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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說這些都什麼意思呀?我們當然知道他腦子好又聰明,可是這又怎麼樣?他能在咱們正道人士的圍攻下活下來嗎?」
「對呀,據說武林盟的人的圍攻席影持續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將其困於無情崖,將席影斬於劍下。」
這時那人不慌不忙的又吃了一把瓜子,覺得太咸了,將面前的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別的不說,就這姿態是做得足足的。
他說出了最大的一個一點:「那你們有見過那個所謂的席影的頭顱嗎?」
這倒是真沒見過。武林盟盟主伊成周將斬獲的席影頭顱放到了一處秘密倉庫,本想第二天懸掛於城門上,讓其曝光致腐爛。但沒想到當天夜裡就有人將頭顱盜走。眾人都猜想,可能是席影的屬下。大罵其走狗奴性不改。
這個頭顱從此不翼而飛,但確實從來沒有人見過。
本來確信的事情一旦被捉住了一個細小的漏洞,就等於在大家心中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這種子生了根發了芽,大家就會自然而然地去找更多的可能。有人突然想到,在把席穎的頭顱帶回來的時候,武林盟好像還接連不斷的秘密派出了一波人前往席影當初身死的地方。
看到大家已經有所懷疑,不光是對席影的死,更是對武林盟。這個爆密的人吃掉了手裡的最後一把瓜子,趁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悄悄地溜走了。
走在到小巷裡,他脫去臉上的面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對在裡面等候已久的人說道:「任務完成了。」
「那就好。」
席影,既然我找不到你,那就讓天下的人都來找你。還有武林盟的那幫人,等著,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黑暗中的人哼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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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席影喝下了許琛綸給他熬的藥。為了方便起見,許琛綸將席影要喝的中草藥提前磨成粉末,分成小包放到了行李里。他給席影的藥已經逐步轉向為調理身體為主,針對他的失憶對症下藥。但是大腦是人體中最精密的器官,就是妙手神醫如許沉淪,也暫時找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只能慢慢吃藥,慢慢的看效果。
藥里有助眠的成分,大家也趕了一天的路了,席影累的不行,他倒在床上,打了個哈欠後對許琛綸說了聲晚安,就在被窩裡躺下。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身邊就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許琛綸給他捻了捻被子,走到了書桌前。正要提筆寫一封信,窗前紙糊的窗戶上突然有黑影一閃而過。
「誰?」他低喝了一聲,伸手推開窗戶。
外面空蕩蕩的,只有月光灑了下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夜晚的風有點涼,他怕席影被吹的得了風寒,又趕緊將窗戶關上。許琛綸想著可能是舟車勞頓,剛剛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但馬上許琛綸就確定,並不是幻覺。因為他再次看到了窗前有影子一閃而過,並且伴隨著輕微的響動聲。
他擰眉,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席影,再次推開了窗戶。外面依舊一片寧靜祥和。許琛綸甚至能聽到遠處小巷傳來的犬吠聲。但這次他沒有將窗戶關上,反而將手覆在了門框上,微微閉眼,凝神細聽。
突然,他睫毛微微一顫,捕捉到了左側屋頂上傳來的輕微響動。在那個響動聲越來越大,並且越來越近的時候,他豁然睜開雙眼,手腕一轉,銀針翻飛,直直的射向了那個黑衣蒙面人的面門。
那人顯然沒想到他竟然會武,並且武功明顯不低。他連忙躲避,但仍被刺中多處,其中有一處麻穴,雖無大傷害,但酸麻酥脹的感覺極大的拖緩了他的動作。
許琛綸從袖中抽出一條白綢,將內力灌注其中,軟軟的白綢瞬間變成一把凌厲的利劍,帶著嘯聲直直的刺向蒙面人。那人見狀狼狽的旋身躲開,許琛綸跳出窗戶,在屋檐上跟那人打鬥起來。又是一劍送出,同時許琛綸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橫掃向了那人的脖頸。
蒙面人見狀,為了躲開沖向脖頸的一拳,硬生生地吃了那一劍。他趁機虛晃一招,捂著肩膀處流血的傷口,轉身便跑。
許琛綸見狀提劍去追。
那人武功頂破天可算到三流高手的行列,但輕功屬實頂尖。他一提真氣,腳尖輕點,人以躍出數丈,轉眼之間幾個起落就消失了。就如一隻夜梟,極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許琛倫輕功雖不及他,但也是頂尖。他提起一口真氣,墜在蒙面人身後,沿著血跡跟著他。同時在心中想著江湖上有哪號人物可以跟今天的蒙面人對起來。
可這實在太難猜了,因為此人既不拿刀,也不出劍。僅憑頂尖的輕功就想把人認出來,確實有些難度。
那人幾個翻轉間從寂靜的東街闖入了熱鬧繁華的西街,轉身進了一個張燈結彩,富麗堂皇的樓里,從二樓洞開的窗戶中翻身躍入。二樓這個窗戶正通著一個包廂,許琛綸緊跟著翻身而入,但就是這極短的時間差,裡面卻沒了蒙面人的身影,就像瞬間消失了一樣。
許沉淪不信邪,仔細的翻找著這個包廂。這裡大的嚇人,看規格應該是樓里有頭有臉的姑娘。到處都是紅色。一張大床上鋪了大紅色的鴛鴦交頸的被子,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幾條紅色的薄紗,將大床罩了起來,造成了隱隱約約的視覺效果。
空氣中的香味馥郁濃烈,在這裡呆久了有種熱血上涌的感覺。這裡的東西大多都帶著點催情的效果,但是沒那麼嚴重,許琛綸調整了自己的呼吸方式,放緩了呼吸,繼續搜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