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頁
魏無忌不是柳下惠,只保證自己眼睛現在別亂瞟,以免一個把持不住,雖點倒了許多太監宮女,但這裡仍然很危險。
魏無忌說:「你別這麼任性,不要沒有恣意活過就不得好死。」
花弄影輕嘆道:「我不習慣去討好男人到男人的心。」
「你不用討好,已有無數男人為你傾心。」
「你嗎?多久?」花弄影笑道。
「……」
「你別誤會,我和別的女人不一樣,越短越好。」
「為什麼?」
「因為我就可以沒有負罪地花心了。」她絕世眉眼妖冶攝魂。
「那如果很久呢,你會負罪嗎?」
「要看有沒有空。」
「真是壞女人。」
魏無忌看著她的臉,忽然上前一步擁住了她,她沒有掙扎依偎在了他懷裡。
他輕撫著她的後腦和背脊,並不帶一絲猥瑣。
「別怕……」
「你才怕。」
「對,我怕。」
他捧著她的頰,看著她的眼睛,說:「不要任性,皇帝比你想的要複雜,不怕死並不是一個……優點。因為活著是多麼美好,活著才能……沒有負罪的花心,花心到沒有空去負罪。」
花弄影燦然一笑,說:「如花,你也不是那麼丑。」
魏無忌好氣又好笑,花弄影嘆道:「皇帝嫖我好歹還是花了不少錢的。你沒花錢你好意思抱我,我這不是不知自重自愛嗎?真是令人為難,所以當本姑娘嫖你好了,你的身價就半錢銀。」
說著她走到換下來的衣物旁,取了荷包,從中拿了半錢銀錁子遞給他。
魏無忌一多汗:「你覺得我會要這銀子嗎?」
花弄影一聽將銀錁子放回荷包,一雙眼睛亮晶晶,說:「原來如花你免費呀!」
魏無忌一把奪過荷包,說:「我是全要!」
「貴了!」
「不貴!」他頓了頓,笑道:「預付三年。」
花弄影咯咯笑起來,挑釁:「你值三年嗎?」
「我值一萬年。」
「一萬太久,只爭朝夕。」
魏無忌再擁住她,緊緊箍住,貼在他懷裡,他都不相信現在懷中的人是真實的。
「為什麼選我?」他的心口滾燙。
「我什麼也給不了別人,牽累好人家的郎君有傷陰德,你不是良家郎君。皇帝最不喜歡我做的事,我偏要做。」什麼皇權王道、名節清規,她要將之踩在腳下!但是她也要暫時收斂一些了。
魏無忌撫著她的臉,目中含著溫柔的水光,說:「影兒,別怕,你會好好活著,我一直在你身邊。」
他低頭吻去她的淚珠,看了看她的眼睛,說:「你總有幾分喜歡我的……」
花弄影自己也說不清了,她不明白是自己寂寞,還是要報復,或者是以美色抓住一個可以利用的男人。也許都是,但是別人不明白,魏無忌這樣的男人會明白。
所以他不甘心地說她總該有幾分喜歡他才會選他做情人。
此地不宜他久留,他取走了她的荷包離去。
後來兩天,她歇在自己的帳子裡「養病」,不被允許外出亂走,連雷蕾都不被皇帝允許來探望。雷蕾想溜進來,卻是被兄長所阻止,司馬容這樣放蕩不羈的人都好言相勸。
魏無忌也抽不開身冒險再來看她,日子過得平靜無波。
第三天皇帝卻突然來了,只著便服,帶了王世安,還沒有通報就進帳來。
她難得正一人專心繡著一條手絹,她不怎麼花時間在這上面,卻並不代表不會,刺繡也以磨磨自己的心。
皇帝見她在刺繡,倒是好奇,輕步過來看,他尚未見到,她已然驚覺回頭。
她怔怔看著他半晌未動,她的容顏氣質純美又妖冶,只怕沒有少男能抵抗她的一抹微笑。
她想到起來行禮,軒轅凌恆示意她坐著,自己也在榻旁坐下。
兩個靜默半晌,軒轅凌恆說:「好些了?」
花弄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淡淡道:「只是輕傷,沒有什麼大礙。」
軒轅凌恆轉開了頭,頓了頓才說:「你……確實不像樣了些,若是別人,死十次都還不夠了。」
花弄影說:「花弄影死不了十次,花弄影死了再投胎,也不再是花弄影。」
軒轅凌恆說:「你就不能停消些?」
花弄影說:「我現在並沒有做什麼。」
軒轅凌恆長長嘆了口氣,又問:「少見你動女紅,是繡給朕的嗎?」
花弄影誠實地說:「不是。」
軒轅凌恆暗暗惱怒,有眼色些的女人定會順竿往上爬復寵,偏偏她沒有。
軒轅凌恆道:「你是不是很驕傲,你覺得你與眾不同,你覺得你在後宮不可取代?」
花弄影靜靜繡了兩針,軒轅凌恆道:「說話呀!啞巴了?」
花弄影淡淡道:「我得捋捋……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不單是我;每個後宮的女人都想自己不可取代,也不單是我;天下驕傲的人多的是,更不單是我。」
軒轅凌恆道:「但一再挑戰朕的底線的只有你!」
花弄影道:「我不想觸碰這些了,在鬼門關走一趟,看開了很多事。因為不想以後死於敵人之手,現在找死,這是多麼愚蠢的事。」
軒轅凌恆怒道:「朕留你性命,便沒想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