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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既然能把這替身帶在身邊,那岑景末應該是把對方的身份都弄好了,沒有讓自己暴露。
茭白沒聽郁響八卦,他在想,如果真有幕後之人利用梁棟大姐,用齊霜的死做引子,讓南城商界洗牌。
那幕後之人會不會是……
岑家?
茭白轉了轉筆,真是岑景末乾的又怎樣,他還是要接近對方培養活躍度,躲不掉,也改變不了。
任務完成前他都只是一個工具人,被進度條推著走。
茭白的注意力重回那條新聞上面,這新聞能出來,說明是沈寄授意的。目的嘛,估摸著是在警告他:你的位置多得是人能坐,別再不知好歹,趕緊滾回來。
茭白一言難盡地收回視線,沈寄說是找他兒子,卻不掛心,還有心情帶小情游湖。
「親愛的小助手,」茭白突發奇想,試探道,「我的好友要是死了,還會在我的列表里嗎?」
【在,但會多一朵白花。】
茭白看了看沈而銨的頭像,就黑色,沒有出現花。
沈而銨沒死。
茭白喝口水潤潤嗓子,那小少爺沒死,卻一直沒有消息,只有一個可能,他不能回來,也沒半法跟外界取得聯繫。
控制他的人肯定要跟沈家談條件。
遲遲沒談,是契機沒到。
茭白有種操蛋的直覺,這契機和他有關。
隨便了。
他既然搬出了熙園,就做好了迎接下一波狗血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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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停下下,太陽就是不出來。茭白懲罰的傷痛慢慢痊癒,骨頭也好了,他開始下樓溜達。
郁響送的項鍊又掛回了他的脖子上面,沾上了他的體溫和味道。
「瓜瓜。」郁響哈著氣靠過來,「給你看我哥。」
郁響在跟郁嶺視頻。
那邊的郁嶺跟他們像是兩個季節,背心長褲,手上拿著幾個槍械零件,指關節粗糙分明。
茭白只看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受傷了?」
郁響一愣:「哥,你受傷了?!」
郁嶺是第二次被茭白的洞察力驚到,他把零件扣回去,低聲道:「一點小傷。」
郁響不依不饒,就要看傷。
「我們是在小區里。」茭白提醒郁嶺,趕緊照做,不然你弟弟能把保安引來。
郁響也實在是吵得厲害。郁嶺只好說他是腹部中彈。
茭白沒多少意外,岑家還是不太平。
岑景末自顧不暇,沒那精力。沈而銨會在他手上嗎?
「郁嶺,我問一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茭白問道,「沈而銨在不在岑家?」
郁嶺搔兩下利落黑髮:「岑景末還沒有讓我進內部。」
茭白的嘴一抽,岑景末不愧是多疑的男二人設,郁嶺都為他受傷了,還沒過考核期。
「保重。」茭白道。
郁嶺回了句:「你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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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那天,戚以潦在三棲鎮抓到了他那侄子。
一個沒對家族做過任何貢獻的私生子而已,一家之主不需要親自來,還一待就是這麼長時間。
底下人包括章枕都沒敢提。
戚以潦也似乎沒去深究自己的做法,他就停留在南城,一留就留到了年底。
今天他要在沈家老宅吃年夜飯,老太太也希望他早點去,還說她小兒媳也會來。
戚以潦有段時間沒見那孩子了,只聽手下人說他每天吃吃喝喝,肉長回來了。
原本戚以潦要去接他,半路收到消息就來了這裡,時間也還早,來得及。
車后座,戚以潦閉目養神,耳朵里按著耳機。
章枕拍掉腿上的積雪回來復命:「三哥!」
戚以潦拉開一隻耳機:「嗯?」
「人吞槍自殺了。」章枕在風雪中陳述了一下過程。
「沒逃跑?」戚以潦的背脊微微離開皮椅,他從煙盒裡拔煙,眉頭皺起來了一點。
「沒有。」章枕扯掉皮手套,拿打火機給三哥點菸,「那小子上次還跑呢,這次竟然都沒反抗,被我們逮到就自己送自己上路了。」
戚以潦的眉心猛然一跳:「查一下他在哪。」
章枕不明所以:「誰啊?」
「小白!」戚以潦將唇邊的煙摁回煙盒裡,扯了兩邊的耳機,克制著氣息聲下命令,「儘快把他的消息告訴我。」
章枕連忙聯繫保護茭白的那幾個兄弟,得知他被老宅的人接走了。沈家的車,他們不好跟著,也沒攔。
章枕問郁響有沒有跟著。
聽聞沒有,章枕的眼皮抽了抽,郁響那個粘人精不在,這問題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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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戚以潦的車趕回去的時候,開著會的沈寄收到了一個視頻。
陌生號碼發的。
視頻上是被綁起來,丟在角落裡的茭白。
還有個他熟悉的聲音。
「沈董,你毀我齊家,趕盡殺絕,逼我和我二弟走投無路,我動不了你,這筆帳只能從你太太這裡討了。」齊子摯的聲音啞得詭異,嗓子壞了,他說,「替我謝謝你母親。提前祝你全家新年快樂。」
沒了。
視頻就到這。
沈寄這段時間連熙園都不回,基本都在小情那過夜,他一直在等小狗爬回來找他,白天還想著今晚趁機把小狗辦了。
反正傷肯定也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