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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為想要問的事情太多,她一時之間反而什麼都問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問他怎麼回事兒。
熟悉又陌生的易伯元把她放在桌子上的檸檬水端起來遞給她:「喝口水。」
易秋實盯著她看了片刻,慢慢的接過了水杯抿了一口水,那熟悉的甜度安撫了她焦躁不安的心,她漸漸從那種無所適從的不安中走了出來。
霍遠在旁邊輕輕用指腹蹭了一下她的臉頰,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還哭了。
她又在他手指上蹭了兩下,小聲問:「還有嗎?」
霍遠:「沒了。」
兩個人就這麼當著一位哥哥的面毫無顧忌的肢體接觸。
易伯元眯著眼睛看著霍遠的手。
愛麗絲身在局外,左看看右看看。看了看身為家長的易伯元和身為要見家長還毫無自覺的霍遠,覺得霍遠大概是沒救了。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果然,下一刻,易伯元問:「霍遠,你沒有什麼疑惑嗎?」
霍遠抬起了頭,「我的疑惑?我想問問另一個霍遠用空間鎖和你們做了什麼交易而已。」
易伯元冷漠道:「反正不是把我妹妹交易給你。」
霍遠:「……」
易秋實:「……」
自由戀愛你也管得著?
易伯元輕輕笑了一聲,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腹部,低聲說:「我該怎麼說呢?要不就從我醒來開始吧。」
易秋實:「你醒來?」
易伯元:「對啊,要不然你該真覺得我是從一百多年前活過來的嗎?那成什麼了?老妖怪嗎?」
易秋實吐了吐舌頭不說話。
「我是我們這個世界第一批被感染睡美人病毒的人,但因為我是異人,而且還是傳承型異人,其實我陷入昏迷的時候和其他人不一樣,我是有意識存在的,而且狀態還好,並沒有像其他被感染者一樣很快惡化死去。
那時候秋實正和我在一起,我確認被感染了之後她也被隔離了,然後三天後,醫生發現她也被感染了,隔天就也陷入了昏迷。」
易秋實抬手打斷了他一下:「我沒有被感染啊。」她話剛說完,猛然反應了過來,易伯元口中的「秋實」其實不是她,是這個世界的秋實,而她被感染了。
秋實想起了空間鎖來找她的時機,就在她被隔離的期間,也就是說,從那時開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她默默地閉上了嘴:「你繼續說。」
易伯元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秋實和我不一樣,傳承型異人每代只能傳承一個人,這一代萬物書選擇的傳承是我,所以秋實就只是一個普通人,我能暫時抵禦的了病毒的侵襲,但她不能,她很快就惡化了,然後有一天我從我的主治醫生口中知道,她死了。」
「秋實」沒有傳承……
易秋實默默地捏了捏手心,然後手掌突然被霍遠的握住,緊緊的握住。
「但因為我的傳承太過強大的原因,我的病情卻一直沒有惡化,那時候我就在想啊,為什麼萬物書選擇的傳承不是秋實呢?
後來因為我病情比世界上所有的被感染的人都穩定的原因,非正局找了過來,決定從我身上研究出睡美人病毒的抗體。
當然是研究不出來的啊,我的抗體來自於傳承,又不是每個人都有傳承存在。研究不出什麼,他們就把我冰凍了起來,想在未來科技發達一點之後再研究。」
然後這麼一凍就是一百五十年,期間負責他被冰凍的事項的負責人員也死了,死前沒來得及交接手裡的工作,就這麼陰差陽錯讓易伯元被凍了一百多年前,直到他偶然被非正局的研究人員發現。
而且解凍之後,易伯元身上的睡美人病毒神奇的消失了,他醒了。
「所以啊。」易伯元笑著看向秋實:「我才不是一百多歲的老妖怪,滿打滿算今年我也才三十八歲。」
易秋實低聲說:「那也挺老的了。」
霍遠摸了摸她的腦袋,問易伯元:「那他和你的交易是怎麼來的?」
易伯元不冷不熱的看你霍遠一眼,「年輕人就是心急。你覺得我要是提前知道了秋實會不開眼的看上你,我還會和你做什麼交易?」
秋實反駁:「我覺得我眼光還挺好的。」
易伯元:「你閉嘴!」
他嘆了口氣,按了按額頭,繼續說:「我醒來之後就一直在非正局工作,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世界一步一步走向毀滅,然後有一天,霍遠突然出現了。
霍遠出現的很奇怪,他那時候全身骨折,內臟多處受損,突然憑空出現在我們實驗室,受了那麼重的傷也打傷了我們兩個想要靠近的研究員。最後他們把我叫了出來,我制住霍遠之後對他進行了面部比對,發現他不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倖存者。」
他們為霍遠做了治療,喚回了霍遠的神智,但因為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也只能吊著霍遠的命,救不了他。
在他們想了解霍遠的時候,霍遠也把這個世界的情況了解了一遍,然後他說:「我想和你們做一個交易。」
「他想和我們做一個交易。」易伯元說:「所以,實際上這個交易是霍遠提出來的,不是我們。老實說啊霍遠,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你是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逃到我們世界的。」
霍遠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