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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政治可是我黨致勝的法寶呀, 不管是正規軍, 還是江湖發展起來的奇兵, 政治教育都是必須的。
龍雪道:「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正說著, 忽又聽龍小金道:「屬下早聽師父說小姐天縱奇才學識淵博,也聽說小姐武功高強,不知小姐能不能讓屬下們長長見識。」
原來大家心想:小姐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只怕是她出身富貴長得又如此美貌, 師父一代英雄也難過美人關才奉她為主。師父這樣的高手配美女是應該的, 但是以奉女子為主卻是大可不必,師父將來娶了她,讓她當幫主夫人,給她榮華富貴,我等敬重夫人也就是了。
畢竟這是個女人地位低下的清朝,其實就算是現代社會,就連女人自己都是把自己擺在從屬於男人的地位,看不過去女人當權的。
玉堯經過多世,也自知自己選的是一條艱難的道路。她常想,如果沒有金手指,沒有章睿他們幫她,沒有武功,面對諸多金手指和野蠻的滿清會怎麼樣。道路會更難,也許她會選擇尋找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去南洋建設一個漢人有尊嚴的家園,以百年之積累沉澱反攻中原故地。她將耗盡心血,但是她的一生決不去無恥地跪舔辮子。
玉堯原想見他們不服就以武力解決,把他們都打趴下,忽又覺得太粗糙了,經過數世,難道她就沒有除了展示武力之外的其它方法了嗎?若是她沒有武功呢?
玉堯淡淡一笑,說:「我的學識以後你們自然會認識到,我相信就算我這些侍從武功不如你們,但學識定然是強過你們的。我的武功嘛不提也罷,一人武功再強也只能獨善其身,不能改變天下扭轉乾坤。」
玉堯正打算自己給他們上上課,改變一下「江湖思想的局限性」,忽然天上烏雲壓城、天雷滾滾,頓時下起雨來。
大家躲進了院中,有人嘆道:「真是三月的天,娃娃的臉。」
玉堯卻有些不祥的預感,正皺了皺眉,忽聽她的一個侍從來報,說「小禎子那奴才」發了一夜高燒昏迷不醒,連冷水潑去都沒有反應。
她不禁和章睿對看一眼,正在這時,天空又一道驚天動地的雷聲,直欲撕裂她的耳膜。
那個……天道要發怒了?是……是因為她兩天之內就把天道的「親兒子」之一要給虐玩死了?
又見幾道雷像是貼著他們這個莊子打似的,紅鸞、小翠、小芬等女兒子臉色嚇得發白,連男子都有些覺得這天氣反常。
章睿以密術傳音,和她說:「我們去看看那奴才吧,我知你心中不平,但是咱們不急於一時。」
玉堯銀牙一咬,交代龍雪讓大家做一做思想上的交流,今天暫時不去安慶東城拜訪徽幫了。
胤禎被隨便地扔在柴房中,衣衫藍縷的睡在稻草堆中,唇色乾裂發白,脖子、手腕、腳踝上鎖著鎖環鐵鏈,擦破的傷口也已經發炎。
看著楚楚可憐,也就是個剛上中二年歲的少年而已,玉堯不禁心生惻隱,她畢竟是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但是她又一轉念:這小韃子可憐,我可憐小韃子,可韃子們當初又怎麼不可憐可憐無辜的漢人。可憐那些被他們不當人的「奴才秧子」?難道只有他們是人嗎?難道他愛新覺羅家的種就比天下漢人都高貴嗎?人的尊嚴,首先就要自重,不要把自己擺在比別人低微的位置,貴韃子而自賤,那就是奴性。
韃子怎麼對漢人,可憐的漢人經歷過什麼苦,難道韃子就貴重受不得了?以德抱怨,何以報德?
她的心又狠了起來,忽又聽人來報說是一道巨雷霹焦了莊子附近的一棵百年古樹。
玉堯心底發寒,咬了咬牙道:「把人抬到一間乾淨的房裡去。」
玉堯讓章睿解開他身上的鎖,又讓侍從給他擦洗了身體,令退了所有人後,玉堯俏臉有就有難看了。
她拍著桌子罵道:「天道真是欺人太甚!一個小韃子而已,又有什麼了不起?這天下每天不知有多少可憐的漢人被韃子欺壓至死,怎麼不見它發作過一次!韃子就比我們漢人貴重嗎?我們才是真正的炎黃子孫,中原江山的主人!」
章睿見雷聲越來越急,勸道:「小姐,忍一忍吧,總有撥雲見日之時。想你前世,什麼樣的委屈苦難沒吃過?您這次怎麼又非要這樣逼自己呢?」
玉堯悲憤地嘆道:「你不懂……」
玉堯不能說這只是一本書中的時空世界,甚至連他都不過是一本書中的靈物。而可恨的是,寫這「原著」書的還是漢人,在作者眼中,何至於自賤於此!非要當別人的奴才和小妾玩意兒才是漢女作者所創的「天道」之正道嗎?
章睿聽她嘆一句「你不懂」心底一陣落寞,他也多想成為那個最懂她的人,也希望她也懂他,可是他是靈族不是人類。
玉堯最終還是暫時屈服,讓章睿餵胤禎喝了溫鹽水和糖水,又讓他開個普通人類受得了的藥讓侍從熬了送來。
章睿應聲稱是,就先出房去安排了。
玉堯坐在胤禎的床沿,眯著眼睛看除去易容後臉色蒼白的俊美光頭少年。
玉堯看著章睿給她的金針,取過一針,本是要給他針疚的以疏通理氣的,她又心生一邪念:不是不能死嗎?要不給他腦袋施針讓他失憶?然後,讓他成為「弟子」。他不是所謂大將軍王嗎,幾天前看來還是有幾分天賦的。把失憶的他培養成為她領兵驅除韃子的工具,還讓他去把康熙和眾韃子的腦袋砍下來,最後把真相告訴他。這可就有意思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