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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郁家兄弟坐的戚家保鏢的車,他們和茭白等人前後去的酒店。郁家兄弟開了個房間,在四樓。
郁響都沒去四樓,他一直在茭白的一樓房間裡待著,直到後半夜才走。
要不是郁嶺來喊他,並給了他什麼威脅警告,再加上茭白很差的心情寫在了臉上,他怕是要撒潑打滾地留下來過夜。
茭白送走郁家兄弟,躺在地毯上不動,興奮劑稀釋了很多,他無精打采,甚至抑鬱。
這是副作用。
茭白看著頭頂的吊燈,臉色懨懨的,他有仇報仇,有恩還恩。一筆筆糾葛都在本子上,都是要還或者討回來的。仇跟恩都是雙倍,三倍的討還。
但他抽了沈老狗兩耳光,討了一筆帳也就這樣。
果然,對付屎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
沈寄比他舅媽噁心多了。
他對付舅媽的時候,是「你讓我受一份罪,我還你一份」的拉鋸戰,一來一回。那方法放在沈寄頭上,就沒意思。
太費時間。
畢竟上輩子他只要對舅媽討債就行,不著急,慢慢來,而他這輩子讓他受罪的人不止一個,他哪有那閒工夫慢慢磨。
茭白側身臥著,手腳蜷縮了起來。
他本來還想著找機會討下跪的帳呢,現在他改變主意了,還是等沈寄走上漫畫的結局再說吧。
到那時候,哪天天氣晴朗,他心情好,說不定可以親自上門,搬個小凳子坐一邊,給沈寄讀南城的局勢,讀沈氏的風光。
這也有個問題,
那時他說不定都忘了沈寄是哪個了,誰他媽會記一坨屎那麼長時間。
茭白好像真的聞到了臭味,他一陣反胃。
沈寄那個老黃瓜,竟然連老東西的死都算到他頭上。
什麼不離開南城來這找他,就不會連他媽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還要報復他,搞死他。笑死個人,自己舔著臉來北城的,被老子罵成那樣都要來,更是砸戚以潦院子,叫一夥地痞攔戚以潦的路,又是帶人又是帶槍闖酒吧,搞那麼大陣仗,生怕別人不知道南沈西戚對上了。還怪老子,簡直是個叼跟腦子錯位的奇葩。
老子就他媽無辜。
沈寄對他的仇恨,就跟齊子摯那傻比把齊霜的死,齊家的倒塌全都當成他的錯一模一樣。
茭白心裡的負面情緒衝到了嗓子眼,他做了幾個深呼吸。
那兩個都是死人了。燒個紙吧。
茭白給章枕打電話。不一會,火盆跟紙錢就被送到了他面前,他將紙錢抖開,一張張地燒完,這才舒服了點。
活人不跟死人計較。
茭白蹲在火盆前,跳躍的火光照出他眼底的陰鬱。
「白白,你這是……」章枕守半天了,忍不住問,「給誰燒紙呢。」
「兩個陰間人。」茭白對著火盆搓搓手,大夏天的,他骨子裡都泛冷,「哥,戚沈兩家的利益牽扯深不深?」
章枕搖頭:「不深。」
見茭白還在等後續,他就多說了兩句:「上一代深,這一代主要是給外界看的,三哥也習慣了。」
「兩家這十年沒什麼合作的項目,戚家不需要依仗沈家,三哥更不會留把柄給沈寄找。」章枕以為茭白擔心戚家被沈家打垮,安撫著說,「放心吧。」
茭白笑了下,那就好。
其實想想也對。
《斷翅》里,沈而銨篡位,沈氏出事,戚家就沒受什麼影響,只是沒和沈而銨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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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沒怎麼睡,天就亮了。
郁響拉著郁嶺來喊他吃早飯,還嚷嚷著白天去北城哪玩,要他當導遊。
茭白坐在酒店餐廳,嘴裡咬著半個蒸餃,聲音模糊:「我來這一直下雨,就昨天才放晴,沒出去玩過。」
「那正好,我們一起去!」郁響興高采烈。
茭白瞄邊上的戚以潦。
戚以潦吃得差不多了,他拿紙巾擦了擦唇,又把茭白桌前的碎雞蛋殼西瓜汁之類清理掉,末了笑道:「小白,叔叔要回西城處理一低事,你就留在這跟他們玩。」
茭白挑眉:「行。」
戚以潦拉開椅子起身,他抬起一條手臂,幾根手指捏住年輕人翹起來的頭髮,往下順了順:「玩夠了就回來。」
茭白被蒸餃噎到了一樣,咳了幾聲,他揮了揮手,不耐煩的樣子:「走吧走吧。」
完了又小聲說:「小心點,注意安全,該退就退,不要戀戰,電話聯繫。」
戚以潦失笑:「囉嗦的小孩子……」
「不討人喜歡是吧,知道知道。」茭白接了一句。
戚以潦頓了下,大手在年輕人的發頂揉了揉,帶走他的一點溫度與味道。
茭白目送戚以潦離開,期間對匆匆趕到餐廳門口的章枕來了番眼神交流,等他回過頭的時候,才發現桌上很安靜。
郁響把指甲啃得亂七八糟。郁嶺端正坐著。
螞蟻垂頭喪氣,小細腿都蔫噠噠的。
茭白精神不佳,沒打算把現場的氣氛炒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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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留下了一隊人照看茭白,都是跟過來的精英,其中還有他的熟人,戚二。
茭白和郁家兄弟遊玩北城,基本都是室內的景點,室外的他不參加,就找個地方待著。
休息的時候,茭白刷刷新聞。網際網路時代,天王老子都不能隻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