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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教主,右護法。」
席影拿著許琛綸之前給他買好的糖炒栗子吃個不停,聽見別人叫他教主就好奇的看了那個單膝跪地的人一眼,又疑惑那人為什麼大白天穿著一身黑。轉而又想到了之前晚上侍月的舉動,於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頷首點頭,示意他起來,轉而專心的去吃許琛綸剛剛給自己剝好的栗子去了。
阿許說了,要在這些叫自己教主的屬下面前端起架子,要有威嚴。席影在心裡點了點頭,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覺得自己剛剛氣勢十足,絲毫不給阿許丟面子呢。
車君浩:「去查查除了凌和雲城之外,有沒有出現有人九鼎血蓮中毒的事件。」
「屬下領命。」說完那人就像來時一樣,從窗子翻身而出,行動間悄無聲息。
許琛綸幫席影剝栗子的間或抬頭看了一眼,認出那人修煉的是一種世家大族專門用來培養殺手的功法,這種人整個呼吸運作都被強行改變,跟常人不一樣,這樣子他的隱匿功夫極其厲害,但同時也加速了他們的死亡。關於這些許琛綸不願多說,他不是聖母白蓮花,有一顆普愛的聖父之心,認為等級森嚴的古代真的能聽進去自己接受的那一套人人平等的教育。
「車護法,你現在待如何?」
許琛綸一邊不慌不忙的幫席影剝栗子。
「慢點吃。」席影覺得栗子香甜,連著往嘴裡塞了好幾個。之前的還沒咽下去,把臉頰撐得鼓鼓的,嘴巴一動一動的。抿唇嚼著嘴裡的栗子,席影水汪汪的桃花眼無辜地看著許琛綸。許琛綸覺得他這樣著實可愛,忍不住戳了下席影鼓鼓的臉頰。
車君浩見不得他這樣對待自家教主,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問道:「教主的病情如何?到底何時會恢復?」
許琛綸淡然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該恢復的時候是自然會恢復。」
「你這是何意?」車君浩眉頭皺了起來,眼神里已經有了些不愉快。
「你那麼凶幹嘛?」席影先不高興了,一拍桌子瞪著車君浩,轉過一點身子,擋住了車君浩看向許琛綸的視線。許琛綸被他擋在身後,眼裡帶了點笑意。
車君浩看到這一幕,人都傻了,只愣愣地說:「這……屬下,不是……」
「不許你說阿許的不對。」席影看著車君浩,以一種類似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車君浩低頭應了,餘光看到了許琛綸帶出了笑意的雙眸,不禁有些咬牙切齒。
「放心好了,小席竟然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就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偏差,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記憶了,現在已經有了些氣色。」許琛綸不慌不忙的說道,順便將剝好的一個栗子舉到了席影鼓鼓囊囊的嘴巴旁。
「還吃不吃?」
「吃!」席影啊嗚一口咬掉了許琛綸兩指捏著的栗子,濕潤的嘴唇若有似無的碰到了許琛綸的指尖。
雲陌谷避世,許琛綸在情報線人方面不及魔教,所以直接讓車君浩全權負責,之後魔教那邊來消息,說現在九鼎血蓮中毒的事件只凌和雲城這一件,並且消息擴散的極其快速,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現在各地紛紛傳出了魔頭席影未死的消息,激起武林人士的一陣激憤,尤其是現在又有了九鼎雪蓮這一案件,大家更是義憤填膺。
許琛綸聽後心底冷笑連連,手指一碾,信紙就變成了齏粉,風一吹了無蹤跡。
「暗室虧心。」他不屑地說道。
幕後之人選擇在凌和雲城這個地方下手,也是有原因可循的。因為凌化山莊的喜事,莊主高明旭位高權重,在江湖上很有名聲地位,各地武林豪傑一聽此事,紛紛前往參加。二凌和雲城就是從南往北的最大的中轉補給站。現在這裡外來流動人口有三分之四全是武林豪傑,一聽李府出了此事,議論紛紛,熱血上頭。
並且在之後的幾天裡,李府里又接二連三的有人出現了九鼎血蓮毒發暴斃的狀況,不僅李府人人自危,整個城中的氣氛開始變得凝重又詭異。
這天許琛綸有事前去與李旭源商討,因之前沒有通知,事出匆忙,他去時李府正在吃午膳,這次許琛綸特意沒有帶席影,免得被李府中那個藏在暗處的人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許谷主,真是好久不見,今日怎麼想到來寒舍拜訪?快快請進。」李旭源笑著將許琛綸引了進來。
「沒有提前知會,實在是抱歉,李伯父是在用膳?」
「許谷主吃了沒?要是嫌棄在下飯菜寒酸就一起進餐?」
許琛綸推脫:「不了,已經吃過了。今日找李伯父是有事相討。」
「那我們去前廳相商。」李旭源說著讓下人撤下了飯菜,「這邊走。」
許琛綸邁步而出,跟李旭源並肩去往前廳。
才坐了沒一會兒,門口就進來一個文弱書生。身形削瘦的過分,顴骨突出,臉頰蒼白,眼下青黑,看起來就是一副大病初癒的虛弱模樣。青年人進門之後,看到還有外人一愣,對許琛綸頷首,對上座的李旭源一拱手:「父親,今日你並未對我說有客人來訪。」
李旭源笑著給門口的青年,也就是他兒子李康適介紹:「這是雲陌谷的許谷主。許谷主,這是在下的犬子李康適。」
「許谷主好,在下李康適,字昊乾。」李康適俯身行了一禮,起身時有點猛,捂著嘴咳了幾聲,咳的臉頰漲紅。許琛綸一眼就看出他這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疾病,後來估計又誤食了什麼東西,導致病情加重,現在就是行將就木,估計活不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