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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的臉色一黑,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和郁嶺接觸搞活躍度,至於別的,那是真沒有。
郁嶺有剛而堅固的世界,除了弟弟,其餘的不太可能在乎。為了吸引他的注意,茭白勉強犧牲了一下自己。
媽得。
癢死了。
「我告訴你,你沒戲的。」郁響咬了咬紅潤潤的唇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我整理群相冊的時候被我哥發現,他看上你的事吧。」
他哼了聲:「你發在群里的照片是假的,所以我哥看上的時那照片的主人,不是你。」
「我那次也說了,我不需要狗子,現在一樣。」茭白塗完藥打哈欠,「我睡會兒,你別吵我。」
「那好吧,你睡。」郁響撇撇嘴,儘管他還是有很多話要說。
茭白眼皮下的眼珠乾澀地轉了轉,他想捋一下自己的近況,可身體不允許,腦子裡都是漿糊。
郁響只站了一會,茭白的呼吸就變得均勻,他的手微微蜷縮著,冷粉偏白的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指間抓著一小塊天藍色床被。
郁響拍下那隻手發到群里。
小耳朵:怎麼樣?
群里的姐妹們全都活了過來。
-這手……怎麼說呢,就微微一濕聊表敬意吧。
-鼻血流出來了。
-這不是我老公嗎?
-抓什麼被子,抓我!
-好奶。
-我的腿都並不起來了。
-小耳朵,我快死了,死前讓我看一眼他的正臉,好麼,祝你平安。
郁響啪啪啪打字。
小耳朵:你們幹嘛呢,這是我男盆友的手。我們昨晚玩到很晚,他累得剛剛才睡下。【羞澀】【羞澀】
-扯。
-手的主人一看就還是個處男。
郁響:……
這都看得出來?這群在「締夜」征戰的姐妹們好可怕,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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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在東城鄉下沉睡,南城的普通上班族按部就班,學生族也和平常無異,只有豪門大家族被一股股無法言明的氛圍籠罩。
沈家老宅里的所有人全都戰戰兢兢,生怕動靜大點被罵。
四五點就起來準備午飯的廚娘們更是恐慌,準備了一半的食材已經在廚房攤晾了半天,沒人敢說有些需要放冰箱,不然就壞了。
沈而銨從黎明到現在,一滴水都沒喝,一口飯沒吃,他一直在摺紙蜻蜓,一隻都沒這好,全是壞的。
彩紙被剪刀剪成細碎的紙片,掉得桌上地上都是。
沈而銨的手指上也被剪了好多個深淺不一的口子,他沒有察覺一樣。
老太太上午開發布會,血壓都上去了,躺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她被管家攙扶著走向孫子:「銨銨,別折了。這也不是你的錯。」
沈而銨將紙蜻蜓的翅膀揪下來,一點點撕爛:「是我的錯。」
「我沒看好他。」沈而銨抿緊干破的唇。
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下來,喝了口溫熱的素湯:「青雲大師跟奶奶講,你那同學是大富大貴的命,出不了事。」
沈而銨起身往外走。
「銨銨,你父親讓你在老宅待著,你要去哪?」老太太喊問。
沒有回應。孫子頭也不回,眨眼間就跑了出去。
老太太的心口梗上了,湯也喝不下去了,她給兒子打電話。
誰知兒子秒接,張口就問:「他回來了?」
「沒有。」老太太忍著氣,「媽是想跟你說,銨銨跑了。」
「隨他吧。」
電話掛了。
「一個兩個的,都當我是死的!」老太太把手機扔出去,手中佛珠掐得直抖。
管家傭人一眾集體噤聲。
老太太又讓管家把手機撿給她。
茭白那禍害不能有事。不然她兒子的後半生,危。
老太太這頭在吩咐娘家人替她辦事,沈寄在自己的住處,正對著他的是一段段監控,全是茭白在蘭墨府的點點滴滴。
遠在英國,一時半會回不來的戚以潦接到沈寄的電話,便答應他的要求,叫人送了這些監控錄像過來。
沈寄翻來覆去地看。
要是沒這錄像讓他分散注意力,壓一壓他內心的暴戾跟殺意,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不符合他身份跟閱歷的事。
陳一銘敲門進來,他迎上董事長血紅的眼眸,吞著唾沫艱難地搖了搖頭,不止他們的人,章枕一夥也在幫忙找,可還是沒消息。人間蒸發了似的。
休息站和那一路的監控都被毀了,什麼也查不出來。對方顯然具備極強的反偵察能力,早早做了細緻周密的計劃,給自己準備好了幾條逃跑路線。
誰敢跟沈家作對?
陳一銘在極度迫人的氣壓下,謹慎地說出自己的猜測:「董事長,會不會是岑家?」
沈寄看著監控錄像,腳邊的菸頭又多了一個,他夠到桌上的煙盒,發現空了就捏扁丟出去,重新拿一盒拆開。
「岑家的小太子爺年輕氣盛,野心大,他利用茭先生干擾我們,不是沒可能。」陳一銘說。
沈寄的嗓音嘶啞泛著血腥味:「不是岑家人幹的。」
「不屬於任何一個家族。」他的面上覆著冷峻沉著,眉間卻高高聳起一道深痕,下一刻就踹開辦公桌起來,在錄像前來回踱步。
猶如一頭被敵方掠走配偶的叢林之王,尖長的獠牙露出來,喉嚨里發出暴怒焦慮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