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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題就這麼咔嚓了。
檸檬還是在吃。除了戚爺跟白少種的,他們也吃不上別人的,沒有第二個選擇。
「打賭嗎?」
「今年情人節之前,肯定結婚。」
「我賭九月份,白少去醫科大那天。」
「只有我覺得,他們沒那麼快,大概還要個三五年……」
說話的小老弟被一頓暴揍,老哥哥們都讓他滾,氣的。
茭白聽到一處樹叢里的誇張慘叫,他把花種灑面前的一排小窩坑裡,咋了咂嘴,戚家的打手們是沙雕畫風。
白天茭白種了兩包種子,傍晚累癱了,他在輪椅里等晚上不應酬的戚以潦下班,讓對方看他的業績。
結果戚以潦還沒回來,茭白就接到了姜焉的電話。他提到的人跟事,讓茭白倍感意外。
姜焉說,沈而銨受傷了。
傷他的是,被楮家送出國,偷跑回來的楮東汕。
沈家目前並沒有打壓楮家,楮東汕搞了這麼一出神經病的做派,等於把整個家族都葬送了。
楮老爺子被氣得住院了,病危。
這瓜是姜焉餵到茭白嘴邊的,茭白吃不下去,楮東汕怎麼會在這時候重新登上舞台?
茭白猛然想起一個被他遺漏了的人,他快速查看第四個分組裡的三個對象,沈寄,齊子摯,禮珏,三人的頭像都沒戴白花。
禮珏沒死。
對,他不可能死。
所以說,禮珏人在哪???
茭白罵了聲髒話,我草,我怎麼把主角受給忘了?哎,進組了的,只要不在他面前晃,果真就會被他丟到犄角旮旯去。
不一會,茭白就給章枕打電話,問起禮珏的行蹤。
章枕卻說,那天他在山下昏倒了,弟兄們送他去醫院,他醒來精神不好,之後都在藥物的控制下忙這個忙那個,忽略了那個人。
去年年底,章枕想起來了,他派人去「締夜」調查員工檔案,沒查到禮珏,現在他還在查,不會罷休。
茭白提著心安撫章枕幾句就掛了電話,楮東汕對沈而銨下手的動機,恐怕真的只有……
等茭白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撥了躺在他列表里積灰的號碼。
這次沈而銨竟然接了。
茭白聽著那頭翻動紙張的聲音,開門見山地問道:「禮珏是不是在你那?」
第87章
沈而銨掛了。
對, 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掛了。
茭白:「……」
他「刷」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腿上的毯子跟沒播完的花種全掉在了地上。
原著的主角攻就是這個性格, 所有心思都不說,全儲存在心裡, 存滿了就通過虐待主角受騰空間。
現在已經改變了一點點,算不錯了。
不氣。
我不氣。
老子不氣個媽批!!!!
一股股的火氣從茭白的腳底心往上沖,穿過他的四肢百骸往心口涌,他罵罵咧咧, 重拍了一下輪椅扶手。如果就是單純的紙片人, 愛咋咋地,關他屁事。
老子的心態就不該變化,一個苦逼的打工人,代入進這個漫畫世界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敲著算盤搞任務, 搞完就撤, 一切以利用為主,別的為什麼要管?走他媽的心哦。
找罪受, 簡直就是自虐!!!
「媽得。」茭白的顴骨都氣出了兩坨紅色。他做了幾個深呼吸, 好了, 發泄完了,負面情緒清得差不多了,冷靜了。
不能因為個別屎就一竿子打翻所有, 還是有值得的。
有的人,對於他的付出,給出了同等甚至雙倍三倍以上的回報, 也被他改動了腳下的人生軌跡。
列表里的,列表外的都有。
而有的,雖然出現了頑固的現象,結石一般,難以融改,但他還想試試。因為不甘心,白忙活一場算什麼。
也許情況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壞。
「白少,戚爺提前下班回來了,你……」
後面響起戚二的聲音,茭白坐回輪椅上面,他用腳勾起毯子,拍拍上面的灰塵碎土:「我沒事,人到哪了?推我過去。」
這天黃昏,蘭墨府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稀罕事——白少要去門口等戚爺。
大傢伙你看我我看你,還愣著幹什麼,拍照留念啊!
但他們不知道,浪漫是他們以為的,實際上白少等戚爺,是為了把人哄好辦事。
茭白跟戚以潦說他要去南城。
不是想,是要。
已經做好了決定,通知一聲,而不是商量詢問。
這對自家人任性的態度,茭白只敢對著戚以潦一個人展露。他把狀態不穩定的章枕支走了,怕刺激到對方。
風很輕柔。茭白等了等,沒等到戚以潦的回應,他抬起頭。
戚以潦背對著大片火燒雲,黑髮後梳,露出深刻而成熟的眉骨,穿西裝打領帶一身嚴謹,他像是剛從一場會議上下來,周身是不失威嚴的紳士優雅。
「去年九月,大學報導那時候,你要去老家,也說是辦事,阿枕不明白不贊成,」戚以潦俯視輪椅上的年輕人,「我對他說,你是成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去,一定有你的理由。」
茭白笑出虎牙:「那這次……」
「不行。」戚以潦很少有地對他露出冷意。
茭白的嘴角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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