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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懷疑也是虹膜跟指紋雙重認證,他頓時不說話了。戚以潦那個老男人,不知道籌劃了多少。
「每份文件都蓋印章,不會引起懷疑?」茭白看一眼全盯著他的精英們。
這次另一個高管出聲:「如果您能模仿董事長的字,模仿得一般人看不出來,那最好不過。」
茭白剛想說自己不會,眼前就閃出他跟戚以潦一起刻字的畫面,他對戚以潦的字跡太了解了,也不自覺地模仿過。而且戚以潦還教過他寫字。
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
「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模仿字跡,那是犯法的,免得日後增添麻煩。」整理文件的周律師插話。
茭白呵呵:「怎麼陣仗越搞越大,你們老闆說不定一會就醒了。」
「董事長醒了,皆大歡喜,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胖大叔在茭白鋒利的眼神下咽了口唾沫,「白少,去年沈氏放出大量戚家的不利報導,戚氏因此受過不小的風波,不能再有二次創傷。」
茭白不說話。
章枕推門進來,後面跟著戚淮,他們在外面爭執過,前者臉紅脖子粗,後者的鏡片碎了一塊。
「戚家直系只剩下三哥一個男丁,戚院長不經商,三哥的小姑更是不懂。」章枕按住他弟單薄的肩背,聲音發乾,戚淮分析局勢給他聽,他吃了幾粒藥才緩過來,「旁支里有不錯的,卻難擔大任。」
茭白指戚淮:「他不就可以。」
戚淮摘下破眼鏡,薄薄的眼皮一挑:「我不行。」
茭白瞪過去,那老子就行了,別人瘋了,你也跟著瘋?
戚淮彎了彎腰:「我會輔助你。」
茭白突然福至心靈,戚淮也是戚以潦的安排。
媽得!
「聊完了?」門外響起戚院長冷淡的聲音。
茭白心想,那位女士不待見他,肯定不會同意大家的做法。
誰知戚院長一進來,就說:「去年沈氏放出了一些戚家家主身體有問題的新聞,有真有假,後來傳出他應酬暈倒的新聞,風聲早就有了,這次是瞞不住的,不如主動放出消息掌握主動權。
「對外就說是摔傷,需要靜心休養,暫時不出席任何活動場合。」戚院長捋了把幾乎能看見青色頭皮的短髮,素寡的臉轉向茭白,「你冒充他處理公司的事務。」
戚院長從白大褂里拿出幾張照片:「這是你們董事長今年挑過的孩子,用來當作繼承人培養,還沒確定對象,這幾個孩子都有在上課。」
「你們放出戚氏已有繼承人的新聞讓外界知道,哪怕董事長生病,戚氏依舊沒有亂套。」她將照片摁在桌上,字字清晰。
茭白搓了下冰冰的後頸,周蘭蘭的母親不愧是戚家人,一院之長,都這時候了,頭腦還是這麼清晰。
「眼下第一要應付的是下周的岑家婚宴。」戚院長很深的輪廓繃著,「規模太盛大,外界都在看著,戚家必須出席,就算董事長養傷,也會派人過去。」
她看著茭白,估算貨物的價格一般,瞧不上卻又不得不用,只能暫且將就:「章枕跟小淮陪你出面,挺過岑家這一關。」
茭白被戚院長的眼神刮到了脊骨,他皮笑肉不笑:「我以什麼名義去?」
高管們的隊伍里響起胖大叔的聲音:「未來的戚夫人?」
茭白斜眼:「誰信?」
章枕在內,大家全都沒出聲。
沒有不信的,去年就是圈子裡公認的了。
房內徒然靜下來,靜得讓人喘不過來氣,茭白抓著章枕的胳膊,藉助他的力道起身:「戚院長,我想進去看看我三哥。」
戚院長盯住茭白。
「怎麼,看都不能看了?」茭白嘲諷,「那還讓我管戚氏?」
戚院長拿開眼鏡,按捏幾下漲澀的眼皮:「一分鐘。」
「一分鐘我能做什麼,話都說不了幾句。」茭白說,「又不是探監,別來時間限制了,我看完他就會出來。」
戚院長要把眼鏡砸過去,她忌憚青年身邊的半個瘋子,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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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白得刺眼的陌生儀器里,戚以潦平躺在病床上面,除了面上沒有血色,額頭在摔下坡時磕出的破皮青紫,其他看不出異常,就像是累了很長時間,終於能睡著了。
「老變態。」
茭白站在病床前,四肢發抖,這裡的溫度太低了,比他去年住過的病房還要低,他搓搓僵硬的手指:「你這次別強行醒來了,好好養著吧。」
「就算我再有什麼事,你也別醒。」茭白說,「我自己能應付,你不用管我,別管。」
「你那二姐,律師秘書,親信下屬們,一個個的全都趕鴨子上架,我就是那隻鴨子。」茭白一頓,「不對,不是他們趕的,趕鴨人就是你。」
「既然你籌備了這麼多,那我就先替你扛一會。」茭白哼了聲。
「活久點吧,老變態。」
「墳場那晚,你不是故意沒躲,讓我碰到金屬籠,引導我發現你最大的秘密,要我被迫分擔你的痛苦嗎,你把我拖下水了,我他媽的還在水裡泡著呢,想想我。」
「……」
「草,好冷。」
「……」
「我手機在車裡,鑰匙還在上面呢,等會我就去把手機找回來。」
「……」
「你扛過去,我們再玩遊戲,你他媽回回都說下次,你醒了就玩,老子有秘密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