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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把碗一堆:「你陰陽怪氣什麼?」
沈寄抿起鋒利的薄唇,整個面部一點表情都沒有。
茭白不甘示弱地跟對方對視,他本來想跟早上一樣忍一忍,可這老傢伙實在是煩人。
《斷翅》里的沈家父子簡直了,小沈渣了以後,他頂替沈氏董事長位置的同時,還拿走了最欠抽的名號。
小沈沒渣之前,老沈最欠抽。
桌上的氣氛差到了極點。
茭白繃著臉,沒有半點想要舔著臉認錯的意思。
沈寄的眼眸跟面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了一層寒霜冰雪。
旁邊的阿姨大氣不敢出,她看走眼了,這小孩的性情不是單一的,可以很柔軟,也可以這樣扎手,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頂撞先生。希望以後不要連累到她。
「出去。」沈寄的語態很平靜。
阿姨立刻往外走,她還好心地偷偷用眼神提醒茭白服軟,一定要服軟。骨頭傷著呢,可別讓自己吃虧。
茭白淡定得很,因為他有底氣。
——那就是已經飆到49.1的活躍度。
「回答你昨晚的問題。」沈寄的面容冷漠無情,「我是要玩你。」
沈董事長在線打臉。這屬於爆炸性的超大新聞事件,在場就一個觀眾。
茭白:呵呵。
沈寄用一種施捨低等貧民的目光看著年輕人,那種傲慢背後是沈氏龐大的財富和權勢:「我只給你兩周時間養骨頭。」
「兩周後,洗乾淨自己。」
「現在,吃飯。」
茭白聽完沈家一脈相承的霸總語錄,看了眼他跟沈寄的活躍度,沒掉。
於是茭白持活躍度行兇,他把湯碗裡的勺子拿出來,往對面一扔。
勺子一頭栽進沈寄的懷裡,弄髒了他那件手工定製的深灰色襯衣。
沈寄年輕十歲,這桌子現在已經翻了,小狗也被他踹倒在地,只剩一口氣。
現在他沒動,任由怒火將他的黑眸燒得泛起一片血絲,那麽樣顯得尤為恐駭:「我看你是活膩了。」
誰知小狗不知道突然之間的麼了,比他還氣。磨著牙,喘著粗氣,憨而柔的下垂眼都瞪圓了,還紅紅的。
沈寄的怒氣就這麼被一股蓬髮的欲望衝散,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的聲音里就已然多了啞意:「你氣什麼?」
茭白的臉部抽搐,你媽的,你問老子氣什麼?你還好意思問!
你的皮卡丘身上多了件外套,草莓色。黃配粉,花里胡哨,辣眼睛,還他媽以為自己可美了,可萌呢。
丑爆了!!!!!!
第24章
茭白閉眼不看穿著繡著「沈」字, 定製輕奢款外套的皮卡丘,太一言難盡。
老子扔個勺子,姓沈的一副威嚴遭到挑釁, 要過來踹死他的可怕樣子,說什麼「我看你是活膩了」, 實際呢,實際他媽的是「有意思,有意思,好有意思。」
恐怕票時姓沈的自己都沒意識到。
直到那抖M味的念頭爆發起來沖浮到表面上, 實質化地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這個小玩意竟然敢如此不做作地拒絕我,
有意思。
很好,我對你更有興趣了。
茭白閉著眼嘴角含笑,那笑意卻沒抵達到臉上。老東西對他的興趣度都高成這樣了,怎麼還不破50?等什麼呢,等著過年嗎?
小狗唇邊翹起來的弧度十分清晰,可他線條圓軟的眉眼間卻是一片抑鬱, 這兩者帶來的衝突撞上了沈寄的下腹, 他喑啞道:「說話。」
茭白的雙眼撩開一點,他就透過那條小縫隙, 不緊不慢地看過去。
沈寄握著筷子的手摩挲了幾下, 手裡缺樣東西, 他應該要拿個狗鏈,將對面人的脖子套起來,勒緊:「不吃了就滾。」
茭白說:「這我房間。」
沈寄聽到好笑的話一般, 喉結滾動著笑出聲,他起身,繞過桌子去向對面, 兩指掐住青年的下巴。
「尚名苑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沈寄在他耳邊說,「狗。」
茭白還沒反抗,就被摁在了椅背上面,那一下疼得他大腦空白,忘了喊叫。
那混著菸草味的濕熱氣息拂過來的時候帶著令人無法抵抗的霸道,就像老虎的爪子,抓住了可憐無辜的小動物。
票然,小動物的可憐無辜只是皮相上的,它的尖齒有一定的殺傷力,四肢也有很不錯的爆發力。
沈寄撫上他的耳朵,來回磨蹭了許久才移到他的臉頰上,一下接一下,用的是給髒孩子洗臉的力道,有一點暴力。
茭白的耳朵跟臉都紅了,有種脫皮的刺痛感,他就坐著,沒給什麼反應。
這溫順樣即便是裝的,也讓沈寄無趣,他拿濕毛巾擦乾淨手,又不知道哪來的火氣,扔掉毛巾拽起椅子上的人:「真不吃飯?」
茭白不鳥他。
茭白深知老東西對他的性趣起源是什麼,這會他不想搞任務不想管計劃了,身體疼,心累,他想給自己放個小假。
就一小會兒,行不行?不行也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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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不歡而散。
沈寄欲求不滿地驅車去其他小情那發泄,半路他把車停靠在路旁抽了根煙,心頭亂燒的火散開了一些,他掉頭回自己的住所處理公務。
茭白在阿姨的嘮叨聲里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電子音突兀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