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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戒尺還不行,那就戚以潦親自上。
茭白時常在朋友圈打卡學習計劃,章枕,姜焉等人都問過他後不後悔學醫,他說不。
因為這他媽才大一,上學期!要是大一就後悔,那剩下的好幾年怎麼過?
茭白每天的日常就是預習課本,死記硬背一番,啃一啃權威性的圖譜,一到實驗課他就不吃東西,因為吃了犯懶,影響注意力。他會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大體老師記結構,回來還照鏡子看自己,就連戚以燎的洗澡的時候,他都站旁邊。
戚以潦一個澡洗多久,取決於茭白多長時間能找到想找的部位,記下來。
茭白記住了就把高高舉著手的戚以潦丟在浴室,自個急匆匆地跑出去,拿了筆在紙上畫圖。
浴室里再次響起水聲,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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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墨府輕輕鬆鬆地迎來了這一年的尾巴。
兩位主子已經結婚,保鏢們的話題圍繞著「白少今天考試」「不是才考完嗎」「又一門」之類,他們總覺得白少不是在考試,就是去考試的路上。
他們擔心他禿,一見到他就注意他的髮際線變化。廚師們也為此費心費力,研究了各種藥膳。
茭白目前的發量還算撐得住,往後不好說。
五樓的辦公室里,戚以潦在書桌一端處理忙公務,茭白在另一端看視頻課ppt,偶爾摸到果盤裡的叉子,叉一塊水果吃掉,叉到什麼就吃什麼,不挑。
戚以潦忙完公務了,茭白還在看視頻。
偌大的書房,只待著兩個人,卻不冷清。戚以潦合上筆電,捏了捏酸痛的肩周,他邁步走過去,彎腰去嗅年輕人的髮絲:「年底的慈善晚宴,你陪叔叔去?」
茭白一心兩用,看著視頻回憶白天背的東西,唇齒間冒出碎碎念,夾雜著一股香甜。
臉被捏住,茭白轉過頭,口齒不清:「幹嘛?」
戚以潦的指腹按在他唇瓣上,緩慢摩挲:「叔叔在和你講話。」
茭白用眼神示意戚以潦重複一遍。
戚以潦沒重複,他只是撫摸年輕人白皙光滑的脖頸,指尖粘著年輕蓬勃的生命熱度,嘆息一聲:「小白,你有沒有覺得,你的世界越來越大,叔叔的世界越來越小。」
茭白想也不想道:「我的世界不就是你的?」
戚以潦一愣。
「是嗎?」
他直起身,似乎想繃住面部,卻又難以克制地把腰背彎得更厲害,目光灼熱地凝視椅子上的人,半晌輕笑:「你這麼認為啊。」
茭白在心裡搖頭,事業上再成功的企業家也是血肉之軀,只有一顆心臟。年紀大了,多少都會患得患失。
自己選的老男人,還能怎麼辦。
茭白把沒看完的視頻關了,穿著襪子的腳踩在地毯上面,他仰起臉,笑得自信又明揚:「嗯,我就是那麼想的。」
下一句是,「放心吧,等你老了,我養你。」
戚以潦:「……」
「是不是很感動?」茭白湊過去,被一只手掌擋開,他抓住那隻手咬一口。
「是啊,叔叔感動的都哭了。」戚以潦在他耳邊呵氣,「你摸摸。」
茭白翻了個白眼:「不摸。」
「乖,摸一摸叔叔。」戚以潦無奈地皺著眉,哄道。
第125章 正文完結
大晚上的,章枕睡不著出來巡邏,他巡到五樓,一出電梯就看見三哥坐在走廊的沙發上面吸菸。
章枕的第一反應是, 兩口子吵架了。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明天一早就能好。先前都是這個模式。
戚以潦靠在沙發里,兩條長腿架在矮桌上,襯衣領扣解開,露出一小片健康色的胸膛。他後仰頭, 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 眼眸闔在一起, 唇間銜著煙霧裊裊的香菸, 姿態里的老貴族氣度剝離開來, 顯現出很少見的隨意性感。
章枕先是看了眼不遠處房門緊閉的臥室, 之後才說, 「三哥,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明知故問。」戚以潦眉間堆積著幾分陰雲。
章枕:「……」他看到三哥喉結上的牙印, 鎖骨的吻痕, 登時尷尬得往上看天花板,就不該來五樓。
「咳, 三哥,你明天要上班,白白要上學,你們有什麼不痛快,明天中午我去把白白從學校接到公司,讓你們好好……」章枕勸和的話聲一停,他瞧見了三哥腿部另一側的戒尺, 還是斷裂的,斷成了兩截。
白白誦經的時候出了多少錯,三哥懲罰他的時候連戒尺都揮斷?
章枕腦子充血,拳頭髮硬,正當他忍不住地想要撲扇老父親的大翅膀時,他的表情徒然就變了。
狐疑,不敢置信,吃驚,微妙,恨不得原地消失……諸多情緒都在瞬息間輪番上場,那叫一個精彩。
這層樓和底下幾層一樣,沒有哪個角落是陰暗的,放眼望去燈火通明。
章枕的視力很不錯,所以,他發現斷尺上面有一些粘液。
在燈光下散發著淺淡的瑩光。
章枕用手擋在額頭,視線穿過指縫偷瞄三哥,這是不是,太能玩了?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三哥哪會稀奇古怪的花樣。
章枕前一秒這樣想,下一秒,臥室的門從裡面打開,裹著毯子的茭白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