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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溫寒伸手將一份早已擬好的協議遞給了他,「打開看看吧。」
顧翊之不疑有他的打開後,一目十行的草草看了個大概,越看臉色越發沉了下去,直到最後,顧翊之將手中的協議,死死的捏著。
黑沉著臉,顧翊之抬起頭看向了一副胸有成竹神態的白溫寒,「這是她的意思?」
變相包/養他,給他資源,給他自由,給他金錢,但要在白梨面前扮演一個二十四孝的男友,而附加要求是,不能在關係維繫期間,和其他人有戀愛關係。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只有白梨厭倦了,他才能結束這段關係。換句話說,他要是答應了這份協議,那和那些靠著身體換取資源的藝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或許,還是有一絲不同的,不是嗎,至少,沒讓他陪/睡。想著這些,顧翊之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不,這是我的意思。」白溫寒挑了挑眉,沒想到他第一個竟然會問這個。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這種荒唐的事。」顧翊之收起了那一絲絲漫不經心,正色與白溫寒說到。
「呵。」白溫寒不明意味的笑了,「因為,你是個聰明人。」
「這倒是個好理由。」
白溫寒:「所以。」
顧翊之直接將合同撕成兩半,「所以,我還是不接受。」
這一切仿佛都在意外之中一樣,白溫寒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從身後淡定的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樣的協議來。
「顧先生,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畢竟不過是讓你,用你那精湛的演技,去騙騙一個小姑娘,應該不是難事吧。」
「況且,只要白梨對你膩了,你就自由了,全身而退,怎麼樣你都不虧。」
白溫寒能一眼看穿顧翊之,無非,他們都是同一種人罷了。冷漠的外表下,是對生命的漠然。
若是走到他的圈子內的人,必然會被他保護的滴水不漏,反之,走不進他心的,與他來說,和死人沒什麼兩樣,根本都不值得他多為之停留一秒。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為他家的梨寶考慮,恐怕在他們家千嬌萬寵的明珠,在顧翊之這兒就棄如敝履了。
只要略微想一想,梨寶在這個男人面前俯小做低,白溫寒這心中就跟針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顧翊之不知白溫寒的身份,只知道這人與白梨關係匪淺。從他的神色中,顧翊之也可以窺探一二。
無論他與白梨什麼關係,總歸這人是把白梨放在手心裡疼著的,這個認知讓顧翊之心底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是什麼呢,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
加上這段時間,白梨不再像以前那般,時時刻刻打聽著自己的動態,反而將其他幾個藝人弄到了自己那兒去,顧翊之一時間胸腔處漲漲的,又苦又酸又澀。
於是,顧翊之做了個極其不冷靜的行為,「這位先生,請問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給白梨,雇我這個男朋友呢。」
白溫寒很想直接告訴他,他什麼身份,他是白梨親的不能再親的親哥。不過,他答應了梨寶,暫時不對外公布她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反悔。
於是,白溫寒略微一思索,淡然的說到:「朋友。」
又怕朋友的分量不夠,白溫寒又繼續說到:「朋友家的妹妹,托我照看一二。」
顧翊之氣極反笑,「是嗎,那您還是真盡職盡責啊,都要照顧到給她,用合同雇來一個虛假的男朋友。」
言語中極盡諷刺,白溫寒依舊不為所動,「有何不可。」
在白溫寒眼中,雇顧翊之做的這一切,與給白梨買一套芭比娃娃沒什麼區別,目的都是為了討梨寶開心。
顧翊之似乎讀懂了白溫寒眼中的含義,那一刻,便是再好的修養,也都全部付諸東流了,真想不顧一切,用人類最原始的方法決鬥[簡稱:打架鬥毆]。
「白先生,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若我答應了你,這不但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白梨的不負責。」
白溫寒止住了他的話,「別,不需要你對梨寶負責,你只要在她迷戀你的這段日子,不讓她傷心難過就行了。」小孩子的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過是一場交易,你情我願的事,況且你又怎麼能知道,梨,白梨她會不會在和你交往後,就不再那麼執著了。」人,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白溫寒決定將顧翊之這塊糖遞到白梨嘴邊,讓她日日吃,夜夜吃,直到她再不想吃為止。
將白梨腦海中那個已經美化到完美無瑕的「顧翊之」,一點一點的打破,直至不再痴迷。
顧翊之一瞬間也明白了白溫寒的用意,要是以往,或許……
可現如今白梨對他的態度,顧翊之閉了下眼,再度睜開之時,眼底恢復了一片清明,「很抱歉,恐怕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嗯?」白溫寒沒想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翊之竟然還不同意,不由的有些不滿了起來。
顧翊之抿了一口,已經有些涼了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瀰漫,一時間,不知是咖啡苦些,還是心底苦些,亦或者兩者都有。
「要是早上兩日,你再與我說這些,或許還可能,不過現在,可能完全沒必要了。」
說罷,顧翊之帶上了口罩,從後門離開了。
白溫寒也並未阻攔他,不過坐在那裡回味著,「沒、必、要了呢。」也就是說,他們家的梨寶,似乎對顧翊之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