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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旁邊突然響了聲重咳,幾個老爺們嚇一跳,他們齊刷刷地往枕哥那看。
枕哥貌似,不怎麼高興?
就跟……媳婦兒要跟人跑了似的。
茭白將跟沈而銨抵著的拳頭收回來,張開五指,半舉著對章枕揮了揮,蒼白的臉上滿是鮮亮的笑意。
再見,五彩繽紛的小方塊,希望下次你上線的時候,能組成向日葵給我個笑臉,別再又是刀啊槍啊的了。
章枕沒回應,他掉頭去健身房打拳去了。
車子開離蘭墨府的時候,他在前院門口看了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追出去了很長一段路。
長得讓章枕滿身大汗,頭皮濕熱,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
一下接一下,猶如春日的雷鳴。
.
茭白跟沈而銨回南城的路上,禮珏在齊家門口等了幾個小時。
齊霜的事沒有傳出去,禮珏不知道,他是照常來拜訪資助他上學的大善人。
傭人把他攔在了門外。他就一直在等。
禮珏蹲不住地扶牆起來,輕輕踢了踢酸麻的小腿:「齊先生還沒有回來嗎?」
傭人不給回答。
這時有車開過來,車裡坐著的正是齊子摯。
「齊先生!」禮珏大幅度揚手,青春又軟韌,像一棵勇於面對風雪霜雨的小松苗。
以往待人很有修養的齊子摯這回卻連車都沒下,只是從車裡投出意味不明的目光:「你跟茭白是鄰居?」
禮珏吃驚地睜大眼睛,齊先生怎麼會提起小秋哥哥,他不明所以,還是如實點點頭:「是的。」
車窗升上去前,車裡傳出一道沉暗的聲音:「你的資助金照舊,不會撤回。以後沒事不要再來齊家了。」
禮珏呆住了。
齊先生為什麼要那麼說?
禮珏搓了搓一路騎車被風吹涼的臉,等聯繫上小秋哥哥再問問吧。
小秋哥哥在哪呢……
他騎上單車衝進深夜,想著明早去醫院看奶奶,給她講今年的冬天有多冷,不知道南城的商界因為一場意外,即將重新洗牌。
而梁家那邊,警方要帶梁小姐去案發現場,梁父說他女兒不在家,一堆保鏢攔著。
雙方僵持了一晚上。
這都後半夜了,大家都累了,警員在上頭的施壓下強行闖上樓,逮住了一直躲在房裡的犯罪嫌疑人。
「梁小姐,請您跟我們走一趟。」老警員公事公辦道。
梁悅抱住床柱不撒手,披頭散髮猶如瘋子:「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死他!」
老警員亮出手銬:「梁小姐,還請您配合。」
「配合什麼啊,不是我殺的,不是我啊……」梁悅大叫,她被銬住,拽離床柱往樓下帶。
「你們要帶我去哪!你們放開我!」
梁悅歇斯底里,她赤紅的眼睛倏地暴突:「棟子——」
「上樓去。」梁父突然對兒子低喝。
梁棟動作遲緩地站起來,塌著已經足夠寬的肩背往樓上走,始終都沒有抬一下頭。
第43章
凌晨三點多, 車在夜幕下的高速上平穩行駛。
茭白就著水吃麵包,大口大口吞著。豪車的后座也比不上普通的木床,睡得他渾身酸痛。
「對了, 」
茭白咬著麵包扭頭:「梁家怎麼樣?」
沈而銨在給他拿水果:「不太好。」
「那梁棟呢?」茭白聲音模糊,「你跟他通過電話了?」
沈而銨道:「不接。」
茭白的心裡生出幾分古怪, 這不像梁棟的作風。
對現階段的梁棟來說,沈而銨就是除了經商,其他方面都無所不能的大神。
他家裡出了事,不找他銨哥拿主意?
剝好的山竹被送到茭白嘴邊, 他不好意思讓人餵, 誰都不太行。茭白伸手接了才吃掉。
「我會,去梁家,找他。」沈而銨說。
「行。」茭白喝口水,「齊霜死了,齊家怎麼也要從梁家討一條命。」
那還是輕的。就怕一鍋端。
齊子摯應該不會那樣吧。茭白對他那個月男友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對方不論怎樣, 都有做人的底線。那東西沒有丟過。
沈而銨又剝了山竹往茭白跟前送。茭白擺手:「你自己吃吧。」
嗡嗡震動聲從沈而銨脫下來的外套口袋裡飄出來, 他沒有去接。
那聲音停了又響,一連響了三次, 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接吧。」茭白瞥擋板, 司機跟隨行的保鏢都在呢, 沈而銨要是一直不接,他老子很有可能會把電話打到那兩人的手機上面。
家醜不可外揚啊。
沈而銨擦乾淨手拿出手機,一接通就被教訓。
「你連你老子的電話都敢當作沒聽見, 誰給你的膽子?」哪怕是在通電話,沈寄的威嚴依舊不減半分。
沈而銨不答。
沈寄沒有再跟不孝子廢話,命令道:「把手機給他。」
沈而銨還是沒反應。
茭白聽到沈老狗的吼罵聲, 他吃完最後一口麵包,湊到沈而銨的手機旁:「誰啊?」
電話那頭回應他的是一聲聲粗喘。
老東西要氣死了。
茭白嘖嘖,這會兒上線的好友就沈而銨,他也見不到那狗批的皮卡丘,不知道是不是又氣得朝天噴火,把自己燒成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