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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又體貼。
不愧是老變態,根本捉摸不透。
白貓在沖茭白搖尾巴。
茭白頓時就不怕了,戚以潦說給他看,是嚇他的,惡趣味。
「三哥,你真要給我看啊?」茭白往後看了看戚以潦,又轉回頭看前面,「是要用鑰匙打開嗎?我猜的,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呵。」
身後傳來一聲笑。
「又不誠實。」戚以潦空著的那隻手抬上來,舉止親昵地捻了捻茭白的耳朵,吐在他耳旁的嗓音卻是裹著陰暗的困擾,「如果你一再這樣,叔叔會不高興。」
茭白不出聲了。段位不夠,搞不過搞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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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的確沒帶茭白去衛生間,他自己進去了,跟牆一個色調的門在茭白面前關上,嚴絲合縫地與牆體融為一體。
茭白站在原地整理頭緒。今晚真的是大收穫,也是真的距離死亡只差……
只差什麼?茭白卡住了。可能是戚以潦從他身上搜刮到了更多的興趣吧。畢竟在他被戚以潦咬的時候,活躍度衝過了20,現在是20.86。
茭白吹了吹兩隻手的擦傷,把滲在裡面的小花刺拽出來,拖出一條小血珠,他瞥了眼又顫抖著往前走了一步,看起來極致痛苦,卻微微眯著眼,像是要蹭他臉的白貓。
再去看貓脖子上的細鐵絲。
茭白的心裡湧出一個微妙的想法,籠子?貓?
難道說,
貓啊,吊啊,細鐵絲啊,籠子啊,草啊,不會吧,要死啦。
茭白忘了手上的血,他胡亂抹把臉,激動地喘了喘,接著就跟白貓交流:我希望我剛才的猜測只是我的腦洞,而不是事實。
貓兒,你說呢?
白貓抬頭。
茭白捂臉,我的媽,抬個頭都不忍直視了。
不至於吧。
你肯定不會只是叼,對不對?對的話,你就對我眨一下眼睛。
茭白期待地等著白貓的答案。
白貓一雙冰冷高貴的金眸注視著他,血茸茸的身子輕微發抖,可它又往前湊。
茭白去年還覺得自己終於悟出了白貓為什麼要勒著細鐵絲前進,它在厭倦了等待死亡的過程,想加快進度,早死早超生。但死亡背後還有一絲沒泯滅的求生本能。所以它會對他嘶喊求救。
這會兒,茭白又對自己的那個觀點產生了動搖。
到目前為止,茭白的好友都上線過,他也成功送其中一人進組,其他的活躍度都早已破零,任務進度很不錯。
這表明茭白幾乎已經掌握了任務的玩法,他確定,頭像是好友的內心寫照。可以是渴求,思念,也可以是欲望。
難道戚以潦的白貓,真的跟皮卡丘一個路數……?
茭白無法接受,堅決不信,他嘀咕:「貓貓,你讓我給你解細鐵絲,救你脫困。這怕是不行,我沒鑰匙。」
那鑰匙在戚以潦手上,他那麼克制,不願意從籠子裡出來,寧願被囚在裡面。
是因為,出來了就化身大怪獸?
茭白一點都沒拍手叫好嗑瓜子等看戲的念頭,他只有一個想法:那還是囚在裡面吧。
白貓腦袋一歪。
茭白:「……」這是裝死嗎?
他往後仰了仰頭,眼睛瞪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現在他假設白貓就是戚以潦的欲望,那他要怎麼做,找出正確的「鑰匙」破籠?
「鑰匙」。
茭白眼珠朝下一滾,視線盯著戚以潦的頭像,白貓後面那小板塊的豎長形,究竟是什麼啊。
是不是等那部分出來了,戚以潦的秘密就能完全浮出水面?
茭白砸了咂嘴,戚家的秘事,不止是戚以潦住在籠子裡吧。
戚以潦的監控狂行為就不能跟籠子掛鉤。
這戚家,鬼森森陰涼涼的。
有病的家族,有病的家主,有病的二小姐。都敢在墳場,在自己父親的墓碑前……
這會兒應該還在那吧,八成要祭拜到天亮。
老肖鼻頭大,鼻翼寬,屬於真人不露相的那一款。
茭白回想戚家那兩個女人的談話,他試圖推測推測。
是不是什麼染色體變異,有精神類或血液心理方面的遺傳病之類,導致戚家男丁容易夭折,長大了也很難活得長,女丁被傳染的機率要小,卻不敢輕易生孩子,怕下一代中招。
戚以潦正值青壯年,對事業對家庭都是最好的階段,他竟然被親人勸說收養小孩,往繼承人方向教培。
嘖。
茭白現在真懷疑他的世界屋裡沒有中年晚年,生命就停留在這個時期。
牆面沒動靜。
戚以潦還在裡面泡澡,不知要泡多久。
茭白再次打量白貓,它的腦袋只連著一點皮肉,要斷了。
不行了啊。
即便貓不是代表純粹的某類欲望,還有心理上的一些東西,那也已經瀕臨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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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坐到地上,戚以潦沒讓他走,他索性就在這等。
今晚反正是個不眠夜,衝擊太大。
白貓不知何時垂下了頭,無精打采半死不活,身上被血浸紅的皮毛都打結了,一團團地揪在一起。
茭白心有餘而力不足,再等等吧,等他搜羅多點信息。
【你的好友已上線】
茭白聽到這提示也沒起來,沒回頭,他在心裡檢閱自己的小本子,看看記的帳有沒有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