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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秋實衡量了一下, 覺得如果是從第一個世界回來的自己不一定打得過他, 但現在的自己應該能打他三個。
而其他幾個人都比老者弱一些,使用的力量也和那個老者有微妙的不同。易秋實正待仔細觀察,就見其中一個年輕男人打著打著突然從嘴裡長出了兩顆長長的獠牙來,眼尾上挑,整個人面孔都變得猙獰了很多,他嘶吼了一聲朝那個怪物撲了上去,看準他的脖子準備咬。
嗯?
易秋實猛地站起身揉了揉眼睛。
……然後她看到那個青年直直的撞到那怪物的鱗片上,牙都被撞掉了半顆。
易秋實:「……」
她看著都覺得自己的牙又酸又疼,看不下去了,乾脆提起刀喝了一句讓開,小二從地底下鑽出來捆住怪物的雙腳,她提刀躍起照著被她砍傷的半邊肩膀又砍了過去。
這次他們很有眼色,在易秋實出口的時候利索的躲的遠遠的,那個斷了牙的青年飛快的撿起自己的牙跑遠了。
這次怪物沒來得及躲開,易秋實兩刀砍斷了它的一隻手臂。
怪物疼的整個人都狂躁了起來,就算是易秋實對付起來也有些勉強了,她把小二和破邪刀結合著用,最後發現破邪刀對它更有用,索性把小二直接當輔助,自己提刀硬剛。
說實話,她這是第一次自己作為主力和別的東西近戰,讓她對自己遠程輔助的定位開始搖搖欲墜了起來。
那個怪物皮實在太厚,而且個子太高了,自己打著也不太方便,易秋實硬生生磨了五分鐘才把它磨死,因為且戰且退走的是拉風箏的路線,最後殺死它的戰場離最初的戰場老遠。
易秋實扶著刀半蹲在地上喘氣,看著那怪物一身青色的鱗片,開始考慮把這身皮剝了能不能媲美防彈衣。
大概是差不多的。
易秋實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那些人也過來了,看著地上怪物的屍體又看了看她,那個老者面色有些複雜,最後沖她拱了拱手,說:「在下諸葛雲,多謝這位前輩出手相助。」
前、前輩。
易秋實看著他的白鬍子,委婉的說:「其實我才二十一,當不起前輩,我叫易秋實,您叫我秋實就行了。」
諸葛雲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達者為先不論年齡,你比我們都厲害,叫一聲前輩您也別覺得擔不起。」
易秋實:「……」她不是覺得擔不起,她是覺得自己的年齡承受不來。
易秋實緩了一會兒,又好奇的去看剛剛那個青年嘴上的獠牙。對方這時候已經把獠牙收回去了,整個人又是一個有點兒小帥的普通青年,叫她看向自己,溫和的沖易秋實笑了笑,左邊的嘴角露出了一顆斷了一半的虎牙。
易秋實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這個,應該還能長出來吧?」
那青年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能。」
易秋實莫名鬆了鬆口氣。
她起身踢了踢那個怪物的屍體,問他們:「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啊?那麼難打?你們又是誰?還有……」她指了指自己的刀:「你們認識我的刀嗎?我剛剛聽見你們叫它名字了。」
諸葛雲的神情有點兒複雜:「您什麼都不知道嗎?」
易秋實誠實的點了點頭。
諸葛云:「這個說起來有些複雜……」
易秋實:「那就先說我的刀吧。」她對這個比較在意。
諸葛雲看了看她,似乎是想從她的表情里看出點兒什麼。可易秋實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表情純良到無辜。
諸葛雲嘆了口氣:「您這把刀,在我們的圈子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但是……我還以為它的主人應該是個男人的,看來是傳言有誤了……」
易秋實表情一頓。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我們的圈子」這句話,也就是說在她以為的這個「普通」的世界裡,其實真的存在著一個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也有著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生物,只是把普通人關在門外。從前她是普通人看不到,如今她脫離了普通人的行列,這扇大門也自動為她打開了。
還有就是他說的「覺得它的主人應該是個男人」這句話,易秋實的第一反應不是覺得諸葛雲性別歧視什麼的,她第一時間居然想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哥哥。
……易伯元肯定背著她搞過什麼事兒!
她還準備細問,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謹慎的扭頭去看,就見一隊七個人正朝他們走過來,看目標應該是諸葛雲。
這群人的穿著正常了很多,到身上的氣息和諸葛雲是差不多的。
為首的那個年輕人看了看地上怪物的屍體,疑惑道:「諸葛前輩,剛剛不是你們發的求助信號嗎?怎麼這……」
諸葛雲笑了笑:「這位前輩路過,順手幫了我們一把。」
易秋實見點到了自己,立刻站了起來準備沖他們打招呼,誰知道那個年輕人頓時就倒抽了一口冷氣,手指顫抖的指向易秋實手裡了刀:「破、破邪刀!」
易秋實:「……」所以,只有自己不知道這把刀的名氣到底有多大嗎?
易秋實想知道的信息一個沒問出來,這群人只顧著破邪刀激動的除了破邪刀什麼都說不出來,要不是看他們都是一身正氣,力量也沒有走偏,易秋實真想扭頭就有了。
兩方人雞同鴨講了大半個小時,對方以為自己是屬於「圈裡人」的,只是不長露面,但對某些事情應該很清楚,但易秋實是真的不清楚,也不是什麼「圈裡人」,解釋了大半天才讓他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