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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焉伸出兩根手指:「這裡有兩隊保鏢。」
茭白的眼珠一轉,保鏢存在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
「你是戚董的人,保鏢敢碰你?」
「敢啊,戚先生又不在家,我不說,他哪知道。」姜焉翹著蘭花指拎起裙擺,指著破了個口子的地方,「看,這就是保鏢撕的,勁那麼大,蠻牛似的。」
茭白翻白眼:「扯,這裡一堆監控。」
剛剛還繪聲繪色,一副被弄軟了的姜焉突然不說話了。
茭白以為可算是讓小辣椒老實了,卻沒想到他往床上撲,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 「有死角。」
「我知道你想知道,」姜焉跟他臉貼臉,磨一磨,「你也知道我知道你想知道。」
茭白:「……」
護工呢,怎麼還不把這位精力旺盛的妖精帶走?!
「好了,不逗你了,」姜焉往旁邊一偏,靠在床頭說,「柳姨挺喜歡我的,她同意我來看你,就一小會。」
這還說得通。茭白聞著他身上的柑橘香味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下午。」姜焉搭在床沿的兩條腿輕晃,腳上的高跟鞋被他一下踢掉一隻,接著他就盤起了腿,二大爺一樣,「我在尚名苑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會來戚先生這。」
見茭白看過來,姜焉就撈了幾縷髮絲,往他臉上掃著玩:「你能讓沈董降低底線,自然也能得到戚先生的關注。知道我這麼說的依據是什麼嗎?」
茭白想了想:「朋友做久了,口味難免相似?」
姜焉愣了一下,激動得爬起來,蹲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們真有默契,不打一炮真的蠻可惜的,你說呢?」
茭白認真地看著他,像是在考慮。
姜焉把裙子一掀。
來吧,寶貝。
茭白嘆口氣:「你太騷了,我不喜歡。」個頭還比他大。
姜焉:「……」
他當真了,放下裙子嘟囔了句:「老子還不都是為了迎合市場。」
茭白沒聽見:「晚上你留下來?」
姜焉懶洋洋地靠回床頭:「有沒有活,看情況。」
茭白憂心忡忡,他真希望晚上姜焉能替他分擔分擔,他一個人承受不住。
「戚董大不大?」茭白試探著問。
姜焉表情曖昧。
這顯然是不會直接回應了。茭白把被子一撈,蓋住了自己:「出去吧。」
姜焉委屈地哼了哼:「你這人心好狠,只知道啪啪啪打小算盤,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你就讓滾。」
茭白簡直無語,出去跟滾是一個意思?
真的是,老子要搞定八個目標,不算計能怎麼辦。
誰不想歲月靜好張口詩和大海,做個單純美好的人。
有溫熱的,帶著檸檬香的氣息落在茭白耳旁,伴隨很低的聲音:「我沒看到過。」
茭白心裡有了個底,姜焉跟了戚以潦挺長時間都沒看過,那他更安全了,瓜能保得住。
姜焉在茭白抬頭前就坐回去,兩手抱胸:「你跟我有仇,老害我。上次,尚名苑,你誘惑我親你,那天下午我就滾蛋了,連沈董的面都沒見著。」
茭白聽到前半句就要發火,後半句讓他轉移了注意力。
原來陳一銘說姜焉沒伺候好沈寄,是這麼回事。
姜焉作為原著中陪伴沈老狗最久的人,之所以在這個時間點出現變數,是因為姜焉調戲了他。
他房裡有監控,不然沈老狗也不會知道那件事。
沈老狗的想法大概是,我的人只能都被我搞,怎麼能互相搞?
茭白的房裡忽地一暗。
姜焉把窗簾拉起來了,燈也沒開,他站在窗邊,意味不明地說:「茭小白,沈董認真了,你不趁機撈他一筆?」
茭白沒半點衝動,他的一千多萬都沒機會花,他缺的是錢嗎,他缺的是一具健康的身體。
「我要是你,就撈一大筆錢,再耍他一通。」姜焉說話時,指間擦出金屬聲響,一簇火苗竄起來,跳到他不知何時咬在唇邊的煙上,「你不覺得讓那種把人當狗的傢伙做狗,很有成就感?」
茭白不為所動:「我的人生不需要那種成就感。」
讀書大上學,好好工作,這種成就感不香嗎?我為什麼非得浪費時間在那種辣雞身上。
真的,他現在做夢都想把那老東西揣進分組裡,永世不再見。
但不可能。
自從他被活躍度最高的沈寄扇得耳鳴之後,他就意識到了一個自己一直忽略的問題,一個事實。
他走的不是爽文路線,完成任務就能全身而退,過想過的小日子。
「我要打爆狗頭」不過是豪言壯語,嘴上爽爽而已。
不然哪來的勁往前走,還是在前面沒有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去踩開障礙,找出路的處境下。
身為狗血的一部分,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哪怕他刷爆活躍度,他的所有好友都進組了,他還是不能遠離他們。這輩子算是泡在狗血里了。
「親愛的,」姜焉喊他, 「誰愛上你,誰就廢了。」
茭白還沒說話,姜焉就又來一句,「像我就廢了,我對你兩見鍾情,第二次見就愛上了,我真慘。」
「……」我信你個鬼。
「淪陷而不自知。不想承認,自我忽略,那往往會淪陷得更深,並且錯過撤退的機會。」姜焉像一個遊走在世俗之外的妖物,「愛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