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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花小刀。
「你不叫,我就吻你。」
「……」
「正中你下懷是不是?原來你是用這種方法索吻的。」
花弄影一拳擊向他面門,魏無忌忙用手一擋,花弄影五指成爪抓向他脈門,魏無忌施展一個反擒拿。
花弄影忙化為一招靈蛇拳,以他不能意料的角度擊去,魏無忌忙打她手腕,但她滑不溜手。
兩人不用內力,一直過了十幾招,但是沒有內力,換招間太過滯涉,又速度極限受限,不一時花弄影只覺胸口一悶收手。
她捧著心口,氣息粗重,魏無忌大驚:「小魚兒,你怎麼樣?」
「沒事……」
「都是我不好,我該讓讓你的……」
「誰要你讓。」花弄影調整了呼吸。
「你要生氣,你打我吧。」
「不關你的事,吃飯吧。」花弄影也看出來,自己身為女子,就算魏無忌也不用內力,她也未必打得過他。男子在外功上先天有優勢。
……
吃了早午,兩人化裝一番駕車去了徐州城中,魏無忌要給她買許多生活中要用的東西。比如她需要衣服,買了兩套江湖女子的成衣。
但魏無忌嫌棄不合身,帶她去了綢緞莊買些布料,知她繡工不錯,用布料自己做。
可是他們現在身份見不得人,古代身份所限,就算本朝平民也只能穿最普通的綢。
魏無忌看到有一對姐妹來綢緞莊買大紅布料,用作繡制嫁衣,心中一動,他也想和小魚兒成親。
這種用料讓小魚兒繡嫁衣也太委屈她了。但要等有好的嫁衣,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親。
要不先簡辦了,以後一切塵埃落定,到時又再穿一回。
於是魏無忌把店裡餘下的紅綢都買了,花弄影知他愛穿紅衣,一時還沒有想到他要幹嘛。
回到徐家後,吃晚膳時,魏無忌才忽然說:「徐師叔,李師叔,我想和小魚妹妹成親,不知能不能再借借寶地?」
花弄影差點吃岔道。
「咳,你說什麼?」
「我們成親吧,成親後我再走,我也會儘快辦完事回來。」
花弄影搖頭,說:「我不要。」
李夫人奇怪地看著花弄影,說:「姜姑娘,我也看得出太沖他對你是真心的,為什麼不成親?」
「我現在不想成親,好多事都沒有譜呢。」
徐白想了想,說:「太沖,你真心聘娶,那也該風風光光迎她進定國公府才是,不是我小氣,而是你這樣也不地道。」魏無忌從前誘惑了女人又不娶,反而讓她們當如夫人的事,徐白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那是男女之間你情我願的事,徐白不是衛道士,也不會管他。
花弄影嚇得忙擺手,說:「徐前輩,你誤會了,我不想嫁進定國公府。」
魏無忌抿了抿唇,想起她從前說過的話。她對當一家主母主持中饋管理後院沒有興趣。他們在一起時,她還說過短了才好,她就可以沒有負擔地花心了。
「你是不是心裡根本沒我?」
「……」花弄影撫了撫腦袋,說:「魏無忌,我們這樣挺好的呀,我知道你是真心,我也沒有騙你,這樣你開心我開心就好了。成親很麻煩的,你也知道我的命運,我怎麼可能成為好的魏家宗婦?」
魏無忌說:「我沒有讓你必須處理好那些,我只是想讓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
「我?堂堂正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又怎麼能堂堂正正,在外註定躲躲藏藏,甚至現在出了徐家,她連真面目示人都不行,就像紫衫龍王要裝金花婆婆一樣。
魏無忌不禁放下了碗,說了聲失陪離席而去,李夫人看向花弄影,不禁道:「姜姑娘,雖然老身不知你有什麼苦衷,但是俗話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太沖這人年輕雖然風流荒唐,但他為人敢做敢當,一諾千金,他真心求娶你就不會騙你。」
當初兩人斗樂,魏無忌寧願暫時讓她恨,寧願無賴也決不發誓從此見她繞道走。大丈夫重信諾,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花弄影說:「我知道,但是他有他的責任,我有我的責任,今日便真拜了天地,將來責任加身,那是背叛責任還是背叛今日的誓言?」
李夫人嘆道:「現在年輕人的事,我還真不太明白。」
……
魏無忌坐在徐家不遠的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取出鐵簫吹起一曲纏綿之調,柔蜜旖旎,又有一分哀怨。
花弄影徐徐慢步而來,在他身旁坐下,就這樣靜靜聽他吹了一會兒。
他終於放下簫來,說:「我知道你沒有多喜歡我。」
花弄影撲哧一聲笑,說:「為什麼要這麼傻呢?開心就好了,多少人成親卻也一輩子沒有我們現在的快樂,反而是怨侶。我知道你不一樣,我跟你好時我是個妃子,你也不覺得這婦人淫蕩無恥,而你素有風流之名,我也不覺得你負心薄倖。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這些世俗的橫量標準不過是弱者可憐的吶喊,或是嫉妒者卑鄙的詆毀。可婚姻是很沉重的事,我希望如果有令你兩難的時候,你選擇家族而不是選我,我並不覺得那是你負心,因為我為了活下去,在你和我必須得皇家氣運保命之間我一定不會選你。」
魏無忌惱恨道:「因為你不選我,所以你讓我不要選你!這樣你就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