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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老友這麼愛管閒事?
第31章
瀾意齋是戚家產業, 很有名氣,它在《斷翅》里出現過一次。
那次禮珏被男二擼走了,帶來這兒吃了頓飯。
男二給禮珏盛湯的時候, 他逃跑了,搖搖晃晃跌跌撞撞, 跑進了找過來的男三懷裡。
禮珏憑几滴淚讓男二男三達成短暫的和平協議,他們帶著他出瀾意齋,剛走到門口,就和沈而銨的人打了個照面。
槍戰都出來了。
男二對沈而銨開槍, 禮珏撲上去擋。
男三又上去保護禮珏。
那一戰的結果是男三死, 男二傷。茭白當時看的時候跟其他粉絲一樣,一邊吐槽一邊還要。
《斷翅》是當之無愧的年度狗血之王。
茭白不自覺地笑出聲。
正在談話的沈寄跟戚以潦都看過去。
沈寄嫌他丟人現眼,還是開了口:「這麼好吃?」
茭白想也沒想就點頭,碗裡多了一塊蔬菜卷,他看了看,沒動筷子。
這意思明擺著就是, 誰要吃你筷子上的口水?
茭白故意的, 怎麼,就准你嫌老子, 老子還不能嫌你了?
對付這種生來就高人一等的豪門佬, 就該讓他們知道, 你不是人民幣,不是玉皇大帝。
沈寄閉眼,胸膛起伏的速度慢下來, 他看起來已經靠理性壓住了暴戾。
然而他桌底下的膝蓋抵近了茭白的腿間,力道極大,像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刃。所過之處裹挾著被挑釁的怒氣跟絕對的侵略性強勢。
茭白感覺自己的腿骨要碎了, 皮膚也火辣辣的,他一腳踩在老東西的皮鞋上面,用盡全力碾住。
沈寄眉頭都沒動一下,他將那個蔬菜卷夾起來,冷著一張臉吃了。
沈董還知道老友在場,場面不能搞得太難看。
關鍵就怕,最後是他丟面子。
茭白不動聲色地吃掉了半塊山楂,老傢伙的變化之大,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可戚以潦卻沒有半點意外或好奇。
飯桌上只出了那麼個小插曲,後來都挺和諧。
戚以潦笑著出面調解氛圍的時候,有股子書香門第出身的氣韻與風度,別人很難不給他面子。
瀾意齋的吸菸區比南城福緣樓還要大,分了梅蘭竹菊四個區,每個區都設置的很有品味。
沈寄跟戚以潦在蘭區吸菸,牆邊放著一副棋盤,隔壁竹區是鋼琴。
「阿潦,你這次再見我那小狗,覺得他跟上次有哪些不同?」沈寄一根煙快抽完了,周圍騰繞的煙霧將他的輪廓遮掩得模糊。
「你這問題問錯人了,」戚以潦為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怎麼記人。」
「上次在老太太的壽宴上,我能發現那孩子的變化提醒你兩句,是因為間隔短,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我哪還能想得起來。」戚以潦彈掉菸灰,又說。
沈寄沒出聲。
戚以潦笑道:「老沈,你今天一來就對我有敵意,不給個解釋?」
沈寄頓了頓,夾開煙吐口氣:「我養的小狗說你溫暖,有風度,有涵養。」
「……」戚以潦扶著額笑個不停,「你這醋吃的,」
下一刻他眼角的紋路都淡了:「外界不都那麼說,全都很了解我。」
沈寄將最後幾口煙抽掉:「是我糊塗。」
「能理解,」戚以潦揶揄,「你是老樹開花,上心了。」
沈寄要反駁,戚以潦在他前面道:「下次你吃飛醋可別吃到我頭上了,我對誰都一樣,不存在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那你覺得他怎麼樣?」沈寄走到門口時,又問一句。
戚以潦把菸頭摁進水池裡,看著菸灰和水跡融在一起的髒亂痕跡,輕笑著說:「我選人的條件你是清楚的,你認為他在我挑過的那些人里,能排個什麼名次?」
沈寄見過老友身邊的幾個人,那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優秀,可他卻道:「你那次說我的小狗感冒好了,聲音還不錯。」
戚以潦啼笑皆非:「老沈,你再這麼問下去,我就要懷疑你不僅是上心,而是要跟他老少戀。」
沈寄:「……」
「什麼老少戀,我很老?」他俊朗的眉間黑漆漆的。
「你不老,但那孩子很小。」戚以潦調侃完就揮手,「趕緊回包間吧。」
他一隻手伸進水池裡,一寸寸捏爛髒掉的菸頭,含笑的眼半眯:「對了,老沈,你抽空帶那孩子做個體檢,髒東西要多檢查幾次。」
沈寄心道,髒什麼,還是個處,麻煩的。
太麻煩,到時候實在不行,就送他去「締夜」,找專人開發順一順。
沈寄走出去的時候,冷不丁地想到了老友的某個什麼事,腳步輕快了起來。
老友沒有威脅。
沈寄的身形一頓,面色黑沉陰冷。
他竟然把那小狗的話聽進去了,更是找老友試探。
「媽的。」
沈寄低罵了一聲,在寂靜的長廊紅了耳根,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幸好阿潦不像東汕那麼事多。
剛才在吸菸區的那場談話簡直莫名其妙。
越想越懊悔,沈寄又返回去,換了個區抽了兩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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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一行人去了醫院。
章枕剛好醒了,沈寄和戚以潦都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