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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出聲打斷:「說完了嗎?」
岑毓沒有被擾亂節奏,也不生氣,她接著說:「前年齊家敗落,易轍綁你上船,做了一些錯事,傷害了你,也差點讓你丟掉性命,這些我都是從二哥那了解到的,大錯已經釀成,時光不能倒退,我代你大哥向你道歉。」
茭白一張臉是冷的,這裡就要用到一句經典台詞了,就那個「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
受過的罪,可以不討,但原諒又是另一回事。
「啪嗒」
皮包的金屬扣被打開。
「考慮到易轍的病情,二哥怕他的本我跑出來,就沒跟他相認,他們兄弟倆也不生活在一起。」岑毓從包里拿出一個記事本跟筆,她寫下兩串號碼,撕掉那張紙遞過去,「第一個號碼是二哥的,回國前他囑託我,如果看到你,就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聯不聯繫他,哪天聯繫,都隨你自己。」
茭白沒接紙張。
岑毓把紙張放在花籃上面:「第二個號碼是我的,我是岑家二小姐,雖然比不上我哥,但手上還是有一定的股份,以及資源。如果哪天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可以找我。」
「拜託不要在婚宴上接觸易轍。」岑毓攥了攥手中昂貴的名牌包,彎下被一身高定職業裝裹住的身子,向青年鞠躬。
茭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冷笑道:「岑二小姐,你看好你男朋友,別讓他主動跟我說話。」不然誰知道他媽的會引發什麼古早狗血。
岑毓臉上一喜:「我會的。」
門外有人進來,岑毓攏了攏頭髮,隨意拿了兩瓶水結帳走人。
戚二沒打量離開的女性,他的注意力都在白少的玫瑰上面,不知道戚爺能收到幾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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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到戚氏的時候,手裡只拿著一支玫瑰。
後面的戚二牙疼似的捂臉,白少蹲超市門口挑了半天花,最後就買走了一支。他回想老闆的表情,嘴抽了抽。
戚以潦在開會,茭白輕車熟路地驗證了身份進他辦公室,第一眼就看見了辦公桌上多出來的花瓶。
茭白:「……」
花瓶的身材十分苗條,適合放一支花,搭配起來很有情調。
幾十秒後,一支玫瑰就被丟了進去。
茭白把口罩跟帽子拿下來,防曬衣脫掉,他閉眼,往有點癢的眼周那裡噴了一點藥。
「白少,董事長讓我帶您去會議室。」二秘拿著洗乾淨的桃子進來。
茭白接過潮濕的桃子啃一口:「我就不去了吧。」
二秘是戚家旁支里的青年才俊,戚淮,他前不久才回國,有張高級臉,單眼皮,眼型偏長,身材比例不輸雜誌上的模特。這會兒他沒有長篇大論地勸說,也不離開,態度堅決刻板。
茭白看了二秘一眼,想到了陳一銘,他還在距離商場十萬八千里的小地方避風頭呢。
近期沈而銨那支黑科技團隊的人有兩個在沈寄那進進出出,原因是沈氏這五年的帳目被查出了問題,有筆資金下落不明。
搞不好沈寄真的不知情,資金是被陳一銘給順走的。畢竟他可不像他主子那麼自大膨脹吊炸天。
主子深陷泥潭,陳一銘一個下屬卻能脫身,那審時度勢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戚淮聽見一聲嘆氣,他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細框眼鏡,不自覺地抬了下頭,對上一道靈動而明艷的目光。
茭白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動著,泛著藥味的純良無害眉眼一揚:「你這皮相,適合在時尚圈發展,進金融圈實在是浪費。」
戚淮白淨而有辨識度的面部微紅。
茭白快速啃掉剩下的桃子,夠到辦公桌上的紙巾盒,抽一張擦擦嘴,丟掉,換一張擦指縫裡的桃汁:「走吧,帶我去會議室。」
戚淮鏡片後的眼裡露出詫異。
「我不去,你能交差?」茭白隨意說完,發覺眼前的高級臉紅成了他剛吃完的桃子,他沾著甜香的舌尖抵著牙齒發出嘖聲,老變態從哪找的秘書,跟小娘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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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進會了議室,他在高層們見怪不怪的眼神注視下,走到會議桌前的空椅子上面坐下來,對上方的戚以潦露了個笑臉。
這段時間戚以潦辦公都叫上他,他無聊期間翻了戚氏的很多文件,也在視頻會議里現過身跟聲,不知不覺就跟高層們都熟悉上了。
「繼續。」戚以潦交疊著的雙手磕一下桌面。
寬大顯示屏前的高管應聲,他清清嗓子,整了整一身西服,接著滔滔不絕。
戚以潦聽得投入,沒有往茭白那看。
然而茭白一旦刷手機,上方就投來充滿威嚴的視線,他只好在上課的感覺里……開小差。
桌底的腳被碰,茭白扭頭看旁邊的高管。
那高管是個胖大叔,他對茭白擠眉弄眼。茭白半天才讀懂他的意思,眼神往下一瞟。
胖大叔的紙條已經遞了半天。茭白的兩隻手都在桌上,沒有要伸過去的想法,他用口型說:上課不傳紙條。
周圍翻文件的高管們機敏地把視線一轉,全朝那邊偷瞄。
戚以潦指間的鋼筆在紙上留下一個黑點,他抬眼:「怎麼回事?」
胖大叔見董事長看過來,他只好舉著紙條起身:「董事長,我女兒很喜歡白少,她總跟我說,我剛才沒忍住,衝動地寫下我女兒的微信,想讓白少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