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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凌西越回來, 白水蘇還縮在角落發呆。
他一邊將手裡提著的打包盒放到桌上,一邊急急走了過來,蹲到她身邊,關切的道:「蘇蘇, 怎麼了?」
白水蘇眉目動了動,看到他眼神終於有了些光亮,「我……」
她剛想說什麼,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白水蘇像是受了驚嚇,她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沒,就是有點餓了……」
凌西越像是沒發現異常,鬆了口氣,笑了笑道:「正好我給你帶了吃的。」
他說著起身去把打包帶回來的飯菜一樣樣擺放到桌上。
白水蘇趁機看了眼手機信息,上面是一個噤聲的符號——「噓」。
她越想越是臉色發白。
那個神秘人都知道。
她突然不安的站起了身,左右看了看。
凌西越回身看見她這幅慌張的模樣,不由得上前,「蘇蘇,怎麼了?」
「凌西越……」她急急伸手抓緊了凌西越的衣角,拽的死死的。
她無比慌亂,還有些害怕,可是她不能說。
白水蘇眼眶發紅,幾乎哭出來,啞聲帶著嗚咽,「我……我不知道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凌西越怔了怔,伸手半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沒事的,蘇蘇……一切都會好的,白氏的事情我會幫你周旋,你不要太著急……」
他還以為她實在擔心公司,柔和的聲音低沉而穩重,仿佛極為可靠。
白水蘇被他抱在懷裡,閉了閉眼——她似乎已經讓他幫了太多了,不能再牽扯進來了。
她自己的事,她自己解決。
她再睜開眼,仿佛下定了決心,抬手胡亂擦了擦眼淚,輕輕推開他,「算了,先吃飯吧。」
「好。」凌西越笑著應了聲,幫她拉開了椅子。
這一頓飯,白水蘇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盤算著她自己的計劃,自然也沒注意到凌西越晦暗的眼神。有了剛剛這一出,她怎麼都不會懷疑到他身上的。
……
第二天,白水蘇早早便起床收好了東西,她給凌西越留了個便簽便離開了。
再次來到喻宅,上次的對話白水蘇仿佛還歷歷在目。
同樣的管家帶她進去,只是還沒走進大廳,白水蘇便看到了二樓陽台處站著的喻危樓。
喻危樓雙手撐在陽台欄杆上,純黑的襯衫鬆開了兩枚紐扣,領口露出的蜜色鎖骨優美而性感,那雙深如寒潭的眼眸正靜靜的看著她。
白水蘇捏緊了裙角,微微仰頭,淡淡的道:「你上次提的條件,還算數麼?」
上次提的條件?
喻危樓突然想到了他一時氣急說讓她當一個月下人便放棄收購白家的事。
所以,她這是走投無路,被迫答應了?
儘管她極力想要表現的風輕雲淡,但是緊握的雙手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跟屈辱。
看來白氏跟秦知年在她心裡的地位真的很重要。
「如果你做得到,我說話算話。」喻危樓冰冷的神色微妙的複雜了一瞬,他垂下眼,跟管家道:「把她交給芳管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便進屋去了。沒一會兒穿戴整齊西裝革履的喻危樓就坐著車去了公司。
白水蘇愣了愣——這就完了?
直到被帶去見了女管事,換上統一的下人裝束,然後被安排了洗碗的工作,她還沒回過神來——
【小白,這不科學!我拿的不應該是《霸道總裁的私人女僕》劇本麼?接下來難道不應該去伺候喻危樓吃喝拉撒,然後被威逼利誘死不屈服的麼?】
小白滾了滾,胡亂猜測安慰道,【……大概喻危樓上班要遲到了,來不及跟你說話了吧。】
【哼唧。】白水蘇一邊死命揉著洗碗布,一邊氣呼呼,她姿態都擺好了,居然只是在這裡刷盤子洗碗?
白水蘇怎麼可能老老實實洗一天碗呢?原身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根本不會做家務呀!
沒一會兒,「噼里啪啦」一陣響聲,碗盤碎片摔了一地,響聲驚動了芳管事。
白水蘇雙手還沾滿了泡泡,一臉呆愣的站在滿地碎片間,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這位中年微胖的阿姨,因為管家轉告了喻危樓的話,還以為是要多折騰下白水蘇,當即臉色就冷了,呵斥道:「你知道這套盤子多貴麼?這麼點事都做不好,今天的午飯不用吃了,去把客廳的地都拖了,再把庭院打掃乾淨。」
白水蘇抿了抿唇,準備去拿拖把。
芳管事又補了句,「對了,客廳的地不能用拖把,要用手拿抹布一點點擦……」
「你讓我去用手擦地?」白水蘇愣了愣,一手叉腰,一手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洗潔精泡泡糊了一身。
芳管事冷冷的道:「其他下人都能做,怎麼你不行?不想做可以離開。」
「你……」白水蘇當然不可能走,所以她咬牙咽了回去,烏黑的眼珠憤憤,輕哼道:「擦地是吧,我去就是了……」
客廳里,沒一會兒又是「乒桌球乓」一陣響聲。
芳管事急急趕過去,就見各類瓷器碎了一地,她看的一陣膽戰心驚,臉色都綠了,驚叫道:「你知不知道這個瓷器值多少錢?」
「小心點!那個擺件是先生最喜歡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