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頁
但是厲沉對墨初的態度最敏銳,他最先發現,墨初雖然和別人還是像平常一樣交流,但是不理他了。
他緊緊抿著唇,心裡很不安, 甚至一改往日裡冷峻少言的性格,主動找墨初說話,甚至主動去加入他們的交談中,但是墨初理任何一個人, 就是不理厲沉。
厲沉試圖找機會單獨和墨初說話,但墨初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心中的不安就變成了焦急。
到了第三天,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件事。
這一發現頓時讓緘默小隊內部的氣氛有些詭異, 但作為這個事件中心的兩個主角,墨初像什麼都沒發現似的,該說說該笑笑,看起來正常到有些不正常。
而另一個當事人厲沉,他滿心滿眼的只有墨初,他看著不願意再理他的墨初,心中難得的茫然無措。
面對著墨初的時候,他總是有一種無力感。
他的實力、他的異能、他的強大、他面對著敵人時的悍勇,在她的怒火前都變得不堪一擊。
因為太過珍惜,所以反而不知道怎麼對待。
第三天晚上,在一路詭異的氣氛之中,他們終於到達了彩羽生存區,和他們同行的商隊被一路上著詭異的氣氛壓迫的夠嗆,作為東道主給他們找好了當地最好的旅館之後就帶著人火急火燎的跑了,像是屁股後面有鬼在追一樣。
墨初回房間了,白鯨海去送的他們,他回來的時候,直接被厲沉攔在了樓梯上。
他們兩個在戰鬥的時候雖然無比默契,但在日常生活中反而很少交流,厲沉主動攔他更是第一次。
白鯨海心裡隱隱知道他想幹什麼,面上還一副疑惑不解的問:「怎麼了?」
厲沉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卻開口問道:「當初打架的時候我們都挺不要命的,為什麼墨初只對我一個人生氣?」
白鯨海險些氣笑了。
弄了半天,這人還不知道墨初為什麼生氣。
他問他:「你是墨初什麼?」
他頓了一下,說:「男朋友。」
白鯨海敷衍的給他鼓了鼓掌,說:「回答正確,那我們是她什麼?」
他沉默的更久了,然後說:「隊友。」
白鯨海:「隊友和男朋友一樣嗎?」
厲沉:「……我明白了。」
隊友,哪怕是再怎麼肝膽相照的隊友,墨初都不能干涉別人的戰鬥方式,她能做的只有當好他們最堅強的後盾,並且把他們一個不落的保下來,這才是一個好隊友,是他們能彼此絕對信任的基石。
但男朋友不一樣。
她雖然不能干涉男朋友的戰鬥方式,但她可以在男朋友做的過分的時候發脾氣。
白鯨海見他明白了,居然詭異的有些欣慰,然後準備繞過他上樓。
厲沉又攔下了他。
白鯨海:「……你有什麼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你還想幹什麼?」
厲沉一雙眼睛沉沉的看著他,開口卻是:「你今晚帶著康星遲他們出去逛街吧,我想和阿初單獨聊聊。」
白鯨海:「……行。」
誰讓這一個二個的都是他隊友。
他問:「現在能上去了吧?」
厲沉給他讓開了路。
他看著白鯨海的背影,抿了抿唇。
墨初不想和他說話,甚至都不願意單獨見他,他想和她單獨在一起,只能用這種辦法。
白鯨海很靠譜,辦事動作很快,墨初還沒出來,他就直接帶著緘默小隊其他人連人帶狗的出了旅館,連吳明遠都臭著臉跟在他們後面,一副所有人都欠了他八百萬的模樣。
厲沉目送他們離開,又看著康星遲回頭沖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表情淡淡。
他在大廳里坐了一會兒,抬腳上了二樓。
他無聲無息的走到墨初門前,抬手想敲門,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這麼站在門口,很久都不敲門,也很久都不進去,靜默的像一個幽靈。
直到裡面傳來了墨初的聲音。
她淡淡的說:「你還進來嗎?」
厲沉渾身一震,臉上浮現出一絲掙扎,然後很快消失不見,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看到墨初坐在桌子旁,漫不經心的玩著一個茶杯,抬眼看他。
他進來之前想好的該怎麼道歉,現在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一時間靜默了下來。
墨初看著他,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她直接問:「你還沒想好怎麼和我道歉嗎?」
厲沉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阿初,我很珍惜我這條命,哪怕是為了你,我也會珍惜我這條命的。」
對於從前的厲沉來說,生和死都無所謂。
但現在不一樣。
他有墨初在身邊,他不能輕易死。
墨初聽著,緩緩放下了手中了杯子。
這三天裡,她聽厲沉道過很多次欠,但唯獨這次,是她想聽的。
她不是想聽他說對不起她,她是想聽他保證,他也會惜命。
那一天,他以自己做誘餌,那隻喪屍的爪子接近他的腹部的時候,墨初突然想起來上輩子的一件事。
上輩子末世第四年的時候,她曾經聽過一個有關厲沉的傳聞,那時候她聽過之後就忘了,現在又突然想了起來。
據說那一年有五支異能者小隊用三個月的時間找到了厲沉的蹤跡,在一個雪夜,五支小隊圍攻了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