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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響臉上的笑意垮了下去。
之後他又努力揚起小臉:「瓜瓜, 你有什麼氣就發出來, 別憋心裡,不然會抑鬱的。」
茭白垂頭洗臉,不咸不淡道:「我的氣都對你哥發了, 你應該感謝你哥。」
「嗚……」郁響大哭。
他不會嗚咽抽泣,都是直接開嗓,驚天動地。
茭白在郁響的哭聲里洗完臉出去, 大喊:「郁嶺!」
沒聲。
「我哥出門了。」郁響的情緒說收就收,「你有什麼事可以吩咐我,我也可以噠!」
茭白摸他腦袋,看著他滿臉的驚喜說:「你讓自己滾,行嗎?」
郁響抿嘴:「瓜瓜……你一點都沒有被綁架的覺悟……」
茭白把手從他腦袋上拿下來:「威脅我?」
「沒有沒有。」郁響兩隻手一起擺。
茭白說:「郁響,我不是你哥,你別跟我裝瘋賣傻。」
郁響無辜又委屈:「我沒有啊。」
「給你下藥是我腦子昏頭了,我就想你很快就要被接回沈家了,我不能留遺憾,錯過這個村就沒下個店了,我……」郁響一咬唇,「你等等!」
茭白才把弄濕的長外套袖子捲起來,就見郁響返回,手裡攥著一個白色小袋。
「我放你碗裡的就這個藥,你也給我放吧,我不自己紓解,不出去找人,只洗冷水澡,體會你體會的痛苦,」郁響眼巴巴地說,「那你原諒我,好不好?」
茭白:「……」
窒息了。
茭白沒把那藥給郁響吃。
真那麼做了,他跟郁響有什麼區別。
儘管他也不是啥好人。
但他媽的,
郁響還有他哥呢,這裡又是他們的地盤,茭白髮著燒,路都不認識,還是算了吧,搞不過。
所以茭白對郁響,說,我原諒你了。
郁響就跟看不出茭白的厭煩一樣,開開心心地圍著他轉悠。
「瓜瓜,我那時候跟你說,我想找個大佬做狗子的心是真的。」郁響搓手,「你想啊,從前你把我當狗,後來你是我的狗,多刺激。」
茭白拍拍頭上的退燒貼,喝下一大杯水:「不覺得。」
不就是老掉牙的火葬場,他老狗血渣賤迷了,看爛了都,現在很少有能讓他覺得夠勁的味兒了。
「你G點好高哦。」郁響嘬著山楂條,「其實不是大佬也沒關係,只要是個狗子就行。瓜瓜,你說我智商還可以,長得也不醜,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他唉聲嘆氣,「我對你也是病急亂投醫。」
茭白:「……」
郁響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嘴邊的山楂條被他咬斷,剩小半截掉在地上,他踩過去,大步衝到窗戶那裡,下一刻就鬆口氣:「是我哥。」
茭白站到床上伸了伸脖子,只瞧見一輛線條堅毅的機車從林蔭道里衝出來。
那機車停在屋前,郁嶺取下黑色頭盔,利落短髮半揚了一點弧度就散下去,他從機車後面撈下大包,腕部繃帶纏得整齊,指骨粗硬。
郁嶺忽地撩起眼皮。
茭白跟他對視一眼,回床上躺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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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嶺出去一趟是為了採購,買了很多物品。
有部分明顯不是兄弟倆用的。
郁響在一旁涼颼颼地說:「他回了南城,你就只能吃屁了,哥。」
郁嶺把一件羽絨服拿了出來。
「你幹嘛給他買衣服,就讓他穿你的不好嗎?」郁響繼續刺激他哥,「等他走了,你還能聞一聞他留下的味道。」
郁嶺將羽絨服的牌子拽掉:「你專題報告寫完了?創業?」
郁響:「……」
美色誤人。
自從瓜瓜來他家,他就沒碰過電腦。
「這你不要管我。」郁響哼哼,「反正我賺的錢比你多。」
郁嶺:「……」
「哥,你是不是覺得你們不是一路人?」郁響皇帝不急太監急,自從他想通之後,他就把自己當成是有嫂子的人了,「那你不會跟他同路啊?」
郁嶺翻物品,確定有沒有遺漏。
「你假借我的名義把他擄過來,就是話都不怎麼說,讓他在我們家住兩天?」郁響一臉的同情鄙夷,「隨便你吧。」
接著又神神叨叨起來:「我早該想到的,你見到P過的他,身上都有狗氣了,那他的真人比P了的還要奶帥,你還不能更狗?」
「是我太蠢,以為你沒反應是不在意,」郁響往緊閉的房門那瞟了一眼,壓低聲音,「我說他喜歡你的時候,你心裡頭樂翻了吧。」
下一刻,郁響惡意地一字一頓:「但那是騙你的,他不喜歡你。」
讓你借我那一手跟他獨處,還沒任何突破!我讓你不行!
郁嶺無動於衷:「收拾東西去。」
郁響頓時明白過來,他也不叨不刺激他哥了,連忙去書房裝他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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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嶺剛走到房門口,裡面就傳出聲音:「幫我倒杯水。」
郁嶺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指輕扣了一下,帶著一點疑惑。他像是很意外,裡面的人竟然有這麼敏銳的感知力。
一門之隔,茭白在看上線的螞蟻。
它在爬呀爬,爬呀爬,原地轉圈圈,把自己轉得頭暈,東倒西歪。
簡直了。
茭白見郁嶺端著水杯進來,就趕忙控制好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