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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東亞航空公司當副駕,也是飛國際航班,主要的目標就是儘快升A級和正駕,再考機長。
文修齊剛被父親帶回去時很不習慣,但他畢竟早慧,又有九歲了,雖然很想念傻妞的,沒她跟著還一時之間真感到少了什麼,但是他不會再任性,因為他不能再失去家。
而米國的生活是完全新的開始,他要學英語,要上陌生的學校,等過了兩年又有新的朋友了。
傻妞就成了回憶,有時他想傻妞長大也會有自己的生活,於是,那小時候的相依為命就被他習慣性的封塵住。
江碧聽他說起自己的近況,不禁有些歡喜,他們真的很有緣份呀。
「原來,你也在東亞航空,我竟都不知道。阿齊哥,我現在是東亞航空的實習空乘,不過我飛國內的。」
文修齊卻訝然:「你去當空姐?」
「嗯,還記得小時候嗎?你最喜歡你的遙控飛機了,你還說你長大後要當飛行員你要享受藍天。當時我說我也要當飛行員,然後,你說……就我這智商,能當空姐就不錯了。後來,我高中畢業,我對未來也不知道怎麼規劃,我就記得這個,我就去讀空姐了。」
江碧是個孤兒,沒有人會給她指引未來的路,她記得最深的就是這個了,知道空姐和飛行員是分不開的。
章小魚穿來後,江碧最深的記憶她沒接收,好像她做了最深的防護一般,章小魚對於江碧很努力地成為空姐也不知其原因,直到現在她才明白。
文修齊沒想到小時候自己一句戲言,對她的人生竟然影響這麼大。不禁垂重看著她沉靜的面容,她相貌不太出色,只能說是端莊清秀,卻有一種恬靜的氣質。
這個傻妞不會是喜歡自己吧?
文修齊這樣一想,嚇了一跳,他可是只把她當妹妹呀,小時候就是個甩不掉的不得不照顧也習慣性為她操心的跟屁蟲。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份感情以另一種情況擺在他面前會怎麼樣,何況那本就是他封塵已久的感情。
正這樣想著,忽有幾個孩子跑過來,今天剛好是星期天,孩子們沒上學。
「阿碧姐姐!」
「阿碧姐姐!和我們去玩吧!」
孩子們邊喊邊跑,其中一個孩子抱住江碧的腰肢,一個拉著她的手。
「好了,阿遠、阿青,姐姐有事呢……」
「阿碧姐姐在和這個哥哥玩嗎?叫哥哥和我們一起玩就可以啦。」叫阿遠的孩子天真地說。
阿碧轉頭看看文修齊,文修齊歪了歪頭,笑道:「去吧!反正……我們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
江碧因為他說了一句「我們以前」而感到開心雀躍,與孩子們結伴而去。
在空地里老鷹捉小雞、玩木頭人,到禮堂中彈琴喝歌。
江碧帶著孩子喝歌,看著那英俊的男子彈著琴,不時朝她看過來,感到幸福極了。
孩子領了糖果散去玩了,禮堂一下子空曠了起來。
文修齊笑著桌子上,沖她笑道:「都十幾年了,這裡還唱著我們那時的歌?」
江碧笑道:「不都是曹媽媽教得嘛,當然一樣。」
「那你不會教她們新曲呀?」
「我……我不好搶曹媽媽做了幾十年的工作。」江碧一邊說一邊看著樂器架上擺著破是的手風琴,角落裡還有支竹笛。
她撿起來擦了擦,試了一個音,音色還不錯。
「修齊哥,我吹笛子給你聽可好?」
「嗯?」文修齊微微訝異,「你還會吹笛子?」
「我……偷偷學的。」她穿了幾個世界了,音樂上的造詣非同小可。
上一個時空的上官星新學了笛,因為李元微擅笛,常吹給她聽。
江碧心中回憶著曲譜,將笛子置於唇邊,試吹了一小節熟悉一下。
待她找回感覺,換氣基本圓轉時,她才真正開始奏她記憶中的曲子。
《情傾》是李元微為她作的曲子,那時他已經迷戀她到無法自拔,而她還沒有接受他,只當他是合作夥伴。但是數年相伴,當她累時,他什麼話也不說,就拿出笛子,在她身旁吹起來。
他用樂曲一邊安撫,一邊訴說著自己的情意,那絲期待,那絲落寞,牽人肺腑。
笛曲結束,餘音裊裊。
此曲情感纏綿飽滿,文修齊不禁動容,卻見江碧握著笛子出神。
江碧卻十分自責,她雖然已經不是上官星,可是用李元微為上官星作的曲子向另一個男子傾訴衷腸對不對?
她產生深深的負罪感,可是江碧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瘋子,消極的章小魚幾乎有HOLD不住的感覺。她既然HOLD不住那不如隨她,反正她只是個背景板女配,跑了龍套,她還要有自己的生活,普通人也不必克己私慾和情感。
……
江碧回到了與施詩合租的房子,一張「花木蘭」的臉上展現出發自心的微笑,和那種為了當上空姐而苦練成的微笑不同。
吃晚飯的時候,施詩十分奇怪,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滴溜打量著她,問道:「阿碧,你今天遇上什麼好事了?」
江碧一怔,回過神,看著容顏嬌好的施詩,心中沒由來生出一股煩燥,面上卻不顯。
「沒什麼……就是見到媽媽們高興。」
「是嗎?」施詩十分懷疑,卻沒有再糾結,她心中為另一件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