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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正要去找柳姨,卻聽三哥說,
「給他紙巾。」
第35章
章枕先是拿了紙巾, 後又拿了一個冰袋過來。
「你自己敷敷吧。」
茭白嘴上道謝,注意力在章枕的頭像上面。
那些五彩繽紛的色塊還是老樣子。
最初他猜是糖果,糖紙一類, 現在由於頭像沒變化,他只能保留那個猜想。
見章枕轉著輪椅出去, 茭白一手抓著紙巾擦鼻涕眼淚,隨意地開口:「章先生,你想說什麼就說,別憋著, 容易憋出痔瘡。」
章枕:「……」
話是從嘴裡說的, 痔瘡是屁股上長的,這話怎麼聽著像是在損他?
還有,這個人上次在締夜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叫他小哥哥,這次就是生疏的章先生。
叫小哥哥是要抓他的手,討好他, 利用他脫困。
這次他身上沒有對方想利用的東西。
章枕轉著輪椅回頭, 看著床上的人。柳姨說他叫茭白,姓都改了, 小小年紀, 這麼有心計, 怪不得成了沈董原則外的東西。
「今年入夏的一場飯局,沈董帶了個小情,那男孩在他懷裡趴著, 跟小貓似的。」
章枕不著四六地說起一件事:「飯吃到一半,男孩被酒桌上的一個老總摸了手,他慌裡慌張地把手抽回來, 縮在沈董旁邊不敢動彈,你猜怎麼著?」
茭白不想猜。
「當時我就在門口站著。」章枕說,「我看到沈董將一杯熱茶澆在了男孩的手上,剛燒開的水。」
茭白敷著高腫的臉,舌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
「那男孩雖沒主動,卻不夠機靈,沒有及時躲閃,因此被罰。」章枕不太贊同那種做法,卻也不會發表自己的看法,「沈董的人,只要他還沒丟,就不可能讓人沾染。」
茭白知道啊,渣攻不都這副噁心的嘴臉嗎。
所以之前沈寄因為他跟沈而銨的關係,以及誤解他對戚以潦的心思而吃味,他才認為是占地盤,所謂的獨占欲跟情感無關,甚至都不摻雜人性,就是純粹的獨裁。
當初沈寄之所以用原主跟戚以潦換姜焉,是因為他把原主當狗,不是人。
狗就隨便了。
「我三哥跟沈董是結交了二十年左右的朋友,你當著他的面,坐我三哥腿上,竟然還能活著。」章枕眨眨眼,「我無法理解。」
沈董看樣子只扇了一耳光,揮了皮帶,沒把人打死。他三哥也蠻怪的,那麼潔癖的人,腿被坐了都不將人推開。
章枕是怎麼知道的呢,因為如果三哥動了手,這個茭白一定會被推得栽倒在地,額頭跟手嚴重蹭傷。
可他那兩處是完好的,沒傷口。
茭白沒回應章枕,他發現沈寄的活躍度又開始漲了,漲一點降一點,漲一點降一點,反反覆覆。
只是性趣的話,要麼直接漲,要麼直接掉,不會這麼糾結。
茭白懶得見證那個老狗的自我折磨。
就茭白沉默的這個功夫,章枕的活躍度變成了0.9。
茭白一愣,隨即瞭然。章枕好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在沈寄的手底下活命。
這些人是一個圈子裡的,搞起來就比較容易像現在這樣,扯到一個節點,其他的也跟著動。
「你可以去問沈董。」茭白看在章枕漲了活躍度的份上,半開玩笑地說了句話。
章枕瞥了一下嘴角:「他正在氣頭上,我又有傷在身,打不過。」
大美人賣萌,茭白還是吃的,他揶揄:「你怕什麼,你背後有戚董。」
章枕意識到自己被逗,他迅速恢復成了嚴肅的表情。
茭白忍笑問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章枕說:「救了個小孩。」
茭白的心底不由得竄出一個很一言難盡的猜測:「在哪救的?」
章枕薄薄的眼皮撩了一下,這個人嘴都裂了,說話不疼的嗎,怎麼還打聽不相干的事,他被對方認真的眼神弄得一怔,說出了地名。
茭白笑不出來了。
章姐姐,敢情那個倒霉蛋就是你啊。
茭白換隻手拿冰袋,心想,劇情改動的可真多,超過他的想像。
原著中,戚以潦的戲份少,章枕更少,他並不是禮珏的男配團成員之一,只當對方是個被執念囚住的可憐人,可憐的小弟弟。
而禮珏撿保溫桶套遭遇意外,被章枕救,這是漫畫裡沒有的情節,新加的。
章枕跟他產生了這樣的交集,不知道後期又會帶來什麼蝴蝶效應。
「陳一銘的電話。」章枕拿出震動的手機,觀察茭白的表情變化,他是真的起了好奇心,對一個能讓沈董跟他三哥都破例的人有了興趣。
茭白就跟沒聽見似的,無動於衷。
「……」章枕沒當場和陳一銘通話,他轉著輪椅出了房間。
茭白剛才跟章枕說話耗費了他僅有的精力,他太疼了,那股疼蔓延了他一身,就很痛苦。
「哎。」
茭白滿嘴腥甜的嘆口氣,誰能做他的幫手呢?沒有。他指望不了別人,後方沒路,前途渺茫。
要不……算了?這破命不要也罷。
「剛才是我撒謊。」茭白自言自語。
我想活。
【玩家茭白面對無路可走的困境,不放棄不退縮的精神可嘉。】
茭白:「……沒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