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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響,你腳上的傷還沒好全,好好走路。」郁嶺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拎著他的衣領,任由他撲騰掙扎,都掙脫不開。
郁響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不要你管,我就要去找瓜瓜!」
「他就在前面。」郁嶺說,「你再跑,明天腳傷嚴重,你就只能在酒店待著,哪都去不了。」
郁響立馬就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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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兄弟合體,出現在了茭白面前。身為一個打工人,他的第一反應是,上次被他們綁走時,他的八個好友一個都沒進組,這次已經進了兩個,剩下六個也都快了。
茭白無比清楚地認知到一點,任務是他的第一要事,剛進來時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其他的都排在後面。
因為,
活著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命,什麼就都不會有。
好友上線的提醒來了。
螞蟻頭像亮了起來,活躍度是39.7。
章枕跟禮珏,沈而銨都停在49到49.99之間,等一個破50的機會。
至於岑景末,去年在車裡第一次見就是20出頭,現在已經不知不覺間嫁接到了28.88。
只有戚以潦的最低。
茭白站著的身子往後一靠,有著舊傷的尾椎壓在了后座車窗上面。
老變態啊老變態,給我活躍度啊,讓我做完任務先。
做完了,我才能……
茭白冷不防地想起去年在醫院,他的靈魂離開身體,趁機和小助手談判,以玩家身份索要的那個條件,臉色就變得難以形容。
「小助手,我先前提的那條件,有作廢的選項不?」
【無。】
茭白:「……」
怎麼他媽的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去年他哪知道今年……前方的路上多了個小種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發芽,發芽了能不能長大,長大了開出什麼花結什麼果,果子是什麼味道,有沒有毒。好麻煩,太麻煩了。
算了。
茭白的尾椎不再依靠車窗,他慢慢地,一點一點站直,站好了,眼神堅定。
先做任務吧,他要活下去。
「瓜瓜,這是去年小年夜後,我們的第一次再見。」
茭白聽著郁響的委屈,看他扁起嘴巴,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又是大電話又是開視頻的。」
「那都不算。」郁響抽鼻子,他哥說的沒錯,瓜瓜確實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他黏黏糊糊地說,「我想抱抱你。」
茭白還沒說話,章枕就插一句:「先上車吧。」
郁響用要殺死他的眼神瞪過去。
章枕無視,他看向郁家老大,頗有點英雄相惜的心境,想切磋切磋,交個朋友,可惜他們各有主子,利益不相交時還能像現在這樣,點個頭打招呼。
一旦雙方的主子在利益上起了衝突,他們就是敵人。
商場瞬息萬變。
那個圈子裡的任何一條連結,都不是恆固的。
章枕問道:「郁先生,你們也去我們住的酒店?」
郁嶺點頭。
茭白瞥螞蟻,它支起上半身,細長的腿彎曲著撐地,兩隻大螯豎在半空。
這讓茭白一頭霧水,目前的氣氛不是挺好的嗎,怎麼螞蟻切入了戰鬥模式?
郁嶺從章枕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茭白用餘光看郁嶺,發現對方的視線是往他身後去的。他扭了扭頭,后座的車窗降下來一截,戚以潦的輪廓露了出來。
前一刻還和諧的氛圍變了樣。
車門旁的茭白站開點,讓郁嶺看個夠。
郁嶺卻已經撤回了視線,看向他。
茭白的思維被酒精跟興奮劑泡發,半天才想起來一個事。郁嶺說他年輕時候跟戚以潦打過幾次交道,戚以潦了解他的路數。
所以說,戚以潦當過兵?
「你們兩個以前認識?」 茭白湊到車窗前明知故問,他想聽戚以潦在郁嶺的基礎上加以擴充。
「算也不算。」戚以潦似乎陷入那段回憶里,眉梢輕動,「叔叔年少時身體不好,被家裡送去接受一低特殊訓練,在那遇到了郁先生,之後以特助的身份參與了幾場任務。」
茭白嘀咕:「你一個經商的,會的還蠻多。」 不過這也是狗血漫里的攻的共性,能文能武。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會的只多不少。」戚以潦拍兩下他搭在車窗上的手。
茭白咧咧嘴,屁,他只會是一名出色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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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點的郁響恨鐵不成鋼地瞪他哥,你怎麼不對瓜瓜解釋,看看,這波好感讓別人搶走了!
郁嶺沉而緩地吐了一口氣。
茭白沒回頭,他不知道郁響在鞭策郁嶺,只看見兩個好友的頭像都在變化。
螞蟻的身子完全直立,腹部有一點稀稀拉拉的,一根根支棱著的小毛,它通體泛褐色,光澤透亮,兇猛。
像是從多場廝殺中活下來的蟻王。
貓的身子壓低,頭垂下去,破爛的脖子被細鐵絲後扯,它的一雙金瞳微微眯著,像是在俯視螞蟻,十分輕蔑。
但它的爪子已經全露了出來,尾巴又平又直。
一貓一蟻猶如兩隊的將軍,隔空對陣,它們身後沒有小兵,就它們倆,生死一瞬。
茭白作為唯一的觀眾,有點尷尬。
待會兩方要是待在一個逼仄的空間,那他的尷尬會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