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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沉走過去，他們正說完一段。
厲沉就直接問道：「賈老闆，他死了嗎？」
白鯨海沉默了片刻，緩緩說：「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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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真假
從墨初他們帶著白鯨海的弟弟離開黑海生存區之後, 白鯨海就一直隱藏在黑海生存區內，時不時去外面搞出點兒動靜，讓黑海生存區裡的人誤以為自己仍舊遊盪在黑海生存區附近。
所有人都沒想過一個喪屍會隱藏在全是異能者和普通人類的生存區里, 而且這個地方還是他死對頭的老巢, 所以對於他時不時搞出來的那點兒動靜，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過, 他們始終認為他就在黑海生存區附近遊蕩。
而白鯨海就在他們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集中在黑海生存區外的時候, 把整個生存區的布局摸了個一清二楚，然後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和推斷，找到了那個曾經關著他和他弟弟的底下實驗室。
然後他發現, 那個曾經葬送了無數條人命、又把他變成像現在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的實驗室, 如今又關進來了一批人。
這批人, 有一半是異能者，一半是普通人。
他在那段時間偷偷進入過實驗室四次，沒有被實驗室的人發現，卻意外被其中一個被抓的異能者發現了。
那個異能者一直在聯繫實驗室里的其他異能者想要逃跑，而且身邊已經暗中形成了一個小團體。當發現他的時候，那個異能者根本不在乎他喪屍的身份，只知道他也是要對付黑海生存區的，就立刻表示要和他合作。
一個被通緝, 一個被關押，兩邊人都表示唯一想做的就是弄死黑海生存區和賈老闆，於是兩邊人一拍即合，在五分鐘內迅速達成合作。
找到了內部聯盟, 他又耐心觀察了幾天，摸清楚了賈老闆那群人的行動規律之後，他故意在黑海生存區外很遠的地方搞了個大動靜, 讓他們誤以為他現身了。
賈老闆身邊的人半數出動，藏在黑海生存區裡的白鯨海直接動手解決掉了實驗室的守衛，早已經被白鯨海通知過的那群異能者帶著人就沖了出來，在白鯨海的指引下，直接衝擊領主府。
而實驗室的另一小波人，直接趁亂出了黑海生存區，直奔離黑海最近的其他生存區搬救兵。
這也是為什麼其他生存區的人來的這麼快，他們直接把其他生存區的人叫了過來，不給賈老闆事後捲土重來的機會。
而白鯨海，則直奔賈老闆。
賈老闆是個聰明人，他從異能者們衝擊領主府的時候就明白自己是中了白鯨海的套，他絲毫沒有猶豫，帶著人直接朝著後山的方向逃。
白鯨海一路追過去，為了阻止他，賈老闆身邊帶著的異能者一個一個死在了白鯨海的手上。
到最後，只剩下了賈老闆一個人。
他渾身狼狽，身上還帶著墨初他們離開時給他帶來的火燒的傷痕，半張臉上的疤痕至今沒有恢復，看起來有些可怕。
他逃到了無路可逃，他的身後就是十多米高的斷崖，他的身前是一隻一直想要他命的四階喪屍。
那個時候，白鯨海滿以為他這次終於能報仇了。
「但是後來，」白鯨海頓了一下，說：「雖然我已經提防了他的幻覺，但我仍然不知不覺被他催眠了。」
他說著，有些困惑的皺起了眉頭，說：「我在幻境裡看到了和自己眼前一模一樣的場景，但我絲毫不知道那是幻境，我以為我是在真實的世界裡。然後，我在幻境裡殺了他，但我以為我是真的殺了他，隨後我離開了黑海，準備去白島找你們，走到半路上我才從幻境中清醒過來，才意識到我殺了他有可能只是個幻境。」
他說完這一段，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厲沉沉聲問：「所以，你從離開黑海到你察覺不對，這麼長時間，你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進入幻境了？」
白鯨海苦笑了一聲，說：「對，我知道你們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的那個幻境，真實到讓我分不清幻境還是真實，我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幻境，那個幻境和現實沒有絲毫割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的幻境，直到我走了一半，我才察覺有些不對。」
對於他來說，他的記憶里只有他把賈老闆逼到了懸崖、他殺了賈老闆、他下山了，記憶流暢到沒有一絲割裂，以至於當他敏銳的察覺到有些不對，進而去翻看自己的記憶的時候，那些記憶真實流暢到讓白鯨海懷疑自己的感覺。
但是出于謹慎的目的，他轉頭又往回走，一天一夜，來到了他殺賈老闆的那個地方。
賈老闆的屍體不見了。
他以為是其他生存區的人帶走了賈老闆的屍體，下山打探了一圈，發現沒有任何人見過賈老闆的屍體。
他再次回到山上，仔細檢查他記憶中殺賈老闆的地方，發現他記憶中和賈老闆打鬥所造成的那些戰鬥痕跡，在這裡卻一絲一毫都找不到。
他這才確定自己真的被賈老闆催眠了，他的那些真實的記憶，其實都是催眠中賈老闆讓他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