一些抗體免疫蛋白當與病毒「抗戰」的消耗品。
當然,如果他知道白帆給他注射的不是藥物,而是注射包括愛殺病毒在內的各種病毒和細菌,他會吐血的。「單純」的楊偉把近來偶爾的「身體不適」當作是白帆口中的藥物正在和病毒抗爭的一點副作用。白帆只是黑心地做著可以參考731的活體實驗,不過,她還是有點良心的,差不多做的都是血性傳染和性傳播的病毒病菌實驗,並且委婉地告訴楊偉不要和人有這樣的接觸。因為,他若傳染給別人,會留下痕跡讓別人懷疑,帝國法律面對這種患者是不允許外出工作交流,而是讓在家隔離到死的。
星璇的述職是講她去卡羅爾星系後的經歷,包括所有太空軍人要面對的太空的美麗浩瀚和黑暗寂寞,讚揚所有軍人對於開拓宇宙和守護人類家園的貢獻,她語言樸實平易引起幾乎所有軍人的共鳴。最後,她也有戰爭的反思。
「我知道我們殺了很多的人,令聯邦中無數的家庭不再完整,擁有永遠也無法彌合的傷口。如果上帝真的存在,我是那個應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人。令人無奈的是,在戰爭中若不去最狠地打擊同是地球族人類的對手,死的會是我們自己親愛的戰友。軍人總要做出這樣殘酷的選擇,這是惡魔和我們開的玩笑。只希望哪一天,銀河系不再有戰爭,而為了這個理想,帝國軍的戰友們,我們繼續堅守!願宇宙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