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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凌恆閱盡美人也是難以想像世間有此真絕色,忙上前親自將人扶起。
「愛妃不必多禮。」軒轅凌恆不曾這般近瞧過她,這時看她肌膚白皙得像是會發光,光滑如玉,兩頰微暈,更是心口一熱。
花弄影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面對皇帝會這麼淡定,明明他也是個絕色翩翩公子模樣。
章小魚命魂穿的前幾世她還記得些,至少她們的男人接近時,總還有些異樣的。
她現在卻不知是自己潛意識裡討厭所謂的帝王寵幸。可是,卑鄙的是她卻要在帝王身上得到家族的上升和自己的任務圓滿。也幸好是被封印了記憶,不然皇帝這類生物根本是「暴魚」審美的「反面教材」,幸而他比楊偉、雍正、康老麻子好一些,他品德才華勝過楊偉那極品吊絲,容貌氣度風流遠勝豬辮子。若是「暴魚」哪時穿去給康老麻子當小妾,可以想像,她只怕更加黑化,很有可能不講五族共融,而是諸盡金氏了。
軒轅凌恆就抓著她的手看了好一會兒,花弄影也不知如何,還是隨侍太監王世安小心上前來,恭敬道:「皇上,不如先進屋吧。」
軒轅凌恆這才回神,微笑攜了花弄影進屋,到了青玉閣的外間,軒轅凌恆才見桌上剛剛擺了飯。
「愛妃還未用膳呢,剛好朕也未用。」
花弄影做好心理建設,淡淡道:「那……皇上不嫌棄的話,就坐下吃吧。」
軒轅凌恆轉頭瞧她,見她說話尚帶著宮外少女的天真和真實,覺得可愛,笑道:「好呀。」
說著,他在桌上坐了下來,但是看她的份例飯菜,也只一葷兩個半葷半素和一素,一蒸桶的米飯。宮中低級妃繽都是這樣,主子用了後,當值奴才用。
軒轅凌恆叫了王世安,讓人傳御膳,好在王世安跟他多年,見他沒有用晚膳就過來,早有準備。
一群太監宮女將桌上的飯菜換成御膳,也只是兩分鐘內完成。
軒轅凌恆此時的一顆心全在絕世美人身上,但這美人卻是不懂通常後宮女子的殷勤,他原還以為她是害羞緊張,但他一直觀察她,她只是冷冷清清端坐著,眉宇間毫無懷春少女的嬌羞。軒轅凌恆也心下稱奇,暗想她是一絲也不為朕動心嗎。但細細瞧她,這才發現她年紀尚幼,秀女是十三到十七歲間的少女,但一般十三四歲入選的秀女,皇帝也會養在宮中過了及笄才寵幸。
這姑娘年紀小,怕是不懂男女之情吧。但是要等她過了及笄時才寵幸,可得等多久,自半月前見了她,他像是入了魔障似的,每日數著秀女正式入宮的日子。
後宮如雲美女也排解不了這心情。
軒轅凌恆找些話,問道:「愛妃,叫什麼名字?」
「花弄影。」花弄影淡淡回答,頓了頓,「父親這麼叫我……姬妾。」
軒轅凌恆笑道:「雲破月來花弄影,你父親倒有雅性。」
花弄影說:「姬妾十歲前沒有名字,便叫花五娘,十歲中秋時,父親喝得高興了,就給姬妾和妹妹賜名了。」
軒轅凌恆看她說得懷念天真,不由微笑道:「那愛妃的妹子叫花弄月嗎?」
花弄影搖頭:「不是,她叫花芳芳,因為父親不但看到了月下花樹影子,鼻間也聞到了桂花香。」
軒轅凌恆笑道:「你父親取名可真隨性。」
花弄影臉上有抹淡笑,說:「是呀。我娘說,她初見父親那日穿著一身霓色衣裳,父親就給她取名霓裳。父親在泉州當了十幾年通判,聽那邊的海商說,東海之外有個東贏國,那邊取名字就很隨性的。」
軒轅凌恆見她稚氣未脫,此時顯然是想家人了,不禁問道:「愛妃想念親人了?」
花弄影垂下眼帘,嗯了一聲,說:「妹妹怕打雷,現在衢州正是雷多的季節,弟弟今年要去考童生試,也不知能不能順利。」
軒轅凌恆握住她的手說:「今後,宮裡就是你的家了,朕就是你親人了。」
花弄影終於抬起一雙璀璨星眸望向他,軒轅凌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眼睛,不禁怔住了。
被這樣的美人,和這樣的一雙眼睛看著,男人像是有一種自慚形穢,也不知身上有何不妥污了她的目,或者自己貌挫不願她見著。
這時御膳已經擺好了,食不言,由大太監王世安服侍軒轅凌恆用膳,而花弄影由若竹服侍。
用了約有兩刻鐘,再由太監宮女服侍漱口更衣,然後天也全黑了。
軒轅凌恆不表現出猴急樣,但更衣後也攜著花弄影回房了。
軒轅凌恆以為她總被嬤嬤教導過怎麼服侍吧,但是沒有,他走到床邊時她還拄在那裡。
他正要提醒一下,她卻來拉過他的手,拉他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軒轅凌恆正不解,卻見她指著天上說:「皇上,你看,那顆星星就是我娘。我娘很疼愛我的,她答應過我和妹妹,會一直看著我們長大,看我們出嫁。」
軒轅凌恆這才知道原來她娘已經死了,不禁心軟,說:「星星很漂亮,你娘一定也很漂亮。」
花弄影說:「那當然。皇上以後是我的親人了,得讓娘見見你。」
軒轅凌恆見她忘了自稱姬妾,也沒有在意,初進宮的秀女忘了這樣說也是有的。況且,男人對絕色美女的包容是無理取鬧的。
軒轅凌恆對著女人甜言蜜語的時候也有,說過多半忘記了。但是當時說是親人這話還是有幾分真心的,此時見她當真更謹慎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