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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鳳西沒有回頭:「胡說什麼,我就是不喜歡她,她現在是我媳婦兒,給我戴綠帽子可不行。」
哦~
秦善在後面推著他:「那你就過去唄……」
說著推到了金明珠的背後,然後對著她用力推了一下子,這一下子,把謝鳳西推了個踉蹌,正好撞到了明珠背後來。
謝鳳西這麼一衝,把明珠抱了個滿懷才站穩了。
明珠下意識伸手一扶,謝鳳西回頭瞪著秦善。
秦善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跑了。
謝鳳西比陸明書小五六歲,在陸明書眼裡,還是個半大孩子,但是等他站在明珠身旁來時候,眼看著比自己還高一點的少年,陸明書心裡梗著的這口氣,更重了。
看著謝鳳西站穩了,明珠放手了:「你幹什麼?」
謝鳳西輕咳了聲,隨即走過她身邊:「走了,回家。」
的確是該走了,明珠對陸明書點了下頭:「多謝你為我著想,也希望你和書瑤姐姐能有個好結果,我有事先走了。」
鳳西走過陸明書的身邊,聽見她說要走了,停了一停。
陸明書寒暄了兩句,兩個人就此分開。
謝鳳西等啊等,等得不耐煩了,回頭一看,陸明書是走了,但是金明珠也走了。
她根本沒有要跟他一起回家的意思,金明珠往正良藥鋪前門去了。
他站在樹蔭下面,仰臉看著樹枝,斑駁的陽光落在臉上,快到晌午了,謝鳳西再不回去,只怕家裡都要翻天了,他低頭踢走了腳邊的石塊,到底也還是往正良藥鋪走去了。
金明珠才結婚,當然不可能從謝家要錢來兌藥鋪,但是她不能幹等著,總得做點什麼,到了正良藥鋪前門,她跟夥計打了招呼,這就進了門。
正良藥鋪平時都是趙老大夫坐堂,老大夫不在,都是他的徒弟在忙。
這個人明珠也很熟悉,是她未來的好搭檔,趙景堯。
趙景堯是趙家的偏枝,來投奔趙家之後一直在趙老門下,明珠做了他的師妹,正良藥鋪是他們一起改造起來的,他一小就失去了雙親,平時不善言辭,但他是明珠見過最靠譜的男人,可惜他雖然一直是她生意上的好夥伴,但他向來獨來獨往,連個家都沒成。
現在來見他,是提前了些。
明珠到了櫃前,看著裡面忙著分藥的頎長身影,伸手敲了敲櫃檯:「少掌柜的。」
趙景堯穿著青衫,還是舊時的裝束。
他抬起眼來,看著明珠還有些錯愕:「格格來鋪里抓藥?」
趙老先生就一直守著舊時的令,一見到明珠就總想跪,張口閉口叫格格,金明珠跟他說了多少次了,總是念著讓他改掉這個名頭,他時而想起來時而忘了,但是趙景堯次次都叫她格格,糾正不過來也就隨他了。
見到他就像見到故人一樣,明珠抬眼就笑了:「聽說掌柜的要外兌藥鋪,我過來看看。」
許是她笑得太燦爛了,趙景堯稍微別開了臉,他耳根發紅,這就低下了眼去。
腳步錯亂,在他再抬頭的時候,金明珠已經被人網走了。
少年半摟著人,回眸間目光冷冽。
謝鳳西進門的時候,正瞧見明珠對著櫃裡的人笑,她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這也笑,那也笑,怎麼就那麼愛笑,還笑得那麼好看,他邊走過去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衣。
等到了明珠身邊,他一眼瞥見裡面那個眼神閃躲,心中一團火冒出來了,將外衣一下蓋了明珠頭臉,雙臂一攬直接把人截走了。
「走。」
金明珠被罩得什麼都看不見了,可她拉扯著衣服,怎麼拽得過謝鳳西。
「喂!謝鳳西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出了正良藥鋪,謝鳳西這才把人放開,明珠把衣服一摔,怒目以對:「謝鳳西,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嗯,」他彎腰把自己的衣服撿了起來,拍了拍土,眉目冷清,「我跟你講道理。」
謝鳳西從小就長得漂亮,大了些那眉眼精緻更添了幾分英氣,尤其那雙眼睛,此時看著裡面似有怒意。他脾氣大,眼見著沒再發脾氣了,金明珠鬆了口氣,這就別開了眼去:「講道理就好,你先回去,我還有事……啊!」
話還沒說完,謝鳳西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她的雙腿,金明珠只覺自己一下懸空起來,瞬間就大頭朝下被人扛在了肩上。
「啊啊啊啊你快放我下來你這個混小子!」
謝鳳西在軍校特訓過,扛人就像扛木頭一樣……
「謝鳳西!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快放我下來……」
謝鳳西逕自往正街走去。
「謝鳳西!」
「謝鳳西,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我自己走還不行嗎?你這樣我不舒服……」
過了這條街,金明珠踢了他好幾腳,她知道他吃軟不吃硬,只得好言好語說自己走,果然,謝鳳西聽她說不舒服到底還是放了她下來。
明珠站穩了,少年一手提著外衣,就那麼看著她。
金明珠掐起了腰,怒目:「所以,你究竟因為什麼生氣,遷怒於我?你現在說清楚,為什麼突然發脾氣?」
發脾氣了,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謝鳳西看她眼中冒火,只是揚起了眉:「回家,回去說。」
街上人來人往,已經有人往這邊看了,在這吵架的確不好,但是他讓往東,明珠偏想往西,她說了句我不回去,這就往舊巷走,可惜她往東,謝鳳西就往東攔住,她往西他也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