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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茭白希望是他想錯了方向。
因為如果戚以潦真不行,那他必定是個變態。
茭白想事情的時候,美術生一直傻愣愣地看著他,心思都擺在臉上,挺單純。也不知道戚以潦是根據什麼挑中他的。
茭白看得出來,美術生誤會他也是戚以潦的人,那就將計就計。
「你好啊。」茭白笑了一下,主動示好。
美術生紅了臉,磕磕巴巴:「你,你,你好。」
茭白有點兒愣怔,我草,這把嗓子也太好了吧,清澈又脆亮,跟黃鸝鳥似的。
見美術生要離開,茭白小聲跟他說話:「我是今晚才過來的,你呢?」
美術生的音量更小,模糊不清:「我半個多月前來的。」
「那先生挺喜歡你的啊。」茭白做出不解的表情,「你今晚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美術生劇烈一抖。
茭白拍拍他的肩膀:「哥們兒,你從我這過去的時候,我是知道的,所以才奇怪,你沒在先生房裡待多久啊。」
美術生兩隻手絞在一起:「我……我犯了錯。」
「錯了兩次。」他兩眼一閉,臉色慘白,仿佛是從某種驚恐的境地里死裡逃生。
茭白剛想繼續問,忽地發覺美術生的肩膀弧度不對,對方一直在往後縮肩,像是在把後背的衣服撐起來,不讓衣服跟皮膚貼上。
「你的背怎麼了?」茭白壓低聲音問。
美術生睜大眼看他,頭直搖:「沒……沒怎麼……我……我要走了……」
茭白的手正要碰上美術生的背,長廊一頭傳來了蒼老的喊聲。
「小紀。」
小記猛地跟茭白拉開距離,後退著離開他的房門口,驚慌無措地看向柳姨。
柳姨站在不遠處,眼神發冷:「車在等著了,還不走?」
第33章
小紀腳步匆匆地跑走, 但他才跑了一小段路就倉皇剎住車,扭著脖子看周圍,惶恐不安地嗚了幾聲, 求饒一般。
茭白心疼那美術生,這明顯是被嚇出陰影了啊, 錢不好賺。
什麼行業都難。
茭白更深地體會到了這座古堡的陰森古怪,以及戚以潦的難搞。
美術生那舉動,顯然是知道四周有監控,茭白在那之前就感受到了。戚以潦的臥室里沒準就有監控牆, 而他現在就坐在監控前, 興奮或無趣地看著。
茭白不怕房門口那一幕出現在監控里,他可以是好奇,好玩,耍一耍那美術生。反正他是沈寄的人,敢跟沈寄叫板,可以做些不知死活的事。
茭白擔心的是, 戚以潦的變態程度。
溫柔一刀是肯定的了。
就不知道那一刀是以什麼方式揮過來的, 無法判斷,不好預防。
那美術生小紀跑時的姿勢透露了一點, 他沒被戚以潦碰。
疼是因為, 背上有傷。
茭白眯了眯眼, 狗血渣賤BE大多都夾帶重口,《斷翅》里雖沒有什麼砍斷手腳當小便器的情節,卻有內臟破裂, 下藥毒啞,馬後拖行,搞出一床污穢物……
基本都是沈而銨乾的。配角渣攻們跟他這個正牌渣攻相比, 沒什麼發揮的地方。但都不是善茬。
關於小紀的傷來源,茭白猜到了一種可能,他為自己感到擔憂。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把不遠處的柳姨打發走。
茭白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就在這怪異的氛圍里,外面響起引擎聲,這次真的是沈寄過來了。
茭白看了眼柳姨遠去的背影。
追漫畫那陣子,他也和其他粉絲一起推測過戚以潦的選人標準,不是皮相,那是什麼呢。
現在他似乎有了答案。
是聲音。
因為那是姜焉跟小紀除了性別以外,僅有的共同點,他們都有很少見的,令人入神的嗓音。
茭白的腦中浮現出了沈寄在飛機上說的話。
「換狗遊戲是我提出來的,他不同意能讓你進他房間?」
「你以為他後來不要你伺候,是因為什麼?」
沈寄要往下說,陳一銘那走狗冒死阻止了他。
因為後半部分涉及戚以潦的隱私。那是不能讓外界知道的事情。
茭白清咳了兩聲,他這副身體的聲音條件屬於不好也不差的水準,偶爾聽起來還不錯,很看狀態。
根據沈寄暴怒中的透露,「締夜」那晚,戚以潦答應交換伴兒,是覺得原主勉強能用一用,就把他留了下來。至於聲音用來幹嘛,茭白還未知。
那晚戚以潦是想用原主的。
只不過,當時進房間不久,原主發熱燒啞了嗓子,聲音變難聽了。
戚以潦也沒了繼續的心思,讓他離開。
原主沒走,沒有沈寄的命令他不敢,他就脫了衣服,躺在戚以潦的大床上面。
茭白就是那個時間點進來的。
這麼一梳理,一下子就通了。茭白聽見了幾道腳步聲,沉著,懶散,或拘謹,由遠及近,在空蕩幽靜的古堡裡帶著回音,他抬眼望去。
幾個人影往這邊來,為首的是沈寄,落後的是楮東汕跟他小男友,楚小梨。
楮東汕順著老友的視線瞧了瞧: 「老沈,那小孩就是你帶過來的人?」
沈寄解著大衣扣子,沒言語。
「可以啊,教得挺乖的,還知道出來等你。」楮東汕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