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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霜被嫉妒沖昏頭腦,失了智,他滿心都是,只要撞死了原主,自己就沒有競爭對手了,一了百了。
就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鄉巴佬,就算東窗事發,齊家也能保住他。
原劇情是齊霜達到了目的,成功踏進了沈家大門。
跟他真正惦記的人扯上了關係。
是的,沒錯,齊霜的最終目標不是沈夫人的頭銜,沈寄就是個蹺蹺板。
茭白的思緒被飛來的水杯打斷,他及時接住,又是一物被丟過來。齊霜跟小潑婦一樣,各種東西往他身上招呼,他避開那些東西幾個大步上前,大力將齊霜按在病床上面:「鬧夠了嗎,小少爺。」
齊霜莫名一怵,他扁嘴:「幹什麼呀,你放開我,疼,你弄疼我了。」
小少爺在家對著哥哥們的時候,就這麼撒嬌。
茭白不是他哥,無動於衷:「這就疼了,弄裝,我可比不過你。」
齊霜兩隻紅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傻了,下一刻就掙紮起來:「你故意的,你知道我對黃桃過敏,你想要我死!」
「我要是真的想你死,就不會喊人救你,」茭白把他往床被上壓了壓,「有些事,不用挑明了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話……」
「哥!哥——唔……」
茭白捂住齊霜的嘴巴:「我以為你讓你哥的秘書在外面等,是要跟我一對一,不想第三人在場。」
齊霜安靜下來,他用眼神求饒:你別捂著我,我們好好說。
小少爺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很動人。
茭白將捂著他嘴的手撤開一點:「我有個買賣想和你談。」
齊霜惡意的謾罵聲噴上茭白還沒完全拿開的手心:「不談!滾!雜毛土狗!」
叫土狗就算了,還他媽是雜毛的,這能忍?茭白抄起被子悶住齊霜的頭,冷笑:「你猜,要是老太太知道,你根本不是想做她兒媳,而是打的……」
被子裡的齊霜瘋了一樣蹬腿揮胳膊。
茭白收攏被子,裹緊齊霜,對著他的耳朵位置說出一個人名。
第6章
齊子摯會通過掌握到的信息,理性分析弟弟過敏是巧合,齊霜作為當事人卻不會那麼想,因為他心虛。大哥不知道他昨晚傻逼逼的親自開車去締夜蹲點,想撞死王初秋,他沒失憶,清清楚楚記得自己那個時間段的妒恨瘋狂。
齊霜在醫院醒來就理清了頭緒,他確定王初秋有備而來,對方不知怎麼察覺了他昨晚蹲在「締夜」附近的意圖,又從哪得知他對黃桃過敏,半夜趁他睡著報復他。
王初秋這個人深藏不露,平時都是裝的,他能知道外界不知道的,說明他有底牌。
齊霜決定先穩住,按兵不動。
可他一見到王初秋,就下意識想像對方往他嘴裡哈氣,他一反胃,腦子就昏了,開場白就沒按照預想的方向走。
再後來,他從王初秋口中聽到那個名字,怎麼也沒料到家裡人都不知情的事,為什麼會被一個人外人發現,他遭到了巨大的刺激,徹底失控。
完全跟著對方的節奏走了。
齊霜尖叫著掙脫茭白的控制,瘋了樣竄起來,有點長的指甲往他臉上抓去。
茭白有準備,沒費多少勁就再次壓住了齊霜。
「你神經病啊!」齊霜哆嗦不止,「你敢污衊我,還把沈少爺扯進來,我會告訴先生的,你死定了,王初秋,你完了!」
茭白輕飄飄道:「下次不要跟別人睡一張床了,你說一堆夢話,說個沒完。」
齊霜因為憤怒而發紅的臉頰瞬間失去血色,他強自鎮定:「放屁,我從來不說夢話!」
小少爺垂下眼睛,身上有殺意,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茭白對他笑:「我錄下來發給了我信得過的朋友,如果我出事,那份錄音就會出現在沈寄跟老太太手上。」
齊霜攥成拳頭的手指一抖:「撒謊,我不信,有本事你放出來給我聽聽!」
茭白只有金手指,沒有錄音,放個屁放,他看齊霜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可憐蟲:「你塞在沈少爺課桌縫隙里的紙條不知道還在不在,要不我找個時間替你去看看?」
齊霜臉上的血液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真的說了夢話,連紙條的秘密都……
日光癱在玻璃窗上,化成無數光點,肆意觀察病房裡的死寂。
「你想幹什麼……」齊霜恢復成平時的軟糯無害,他紅著眼喃喃,「初秋,你想幹什麼啊……」
茭白答非所問:「昨晚沈寄沒碰我。」
齊霜的嘴巴張成了「O」形,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茭白瞧著小少爺的傻逼樣,心裡對齊子摯那個無條件縱容弟弟的大家長表示了感謝。
接下來茭白結合原主的記憶,跟他自己的所見,向齊霜呈現了沈寄的老淫棍一面。
「沈寄對姜焉很滿意。」茭白說,「沒準沁心園很快就有新住戶了。」
齊霜盤腿坐,不屑道:「你說的買賣,就是和我聯手對付他?有老太太出手,輪不到我們。」
小少爺有不蠢的時候。
「姜焉吹吹枕邊風,變數不就有了?」茭白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沈寄沒碰過我們,卻碰了他,這就贏了,贏在起跑線上。」
齊霜想說,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沈寄了,聽著既怪異,又讓人心慌。
放眼整個南城,敢對沈寄直呼其名的真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