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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的頭像跟對方的心意是相通的。
而戚以潦對外界是有意識的,否則也不會聽到他的告白想走,又被他喊回來。
茭白裹上科研院的特製防護服,獨自進了醫療倉,他站在病床前,一言不發地看著戚以潦。
看了許久,茭白打開面罩,湊在戚以潦耳邊:「想不想我?」
戚以潦一動不動。
貓掉下眼淚。
「想我啊。」茭白笑,「我也想你。」
貓很微弱地動了下尾巴。
茭白隔著手上的護具撫摸戚以潦,他覺得不盡興,就把護具摘了,用手去摸,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戚以潦的面頰。
「我這趟來,」
茭白頓住,「你等會,我醞釀一下。」
來的路上就醞釀過了,可他媽的還是!就是!茭白深深吸氣,再緩慢地吐出來,他這時候眼眶已經紅了。
「戚院長,就你那姐姐,她說了一個方案,對你好的方案。」
茭白受凍,氣息很抖,他斷斷續續地說了後半段,唇貼著戚以潦的耳廓,眼睛直直地盯著血貓,「你要不要同意?」
第103章
貓的金色瞳孔驟然變窄, 嘴邊溢出血絲,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吼聲。
那是警告,憤怒。
都氣吐血了。
茭白貼在戚以潦耳廓上的唇一抿, 他垂下更紅的雙眼,啞聲道:「我再問你一次,確定不要?」
貓瞪著茭白,血紅的背部弓起來,尾巴上的毛全部炸開。
那種貓科慣有的攻擊性動作, 被它快掉了的腦袋一襯托, 顯得尤為毛骨悚然。
茭白哆嗦著笑:「生什麼氣啊三哥, 我就是來問問你的想法, 而不是直接替你做決定, 好了好了, 你不願意, 那就不搞。」
好他媽冷啊。
戴上面罩跟手部護具,就不能好好跟戚以潦說話,摸他的時候什麼都感受不到。
可不戴, 又扛不住凍。
「你做什麼選擇, 我都尊重你。」茭白的嘴裡往外冒白氣,眉毛上結了層薄薄的霜, 「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那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不過,對付你那既守家規又猖狂挑釁,還固執己見的姐姐,最有效的方法是你醒來。」
醫療倉的溫度極低,停屍房一樣。
茭白只露著臉跟一隻手,就感覺四肢都僵了, 可戚以潦燙得很,他就像是在焚燒爐里,全身骨骸都在劈里啪啦響。
兩人腦袋挨著腦袋,卻猶如置身兩個世界。
茭白動了動冰涼發青的手指關節,慢慢握緊,鬆開,重複了幾次,等靈活了,他就把手放在戚以潦優越的鼻樑上面,一路摩挲著去蹭那顆小硃砂痣:「現在是七月份,九月醫科大開學,我要去報導,你不送我,說得過去嗎?」
「我等你。」茭白直起身,「走了啊。」
渾身死氣的貓一眼不眨,直勾勾的看著他。
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一直看著。
茭白走到醫療倉門口,腳步停住,他上下兩片唇碰了一下,發出很輕的「嘖」聲。
下一秒,茭白退回去,冷涼的唇壓在戚以潦滾熱的唇上。
這是茭白第二次親一個人,親戚以潦。
上次他業務不熟,就算伸舌舔了,依舊不曖昧不纏綿更沒有情慾,就像是給他的表白來了個加冕儀式,蓋個戳,你是我的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
這次他稍微熟了一點點,含了含戚以潦的下唇,沒忍住地咬了一口,留下一個很淺的水印。
哎,沒勁。
接吻嘛,你來我往,互相追逐才有意思。
精髓是吃舌頭吧,這會兒吃個屁。
茭白覺得無趣,可貓不,它的腰很明顯地拱了起來,也叫了幾聲。
「你激動什麼,有種你他媽上啊。」茭白無所畏懼地呵呵。
戚以潦上不了。
貓的尾巴耷拉了下去。
茭白咂嘴,貓他擼不了,只能擼貓主子了,他擼幾下貓主子的腦袋:「我不是異種,不是你的天命百分百,你睡我,對你的遺傳病沒有效果。」
「這一點我也很抱歉,沒辦法,人生嘛,總有遺憾,不可能十全十美。」
茭白自言自語了句,他堅決而激越地笑出聲,眉眼鋪染明烈的光,「雖然我沒有一副跟你天生契合的身體,但我照樣能做你的起點和終點。」
就看我的自信,你的堅持能不能打翻這碗狗血了。
話落,茭白戴回手部護具,扣下面罩,聲音悶在面罩里,「不說了,走了,等我忙完了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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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院長在走廊等著,茭白一出來,她就看過去。
「結果出來了嗎?」茭白明知故問,他解開沉重的特製防護服,任由戚淮幫他脫下來。
戚院長不顧還有下屬在場,她當場訓斥:「你在裡面待了快十分鐘,都幹什麼了,我不是讓你來對他宣洩你那情情愛愛的!」
茭白沒搭理。科研院能檢測到戚以潦的腦電波還是什麼的,判斷他對外界的知覺反射,剛才茭白進去後,戚院長盯著戚以潦的數據波動,答案讓她很不滿意。似乎還在意料之中。
所以她發火了,那股子火看似對著茭白,實則是噴戚以潦。
戚家的當家主,一族之長,肩上的擔子還沒卸給繼承人,竟然就那麼不分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