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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當然沒觸動,在古早味的狗血霸總漫里,類似的情節不要太多,法律是因人而異的,可有可沒有,但狗血是人手一份。《斷翅》就是古早漫大鍋亂燉,什麼劇情都有。
「你真要去自首?」茭白的視線越過章枕,往梁棟那瞟。
梁棟垂著的頭點了一下。不去,他一輩子都會活在這個噩夢裡。一閉眼,就是齊霜躺在血泊里,被塞在他後備箱的畫面。
齊霜是睜著眼走的。
梁棟太害怕了,他快要瘋了。
「當初我姐在福緣樓看上沈董,我爸媽想把她送出國,一直在猶豫,早點送就好了,」梁棟的腿開始抖,整個身子也跟著抖,他把手放到嘴邊,用力咬住,聲音又悶又澀,「早點送,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也怪我,是我鬼上身,我當時要是把齊霜送到齊家,坦白我和我姐參與的部分,還有我的猜疑和想法,跪著求齊家二老再調查一下就好了。」梁棟的嘴裡多了血絲,他還咬著不鬆口,神情卻是恍惚的,眼睛也不對焦,「我就想承擔自己該承擔的……我舅舅早年是混黑的,手上有點路數,可他為了藏好我,生活全毀了,我還不聽他的沒丟掉電話卡,我接了你的電話,他帶著我換地方躲,我不能再連累他了。」
茭白聽完梁棟語無倫次的一大段自言自語,頭腦發脹。
「我要把我知道的都告訴警方,聽天由命。」梁棟沙啞著說。
包括真相,包括他的命運。
章枕按著手機忙事兒,抽空冒了一句:「南城的警界比西城還要穩固,齊家沒倒的時候手都伸不進去,更何況是倒了以後。小子,你還是祈禱有人不嫌麻煩,不厭惡豪門權貴,把真相看得比生命還重要,願意花時間重啟案子吧。」
梁棟慢慢起身,對著茭白跟章枕的方向,深深鞠躬。
茭白就那麼看著,直到梁棟那腰彎久了,頭也低久了,眼前發黑身子搖晃的時候,他才去看章枕。
「我三哥很忙的,你讓沈董找接案子的人。」章枕將視線從手機屏上移開,回了茭白一個拒絕的眼神。
茭白嗤了聲:「他有個屁用,連他兒子都找不到。」
「沈少爺的事我聽說了,找不到也情有可原。」章枕一副不是很認同的表情,「沈董是個實打實的生意人,又是順風順水上來的,手上沾的血不多也不濃,他更適合在生意場上揮斥方遒,也確實一方獨大。」
茭白嘖嘖。
這位美人嘴上替沈寄說話,頭像上的色塊全往上翻。
翻白眼吧這是?嘲諷沈寄的過於自信。
茭白也嘲。
那老東西就死在那一點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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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把梁棟送去了警局,後面的事沒和茭白講。
茭白自然也不知道,章枕有個朋友就恰巧是他形容的那種人,也有了那麼點興趣。
梁棟今後的一切,一半看人為,一半看命。
章枕當晚在熙園住了下來。美其名曰是,他三哥要來這,作為親信,自然也陪同。
沈寄有應酬沒回來。
茭白被郁響拉進被窩,電視開著也沒看,耳邊全是他嘰嘰喳喳的聲音。
「瓜瓜,沈先生讓你住熙園誒,群里小姐妹說這是他的住處,小情都沒來過。」郁響把群記錄翻給茭白看,他在群里問熙園,有好幾個「締夜」的中前流砥柱跳出來分享信息。
茭白在看書。是的,外文原版書籍,晚飯前讓熙園的保鏢出去給他買的,他沒管沈寄知道後是什麼反應,愛學習怎麼了。
「你會原諒他,嫁給他,對他不離不棄,直至永遠嗎?」郁響玩著茭白的頭髮絲。
茭白的嘴角抽搐:「我有病?」
郁響眨眼:「他對你挺特別的,比其他小情都要好。再教一教,有潛力成為你的狗子。」
茭白知道郁響在試探,沒拆穿。
教什麼,我又不是沈寄他爸,犧牲自己讓對方成長。
「有大佬當狗子,多有臉面。」郁響又說。
茭白把書翻頁:「如果一個人強迫你下跪給他穿鞋,讓你舊傷復發,在你斷了三根肋骨之後將你拖行,踩你脖子不讓你起來,拿皮帶抽你,扇你耳光把你扇得嘴角開裂,半邊臉腫得……」
「我去殺了他!」郁響竄下床。
「回來!」茭白見郁響不聽,就抄起靠枕砸過去,「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你是不是要吃點藥?」
郁響的眼珠滯了一下,他「哇」地大哭。
茭白要掀被子起床出去。
「我不哭了,你別走。」郁響爬回床上,壓著被子不讓茭白起來,「瓜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回這麼討人厭的南城,你在這,我就陪你在這,等你要走了,別偷偷的,帶上我行不行。」
茭白沒回答。他不會隨便對誰承諾什麼。
郁響蹲趴在被子上,直勾勾地看了茭白片刻:「瓜瓜,送你一條項鍊吧。」
不等茭白說什麼,郁響就獻寶似的,捧著一條黑金項鍊給他。
「軍方用來做任務用的,隱蔽性超強。」郁響擠眉弄眼,「功能很牛批。」
茭白看看項鍊,這玩意能讓他被監督,卻也能在他遇險的時候,獲得高一點的活命機率。
脖子上一涼。
茭白垂眼看已經被郁響掛過來的項鍊。
「好啦。」郁響把項鍊塞進茭白的衣領里,拍拍,我未來的嫂子啊,我把我哥給我的保命符送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