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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拼湊在一起的話……
不會是糖果吧?
章枕一個眼神都沒給茭白,他眼觀鼻,鼻觀心,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拳頭也硬得能砸死一頭牛。茭白心想,這位是個行走在刀尖風口上的大美人。
不知道戚以潦吃不吃窩邊草。
茭白的腳步漸漸加快,他還在想,待會要怎麼躲開那輛在「締夜」外等他的黑車,就被一股力道抓進了一個房間裡。
「怎麼現在才過來,之前在洗手間那會不是約的八點嗎,你他媽故意讓老子等的吧?趕緊伺候老子!」那少年急哄哄的,「媽得,等銨哥他爸給他找好了小媽,讓你滾蛋了,老子就養你,老子有的是錢。」
這話毫無可信度,少年血氣上頭,顯然只想快點爽到。
至於爽完以後,那就沒以後了,不過一個玩意。
茭白怒火中燒,敢情這就是隱藏的那部分內容,那晚戚以潦沒碰原主,他是在這被人逮著了,玩了一波才放走……
揪著他頭髮的少年叫什麼來著?
茭白眯眼瞅了瞅,哦,有印象了,這小子叫梁棟,他是沈而銨的死黨。
後來梁棟是禮珏的深情男配團成員之一。
茭白覺得自己的體溫更高了,他站不穩,鼻息里噴出灼熱的呼吸:「你過來點,看著我。」
「幹什麼,」梁棟在把茭白往下按,他聞言,滿臉的噁心,「你他媽不會是想跟老子接吻吧?你腦子被驢踢了嗎,老子會吃你的臭口水……」
茭白抱住梁棟的腦袋將他拉近,在他懵逼的眼神下,曲起腿,膝蓋狠狠往上一頂。
頂完就跑。
茭白眼冒金星地原路返回,前面是從房裡出來的戚以潦。
後面是夾著腿捂著襠部,咬牙切齒面目猙獰,一副要弄死他的梁棟,對方在看見戚以潦後,如同小老鼠見了豺狼虎豹似的,滿臉俱意,撒腿就撤。
茭白閉了閉眼,現在的他就是一塊魚肉,誰都能決定他的烹飪手法,他的心裡冒出一連串的罵聲。
就在這個節點上,大量不屬於茭白的記憶衝進了他的腦海,他剎住車,又堅定地前行。
原主是包子,只會逆來順受,怎麼都行,無論命運給他什麼他都不會反抗,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是他的做人方式。
可現在用這副身體的是茭白,待人處事會有不同。
還差一小段距離的時候,茭白搖晃著摔趴在地,他一點點往戚以潦那爬。
原本的計劃是趁機蹭對方的車離開,結果他高估了自己這副身體的體能,沒爬多遠就眼前一黑,暈了。
戚以潦揉了揉眉心:「去敲門。」
章枕應聲,他走到隔壁的那扇門前,扣扣敲幾下,中規中矩地揚聲通知道:「沈先生,小秋少爺暈倒了。」
沒聲響。
章枕看一眼自家主子,他在按照年月分類的「202308」的組裡找到小辣椒的號碼打過去,讓對方打開擴音,將那句話重複了一邊。
「不用管,隨便丟哪。」手機那頭傳出沈寄冷漠的聲音,帶著點低喘,在那話聲里混雜著一陣膩死人的高亢叫聲。
沈寄的回應沒讓章枕跟保鏢們感到奇怪,他們見多了這類場景,沈老太太發過話,趴在地上的這位是沈夫人的人選之一。
也僅僅是之一而已。
再者說,即便真是沈夫人,那又怎樣。
章枕剛彎腰去拽地上的人,手裡就多了一股滾燙的觸感。
人醒了,發著高燒。
茭白死死抓著章枕的手,他張張嘴,聲音沙啞粗噶,刺耳得很:「小哥哥,你要送我回家是嗎?」
章枕對上那雙燒紅的眼睛,不禁驚奇萬分,以這人的處境,不是應該絕望到麻木嗎,他怎麼從那雙眼裡感受到了源源不斷的生機跟希望?章枕怔了下,不由得點頭:「……對。」
他回過神來,看了眼又暈過去,還抓著他不放的青年,有點茫然,剛才怎麼就答應了?
而且,這人怎麼叫他小哥哥?
明明白天才是初次見面,當時對方低眉垂眼地跟著沈寄,看到他都不喊的。
章枕欲要把地上的人抱起來。
一旁的戚以潦居高臨下,眉間是一貫的儒雅溫和,他說:「阿枕,離髒東西遠點,別把自己弄髒了。」
第3章
茭白是自己走出「締夜」的,他站在台階上仰望夜色,這會兒是後半夜了,沒什麼星星。
「小秋少爺。」司機催促。
茭白一哂,那司機看他的眼神跟看個下賤婊子一樣,嘴上卻這麼喊他。
「急什麼,我頭還暈著呢,我緩一緩。」茭白的手臂上多了個針眼,他輸過液,退了燒,人精神多了。
「締夜」竟然有一支醫療團隊。大概是怕富家少爺們玩過頭,需要給玩具們急救縫補吧。醫療團隊……這又是漫畫裡沒提到的東西。
茭白一步步走下台階,他走到車邊,沒有立即坐進去,而是和戚家的司機站在一起,拍拍對方的肩膀:「老哥,有煙嗎?」
司機一臉豬肝色,他生硬地勸說:「小秋少爺,我看你挺不舒服的,還是別抽菸了,回去喝點水吧,身體要緊。」
「多謝關心。」茭白友好地給司機理了理翻起來的衣領,他的唇角上翹,露出一對兒尖利的小虎牙,「出發吧,老哥,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