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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是男性,也是女性。
最後一點給茭白帶來了不小的衝擊,他看精靈的眼神都不對了。
精靈被章枕隨便取了個名字,小靈。
或許由於戚以潦身上有一半血是他母親的,再加上他的強者氣息,小靈會去親近,臣服,他黏著戚以潦,黏得特別緊。只要一小會見不到,就開始哭。仙女落淚,凡人看得心碎。
戚以潦辦公,精靈就蹲在桌子底下,臉要往戚以潦腿上蹭。
茭白沒湊過去,他在沙發里看電視,手上抱著很大包的番茄味薯片,牙齒咬得咔嗞響。
章枕本來在房裡養傷,他放不下心地出來,坐在茭白旁邊,看一眼開著門的書房,喊道:「三哥,小靈是你親戚?」
戚以潦的聲音從書房傳出來:「不是。」
章枕在心裡問下一個問題,那是要做我嫂子?
小靈的聲音好,不會說話,不是親戚,三哥卻還留人在身邊。
三哥在對待小靈這件事上,真的有許多不曾有過的異樣。章枕不能不多想。
茭白不知道章枕所想,他琢磨戚以潦的回覆。既然不是親戚的話,那小靈跟戚以潦母親要麼是同族,要麼是同村。
反正肯定是一個地方的。而且很有價值。
不久前在拍賣場,戚以潦原本是倚在位子上的,壓軸商品一出來,他將交疊的腿放下來,上半身前傾,目光緊盯,整個人都變了。
票時茭白沒覺出什麼,這會兒他估摸出來了,那是垂死之人一把爛骨里迸發出的生命力。
這一點在白貓身上也能找到證據。
雖然它還被勒著脖子,可自從小靈一出現,它身上的死氣就淡得快沒了。
先前茭白通過墳場一事,猜測戚家人有先天性的遺傳病,傳男比傳女的機率要大很多。通常來說,遺傳病都有蟄伏期,發病需要引子,不一定哪一年就發作了,也有可能永遠蟄伏下去。戚以潦的「克制」是在對抗病情,或是不給它引子。
小靈登場後,戚以潦的一系列反應幾乎可以說明一點,小靈對他的身體健康有用,很有用。
所以,
根據這個現象,是不是就可以推斷,票年戚以潦的母親是他父親用來……
那戚以潦想活久點,豈不是就要和小靈……
「咔」
茭白咬斷了薯片,一半進嘴裡,不想往下捋。他只是想要活躍度,不想深挖豪門上一代的狗血。
再者說,他已經被戚以潦拖到了同一條船上,哪天戚以潦需要發泄,應該還會跟他玩秘密共享的遊戲。
茭白把沒吃完的薯片塞給章枕,起身去倒果汁喝。
他的餘光往書房瞟。
戚以潦在打電腦,精靈躺在他旁邊的地毯上面,腦袋挨著他的拖鞋。
茭白腳步轉了個方向,朝書房走去。
似乎感受到陌生氣息,精靈一下就醒了,他往戚以潦腳邊縮,咬著手指瞪向書房門口的茭白,像是在對想要搶他領地的壞人發起警告。
茭白一哂,走了。
「小白?」戚以潦喊了聲。
茭白腳步不停,走得很快,叫你爹呢,死了。
貓都不看他了!看那精靈!
白茸茸的腦袋往那個方位歪,弧度搞那麼大,脖子都不怕直接斷掉。
茭白沒再看戚以潦的頭像。
因此他也沒發現,貓看了眼精靈,又去看茭白。注意力只來回切換了一遍,就回到了茭白身上。
.
雨下了幾天,茭白就在酒店窩了幾天。
期間戚以潦跟章枕有出門辦事。那精靈離不開戚以潦,捎上了。
等到雨停的時候,空氣還是濕得能擰出水來。茭白想出去,他待夠了,心煩,想換個環境。
就在他要跟戚以潦章枕告別時,來了幾個人。
精靈穿著正常人穿的新衣服,腳尖黏著戚以潦的腳後跟,其他誰都沒看,那雙不染塵世的眼睛裡只有戚以潦。
茭白和章枕站一起,扭頭看窗外。酒店外好多樹,天晴了,也還是覺得悶,果然是待膩歪了。
「去吧。」不遠處響起戚以潦溫和的聲音。
茭白沒往那看。這幾天他實在是對那精靈充滿敵意的眼神有陰影了,搞得就跟自己配偶要被搶似的。
邊上的章枕發出驚訝聲:「怎麼他也來了?」
茭白不明所以地順著章枕的視線望去,他看到了老肖。茭白登時一個激靈,那幾人都是研究院的?!
很快的,茭白的猜測就被驗證。
老肖等人帶走了精靈。
「三哥,你把人送走了啊?」章枕不解。
「不送走,留著做什麼。」戚以潦關上門,「藥人的最佳去處,就是研究院。」
章枕想想也是。
至於三哥對精靈的態度,和為其安排的去處,是否牽扯到戚家的某些秘事,章枕並不好奇,更不會偷偷去查,他的職責是三哥的人身安全。
章枕一轉頭,他弟跟三哥都不在客廳,書房的門是關著的。
章枕:「……」
最近怎麼回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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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你玩遊戲,在地下二樓玩過的那種。」戚以潦把茭白叫進書房,背靠書桌,微弓腰和他說話。
茭白瞥他:「玩唄。」
「等等吧。」戚以潦重重地捏了兩下鼻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