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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棟威風八面的操天操地樣瞬間就萎了,臥槽,這傢伙怎麼一會一個樣?變色龍吧啊!
「你到底對銨哥做了什麼?」梁棟惡狠狠地質問。
「你問他去啊。」茭白內八字站姿,兩隻手放在身前,食指的指尖抵著對了對,「我不知道的。」
梁棟被噁心的往上冒酸水:「老子要吐了。」
茭白秀氣的喉結動了動,那不好意思,讓我來,我得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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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器材屋的時候,茭白勾著梁棟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感謝梁傻逼讓他雨過天晴,柳暗花明。
梁棟誤以為茭白突然貼上來是對他的二兩肉動了心思,一周前他還能……不是,他不能,他只是隨便想想,這傢伙多髒啊……手腕那麼細,腰那麼軟,脖子那麼白,後仰的時候青色血管都能看得見,就很能激發一個人的施暴欲。
呸呸呸,什麼亂七八糟的扯蛋玩意,梁棟的面色青紅交加,反正現在不行了,現在他在追一學妹,必須為她守身如玉。
茭白不知道梁棟矯情的糾結,他在找沈而銨,三中對高三生算是很慈祥了,體育課沒有被占用,照常上。學校希望學生能勞逸結合,學習的同時也要鍛鍊身體。
這堂課跑了幾圈就自由活動。
一個班的人在操場上分成了這一堆那一團,清一色的藍白校服,距離遠加上近視就不太好分得清誰是誰……
找到了。
茭白望著靠牆坐在陽光下的沈而銨,金色光點從他蓬鬆的黑髮而下,一路吻過他的白皙面頰,深褶雙眼皮,高鼻樑,停在他紅潤的唇上。
細碎微弱的光影還在往下,它們穿過他的校服領口,埋進他的頸窩。
沈而銨的輪廓眉眼結合了沈寄跟他母親的優點,略顯青澀,卻已令人驚艷。
這部漫是絕世美攻,沈而銨的顏值毋庸置疑,尤其是十年後的他,簡直了,隨便做什麼都是名導的電影畫面。
茭白不吃沈而銨這一款,無論是屬性還是相貌,他放下勾著梁棟的手臂,朝著對方走去。
梁棟扯住茭白:「炒肉,老子剛才是在器材屋放了個屁嗎?」
「淡定點,哥們,你以為的那種事是不會發生的。」茭白回頭對他笑。
「誰跟你是哥們?」梁棟甩開茭白的手,他在原地來回走動,倏地停下來,盯著茭白說了句突兀的話,「銨哥跟沈氏沒有關係,他是要上頂級大學,搞科學研究的人。」
潛台詞是,算我求你了,別搞未來的科學家。
茭白心說,梁媽媽,你銨哥只想當個民間藝術家,折一輩子的蜻蜓,畫一輩子的四季山水。
沈而銨這個渣攻吧,說起來也苦逼過一段歲月,沈家很多人都知道沈寄不會給他繼承人的位置,他們一致認為他會奪權,並堅信將來一場父子大戰在所難免。齊霜覺得他隻身一人陷在黑暗中太可憐了需要幫手需要曙光,老師和梁棟的想法一樣,都肯定沈而銨會走上科研之路。後來輪到了禮珏,他想沈而銨肯定渴望一日三餐,一個家,於是開始了漫長的自作多情。
沒人問沈而銨要什麼。
他的扭曲顯然早就埋下了引子。
這裡面也有沈而銨的性格在作祟,他不論是討厭還是喜歡,都不說。
長了張嘴,就用來說古早霸總語錄。
茭白追漫期間不止一次想打爆沈而銨的頭,他對外的涵養風度只是層表皮,用來裹他的傲慢冷血,那表皮在外面裹得有多嚴緊,回家在禮珏身上發泄得就有多殘暴,整部漫里真正有涵養認識尊重這個詞的是齊子摯,老總中的一股清流。
可惜攤上齊霜那麼個弟弟。
茭白拍了拍梁棟的肩膀:「別再叫老子炒肉了。」他把棒球帽的帽檐往下壓壓,「不然……」
梁棟一臉皮笑肉不笑,在你爹面前自稱老子,我看你想吃屁。
「呵呵。」茭白笑眯眯地說出他正在追的那女生的名字,「我就跟她說,你逼我給你親。」
梁棟:「……」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卑鄙無恥下流的人?!
梁棟大喝:「妖精,吃俺老孫一棒!」動作跟語氣學得惟妙惟肖。
茭白:「……」
這大傻子竟然也能得到深情男配的頭銜。
茭白專門走太陽照不到的邊邊角角,他跟老師說了自己有皮炎,老師的態度是深秋了日光不強,可以適當地進行室外活動增強免疫力。
道理他懂,可他癢啊。
體育老師准他戴帽子跟口罩,卻不讓他自行回教室,原因是他體質太差,必須要在操場溜達一會。真是一片父母心。
茭白喘著氣坐到沈而銨旁邊,很自然地從校服外套口袋裡掏藥膏,給不小心被曬到的手指塗塗藥。
籃球場的梁棟對茭白隔空警告。
茭白無視,他塗完了手指也沒打擾沈而銨,只是閉眼想事情。
沈而銨的頭像是一座山峰,茭白上網搜過,也確認了,就是蟶山。
那是沈而銨母親從小姑娘到為人母,再到變成一座墳的地方。也是他的出生地。
最初茭白懷疑那些好友的頭像都跟他們本人的內心有關,現在通過沈而銨確定了,就是不清楚這關係有多大。
茭白的其他七個好友不在他周圍,頭像全是黑的。他記得戚以潦是一隻被勒脖子的金眼白貓,沈寄是貌似能跟他的情緒相連的皮卡丘,齊子摯則是一片空白,而章枕是一些類似糖果紙的色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