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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方的家人來得不多,都是她母親的親戚,她父親那邊的大人物一個都沒到場,不合適。
茭白趴在桌前,下巴抵著桌面,兩隻手按手機耍遊戲。
「白白, 天氣變了, 我們中午就回去。」章枕穿過幾張桌子過來,沉聲說。
「行。」茭白剛說完, 遊戲裡的角色就死翹翹了, 他把手機給章枕, 「哥,你幫我玩。」
章枕的視線從茭白臉上轉到手機上面,他玩得心不在焉。
昨晚他跟戚淮在門外守著。
不一會就來了幾個老總, 還剛好都跟戚家有過長期合作,他們認識章枕,直接拉著他聊了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章枕的思緒被帶跑, 又折回來,他忍了又忍,背部塊壘分明的肌肉都繃得發疼。就在他要甩開攔著他的戚淮,一腳踹開房門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了,他弟好好的走出來。
可他就是感覺哪裡不對勁。那感覺已經在他心裡停留一早上了,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打啊,拳頭都到你臉上了,快打!」
耳邊傳來茭白的催促,章枕回神,他一通眼花繚亂操作,輸了。
茭白眼神哀怨。
「我給你把積分打回來。」章枕第二次開打,不再分心。
茭白趴著看章枕玩,他穿的長袖襯衣,袖口都扣起來了,說是感冒,實際是遮擋手腕的紗布。
昨晚岑景末快哭了的時候,茭白受不了地睜開眼睛裝作剛醒,他迷茫地看著岑景末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岑景末來一句:我也中邪了。
之後就是一番愧疚的解釋跟道歉,包紮傷口,泡沖洗血腥味的藥浴,換衣服。
事兒翻篇了。
儘管表面上是如此。
茭白的腦袋換個邊,視野範圍里是有錢,有名氣的各個領域大佬,他的鼻息里像是還有狗血的味道,岑景末要不是進組了,絕對又他媽會上演小黑屋。
病嬌跟暴力狂各有各的操蛋,他們有個共同點,都是瘋子。
真得感謝岑景末原來的人設——為別人的故事好奇,動容,偏執。
吃瓜吃過50。
恢復記憶後進組。
「白少您好。」
邊上響起拘謹的年輕男音,茭白無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睫,看著陌生的帥哥。
章枕打遊戲的功夫,湊到茭白耳邊介紹來人的身份,他說對方是戚氏一個老合作商的小兒子。
原來是小公子啊。茭白懶洋洋地打招呼:「你好啊。」
帥哥穿白色燕尾服,襯衣領子下扎黑色領結,打扮得十分隆重,跟新郎似的,他面紅耳赤地表達自己的仰慕之情。
茭白一聽才知道,這人是他的粉絲。
是的,沒錯,他是偶像。
帥哥支支吾吾半天,遞上一張設計華麗的邀請函,他說自己七月中下旬有場小提琴演出,希望偶像能來。
茭白瞥瞥邀請函:「就一張啊?我去的話,肯定要帶我男朋友,一張不夠。」
帥哥愣了下:「還,還有好多。」
「我身上沒帶,」他窘迫地抿了抿唇,「要不你跟我交換聯繫方式,等我回去了,我把邀請函寄給你。」
沒等茭白回應,帥哥就趕忙說:「我知道您和戚董很恩愛,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我的第一場演出能……我手受傷了,本來都放棄了,我覺得自己沒希望了,一輩子就那樣了,我是看了您的……」
茭白沒聽下去,報了自己的微信。帥哥還在語無倫次的話聲戛然而止。
「加啊。」茭白不耐煩。
帥哥驟然一個機靈,連忙加微信發出好友申請,他的目的一達到就不敢多待,識趣地走了。
茭白察覺章枕的視線,他瞟過去,慢悠悠道:「贏了?」
章枕心虛得沒讓茭白看手機上的敗局慘狀,也不再去琢磨「很恩愛」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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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的賓客在坐等婚禮開場,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確認工作,司儀在台上跟人交流什麼,不時看一眼待會兒要播放浪漫愛情故事的大屏幕,唯獨不見新郎出來走位。
茭白沒閒下來琢磨岑景末今天的心情。不認識的,看過八卦吃過瓜的,在漫畫裡露過臉的名流影星等等,一個個的都來他這兒走一遭,形式感很強。
未來的戚夫人頭銜罩在茭白頭頂,他的形象很正面,多虧了那篇個人事跡報導帶來的影響。
那也是戚以潦眾多安排裡面的其中之一。
想那麼多,想那麼遠,多傷神。本來壽命就短,哎。
茭白從桌上的果盤裡拿了點吃的,幾下吃完,他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坐久了尾椎難受。
「白少,桃子吃嗎?」戚淮不知從哪弄來的桃子,半個手掌大,水紅色。
茭白接過來一口咬下去,酸得他臉都扭了起來。
一張紙巾遞到他眼皮底下,他瞥一眼戚以潦的遠方表侄子,沒直接把嘴裡酸掉牙的桃肉吐上去,而是拿走紙巾,自己接著。
戚淮的目光從茭白的左手上掃過,鏡片後的眼眸眯了眯。
「這桃子不是人吃的。」茭白吐了桃肉還是覺得酸,他喝了幾大口茶才緩下來。
禮堂里瀰漫起了一股不尋常的氛圍,岑家人行色匆匆。
茭白觀察了會,眉頭一跳,怎麼回事,難不成岑景末要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