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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爸前段時間在店裡遇到鬧事的,被推得摔了一跤要養,我們早就來南城看你了。」養母嘮了一大通,還是沒人捧場,這結果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用手肘使勁拐一下丈夫:「你說兩句!」
養父板著臉:「既然出院了,那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茭白把杯子裡的水吸溜乾淨,讓郁響扶他去上廁所:「慢點,走慢點,哎喲,嘶。」
郁響沒發現瓜瓜傷到了哪,但他扶起來可小心了。
倒是養父母,就跟看不到一樣,還在那一邊貪婪地打量房間,一邊咬耳朵商量對策。
「小羽在國外也擔心你,她本來想回國,可她學業忙,實在是沒時間。」養母做出抹眼淚的動作,「咱一家人兩年沒在一起過年了,今年你要是還不能回家,那我們就來南城,怎麼也要一塊兒過個年。」
茭白:「……」這不要臉的,無敵了。
漫畫裡還有他們的戲份呢,開篇的鄉下篇中,他們在禮珏的視角露過幾次臉,後來還因為女兒的前程纏過禮珏。那女兒更是想勾引沈而銨。
一家三口就那麼成為了《斷翅》中的極品鄰居。
茭白通過原身的記憶得知,沈家當年急著救沈寄,價錢沒談,直接就給了一千萬。在鄉下可以說是巨款了。
原身沒要一分錢,全給養父母一家了,他就當是報答了他們的養育之恩。
後來住在沁心園的那兩年,他得到的生活費都分次給禮珏了,養父母跟他打聽,他都說沒有。
茭白進了衛生間,他站在水池邊看鏡子裡,大病一場瘦脫形的自己。原身死前都在為別人活。
不知道原著中的他最後一次看這個世界的時候,有沒有像沈寄一樣,希望人生可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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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養父母這摸摸,那碰碰,嘴就沒合攏過。
「這房子真氣派,咱們在鎮上蓋的四層大別墅都沒法比。」
「你這不是廢話,我讓小羽在網上搜了,南城的熙園,光是有錢都住不進來,還得有權。」
「小羽不是讓你拍幾張照片,讓她發朋什麼?」
「朋友圈,說你跟不上時代你還不聽。」養母掏手機後退點,想把整個房間都拍下來,卻發現太大,拍不全,她砸吧砸吧嘴,四處拍拍,「上周有人來打聽小秋的身世,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是哪家的私生子?」
養父碰倒了一個精貴擺件,他趕緊扶起來,又覺得自己這樣丟面子,就擺出隨意的姿態:「不是沒可能,我們是在孤兒院附近撿的他,脖子上不是還掛著出生年月的玉嗎,那玉賣了幾千塊,當年的幾千塊跟現在可不是一個分量。」
「打聽他的人一聽到我們提起玉,表情都變了,肯定找去了。」養母說,「搞不好他不是私生子,是哪個有錢人家被拐賣,誤打誤撞進孤兒院的小少爺,他自己偷跑出孤兒院,這才被我們帶回了鄉下。」
她小跑到丈夫跟前,激動道:「那我們豈不是發了?」
「小點聲,真假還不知道,總之這次在熙園多住住,他都是沈太太了,我們是他父母,應該的,就算常住,沈董事長也……也不會不理解。」養父道。
「我覺得他變了,以前多老實本分,現在呢,我們進來到現在,一聲爸媽都不叫,還不拿正眼瞧我們。」養父罵,「白眼狼!」
「被沈家看上,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待會多警告警告,大家族要體面,最忌諱不懂規矩無法無天。」養母對著一個漂亮的花盆拍了好幾張,嘴上各種不滿,「真的是,也不知道沈家相中他哪了,當年我就想讓小羽去,誰知沈家就要他。不然要是咱小羽成了沈太太,那多好!」
「……」
兩人還在偷偷摸摸跟光明正大間摸尋這間臥室,連衛生間的門什麼時候打開了都不知道。
茭白站在門後陷入沉思。沈寄讓陳一銘徹查他是大半個月前的事了,時間上不對。
那上周去老家打聽他的是誰?
茭白被耳邊的咔嚓聲打亂頭緒,他一回頭,就見郁響在啃指甲。
「瓜瓜,你……我……」郁響腦子打結。
郁響怕瓜瓜生病期間難受,特地瞞著沒透露他已經結婚的事,想著瞞幾天,就能讓瓜瓜少糟幾天心。可剛才外面那個男的提了,瓜瓜卻沒什麼反應。
茭白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我昏迷的時候有知覺,想聽的跟不想聽的,都能聽得見。」
郁響呆呆「啊」了一聲。
茭白將郁響嘴邊的手指拍下來:「我叫什麼?」
郁響秒答:「瓜瓜!」
「所以啊,「茭白幽幽道,「嫁進沈家的是王初秋,關我什麼事。」
郁響眨眼,對哦。
茭白從衛生間走出來,白中帶青的臉上露著笑,小虎牙亮晶晶的,帶著明晃晃的惡意跟厭惡:「那個誰,還有那個誰,請你們把照片刪了。」
養父母傻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手機就被白淨少年搶走了。
茭白趁機問:「打聽我的是男是女,形容一下唄。」
養父母回了神,也不回答,就叫罵著要搶回自己的手機。
郁響手腳多快啊,迅速清理完就丟了手機,躲開那位養母的爪子,還不忘給一腳。
「小秋!」養父扶住妻子,喝道,「你想幹什麼?我們老遠坐長途車過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