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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見他面色怪異,還道他嫌貴或不信任,不由道:「我這『九花玉露丸』、『天香斷續膠』你別處萬兩銀子還買不到。原料都是極難得的,我統共就制了沒幾瓶,看你身份才賣給你。皇上不是賞你萬金就是要用的,錢哪有命重要。」
「微臣沒有這個意思。」他暗想:總讓我意外和掛念也也唯一個你而已,錢財我何時放在心上了?
「沒有就好,你用了就知道了,一分錢一分貨。」
說著她站了起來,讓高連喜送客,自個兒回起居屋去了。
謝智驍出宮時,整個人還是飄的,提著藥又傻乎乎地笑。
回到肅毅侯府,也服了一顆「九花玉露丸」,但覺清香襲人,服後不久但覺運氣順暢不少。他讓長隨來為他換藥,烈酒消毒後又塗上那外傷藥,果然覺得效用非常。
換好了藥,正在院中侍立,看著一樹桃花,想著她一顰一笑不由痴了。直至管家帶了鎮國公府的一個管事來,說是鎮國公夫人病了。
他是鎮國公府的長子,但是他很少住在那邊,早年受難去了巴楚醫治學藝,後又當了豫王伴讀,再就是為豫王辦事,接著征戰契丹。政變時也是跟著軒轅凌恆,他是平衡原晉王勢力的重要棋子,之後幾年依仗軍功和軒轅凌恆的寵信而在魏無忌之後少年封侯,有了自己的敕造侯府。
所以,他與雙親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多。
鎮國公夫人召他回府,當然是為了他的親事,今年他都二十七歲了,很多人這個年紀都兒女成群,但只有他還單身,從二十歲起抗婚逃婚,讓父母操碎了心。好在他一直公務繁忙,鎮國公夫人也常找不到他人。
回到鎮國公府,去了謝太太慕容氏屋裡請安,但見鎮國公夫人仍然眉目如畫,只略施脂粉,穿了一身紫色齊腰襦裙。
除了丫鬟婆子之外,身邊還跟著一位麗清可人的少女,不過十六七歲年紀,一雙靈動的大眼,神態穿著雅致,絕不是府中丫頭。
謝智驍請過安後,鎮國公夫人介紹道:「靈兒,這是你大表哥。」
那叫靈兒的少女向他福了福身問禮:「大表哥好。」
謝智驍抱拳回禮,鎮國公夫人道:「這是你二姨媽婆家四姑太太的三小姐,司徒家是河東大族,靈兒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不可怠慢了。」
謝智驍笑道:「司徒表妹來了中都,可得好好玩玩,正好和二弟差不多年紀,讓二弟帶著到處玩玩吧。」
謝智驍學武,而小了十歲的謝智驊武藝一般,但是文采卻極好的。
司徒靈兒面色通紅,低頭不語,鎮國公夫人罵道:「你這混帳!你弟弟要參加科考,如今哪裡有空?」(註:因為作者的腦容量十分有限,想出些人名,之前有混用,初時寫依靈夫人叫司徒靈兒,後來都改成「柳依然」。)
謝智驍笑道:「咱們這樣的人家,還參加什麼科考,將來府中的爵位都等著二弟繼承呢。便是找人舉薦,皇上還能不給一個恩典不成?」
鎮國公夫人道:「先帝時就有『文官非科考不得入閣』的規矩,你就盼著弟弟處處不如你呢!」
謝智驍坐在母親身邊,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說:「孩兒哪有此意?」
鎮國公夫人道:「我身體不好,你已從邊關回來,近日皇上總不會又讓你帶兵出中都,你好生招待靈兒。」
謝智驍道:「我一個大男人,不會照看小女孩。」
司徒靈兒忽道:「大表哥,我不是小女孩……」
鎮國公夫人一直熱衷相看兒媳,司徒靈兒是她回娘家時見著的,那時靈兒隨了舅母(謝太太的姐姐)去她娘家。舅母沒有女兒,近年她又住在外祖父家,舅母將她當女兒疼。鎮國公夫人和舅母是親姐妹,一來二去就有意了,但是這也沒有明說的。
鎮國公夫人知道兒子脾氣,真要不經他點頭定下,怕是成親當天找不著新郎的人。她就定要帶司徒靈兒回中都來玩,這處處拔尖的女孩兒總要引起兒子的注意吧?
謝智驍道:「母親,我便是回京,公務也多得是,這安南劃界稱臣納貢的事還有的細磨。今日我與父親進宮交兵權,皇上卻執意讓我先行節制。」
鎮國公夫人道:「這是為何?」
謝智驍苦笑,無聲說了個「魏」字,鎮國公夫人也就不多問了。
謝智驍說:「我去瞧瞧爹,對了,母親身體是哪裡不好了。」鎮國公面聖后就先出宮了。
鎮國公夫人道:「老是犯咳,也幸好有靈兒陪著我解悶。」
謝智驍又問太醫如何說,用了何藥,鎮國公夫人也一一簡要說了,謝智驍才放心。
退出屋子,鬆了口氣,才去找鎮國公,且又不提。
……
花弄影在皇宮又如金絲雀般度日,但又一連幾日,每日總有大明宮的太監受命送上些東西來,有時是珠寶,有時或只是御膳房的一盤糕點,稱是皇帝想著讓人給她送來。
近日,軒轅凌恆也多有不在她宮裡的,白日裡政務繁忙,多要召見大臣,不便在玥華宮。夜晚宿在其她宮妃那,魏貴妃比她受寵多了。
男人心虛自然多有示好,但是他還有這心虛的想法,對於他來說是難得了,不過對於她說來,也挺普通。
三皇子去了尚書房,白日裡她就練藥看書度日,好在太醫院的藥不敢不賣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