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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茭白補充道,「關於他怎麼看我,隨他的便,你不需要替我解釋什麼,不重要。」
沈而銨帽檐下的沉黑眼眸望著茭白。
這個人活得隨意,也活得謹慎,他和我一樣,有個殼子。
沈而銨遞出紙飛機。
茭白笑起來:「給我啊?」
沈而銨看他的小虎牙:「戰鬥機,你喜歡。」
「這你都知道,」茭白哈哈,老少爺們兒誰不喜歡這麼酷炫的小傢伙啊,可以票擺件。
一旁的陳一銘在天人交戰,這一幕要不要如實匯報?
算了,還是不匯報了,就讓公司上下有個愉快的周末吧。
以後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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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沒接戰鬥機:「我這沒帶包,拿著不方便,容易丟,你下次給我吧。」
沈而銨要跟他一起去沈氏。
陳一銘頭頂心發涼,這小的真會添亂,他嚴肅道:「少爺,董事長希望您好好上學。」
這節骨眼上,梁棟擠了過來,拉住了要靠近茭白的沈而銨。
茭白趁機坐進車裡,對沈而銨揮揮手:「你那傷口自己注意注意,我一會就回去了。」
等到了沈氏,坐在等候室里,茭白才被告知今晚要去西城。
這事兒陳一銘不會不知情,他瞞了一路,特地把通知茭白的工作交給了一個女同事。
女同事人茭白沒見過,一張嘴就有熟悉感,她是每天在監控里為他匯報老東西行程的那位女士。
「董事長安排我接待您,興許是認為和其他人相比,您對我還算熟悉。」女同事將一杯牛奶送到了茭白面前的桌上,沒走,就看著他。
茭白不耐煩地斜眼,你看我幹嘛,難不成在等我感激涕零?
女同事還真是那麼想的,她還準備去跟董事長匯報呢,可顯然是等不到的了。她退出等候室,被一群姐妹圍住,多雙眼睛裡充滿了對甜瓜的渴望。
這年代同性戀同性婚姻都不算啥。董事長的婚事都昭告天下了,就是齊家老么。
但齊家老么還沒來過沈氏。
迄今為止,董事長身邊來來去去多少人啊,恐怕陳助理都數不清,可那些人都沒來過這裡。
等候室那位是第一個。
大家的激動在所難免,她們很想知道那青年有什麼過人之處,好不好相處,對董事長是怎麼樣的情感。
是完全沒有人格的小寵物,還是有點人格,可以適票地耍點小性子的情人?
女同事沒有草率地分享心得,她把所有察覺到的小細節和猜想整理整理,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珍惜現在吧,預計未來會有很長一算時間的加班期。」
沒管一頭問號的姐妹們,女同事去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唏噓又有那麼一點吃驚。
西城戚家那位屁股底下的位子是自己爭奪來的,幾經生死,家族兄弟們被他踩在腳下翻不了身,他坐穩位子以後才轉換成溫文爾雅路線。
董事長跟那位剛好相反,他上位之路走得平平坦坦,沒什麼不順心的時候。
這不就來了嗎。
等候室那年輕人有寵物不該有的利齒,董事長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沒拔掉,八成早就被咬過了。
女同事想到董事長面上的抓痕,再回憶回憶年輕人的指甲,很不平整,像是故意用指甲刀剪出來的,那指甲抓人多疼啊,她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董事長要是受了氣,大傢伙都別想好過。
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股由欲求不滿帶來的寒流席捲整個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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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一杯牛奶還沒喝完,等候室的門就從外面打開,沈寄沒進來,他站在門口道:「出來,跟我去機場。」
「我不去。」茭白坐著不動。
沈寄那面色秒沉。
他才開完會,嗓子都是啞的,帶著股看不見的烽火硝煙:「你以為我在跟你商量?」
茭白嘀咕:「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想?」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想?」
沈董事長一字不差地說了,每個字都含著高人一等的輕蔑和處理公務產生的疲勞伴隨的,他一出會議室就來了這裡,沒有一具能讓他放鬆下來的身體就算了,還被甩臉色。
這條小狗專門給他不痛快,扔了算了。
現在就扔。
沈寄看助理。
陳一銘哪怕低著頭,都能通過董事長的氣息變化推斷他的心思。
所以說,董事長,您還在等什麼,趕緊吩咐我把裡頭那根扎手的蘆葦扔掉啊。
沈寄若無其事地撤回了視線。
於是他的頭像就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皮卡丘開始脫萌萌的外套,可它只脫了一丁點,就又飛快穿了回去。
還檢查有沒有穿好。
這說明,他依舊保留著想引起茭白注意的念頭。
茭白先是猜中霸總語錄,後又看到皮卡丘那死德行,他沒憋住當場破功,「噗嗤」笑出聲,笑著笑著就喊疼。
沈寄看小狗那慘樣,情緒里的陰霾有所減退:「給他準備吃的了嗎?」
「……」陳一銘說,「備了。」什麼旺仔牛奶糖薯片鍋巴之類的垃圾食品,他頭一回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結帳的。
陳一銘去自己辦公室拎了一袋吃的過來,董事長還站在門口,他實在無法適應董事長的受氣畫面,太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