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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索亞對伊雅也有朦朦朧朧的好感,索亞是個神經很大條的人,可以說天生就對情愛方面的看得很淡,也缺少這根筋,這樣一個人能不把女性戰友單純當成戰友看,而是朦朦朧朧的對她有了好感,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果沒有人干預的話,這兩個人之間的好感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發展成為愛情,也許會很久,經歷很多波折,但伊雅無異是能夠得償所願的。
前提是,沒有人干預。
易秋實眼睜睜的看著文凱從一個對伊雅懷有愛慕、對親生哥哥懷有嫉妒的還算正常的少年因為愛而不得逐漸黑化成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青年。
這幾個人幾年都奔波在戰場上,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忙碌奔波到沒有時間談情說愛,要不然伊雅和索亞之間也不會進展這麼緩慢了。
而文凱這個青年,他不僅在戰場上不落於人,甚至還能抽出不少時間各種搞事。
易秋實眼睜睜的看著他用各種不著痕跡的小手段挑撥六個人之間的關係,一開始是小矛盾,而經過多年的積累,這些小矛盾逐漸積累下來,到底在彼此之間造成了隔閡。
六個人的隊伍隱隱分成了兩派,而不知道是不是文凱有意設計,伊雅和索亞正好在站在了兩個不同的派別。
一開始他們還只是會議上觀點不同,但在私底下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在文凱的「努力」下,他們從觀念不和變成了立場不和,在理念上開始衝突,在會議上開始針尖對麥芒,直到最後,連私下的交情也淡了下來。
而自始至終,伊雅對索亞都是有好感的,她覺得這只是理念問題,當找到了大陸,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後就會好了。
可是越來越、越來越不能接受彼此的觀點,直到最後形同陌路。
然後有一天,索亞和拉妮亞突然宣布結婚。
那一天伊雅走到了走到了深海的盡頭,鞋子踩在水上,看著不遠處永不落下的太陽,突然說:「戰爭什麼時候結束?」
易秋實低聲回答:「應該快了。」
但她沒有聽到,看了半天才回去。
對於這兩個人,他們對立的理念是本來就有的,但如果沒有人干涉的話,沒有人刻意凸出這些矛盾,任由其發展下去,兩個人之間相互磨合理解,總能求同存異,用最合適的方式相處下去。
只能說有緣無分。
文凱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他的可怕不在於武力,而在於對人心的掌控。
易秋實冷眼看著文凱頻繁出現於伊雅的身邊,企圖用一種細水長流的方式讓伊雅接受自己。
他的接近並不刻意,甚至沒顯露出任何旖旎的方面,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靠近。
真奇怪,看慣了他對親生哥哥都能冷漠無情的算計,突然見他對一個人這么小心翼翼,真是不習慣。
易秋實不知道文凱會不會成功,直到,第十年。
這一天六個人在彩虹山谷碰到了強敵,可能連把戰鬥天賦全加在了心眼上的文凱也沒有想到,幾個人中最弱的文凱在作為靶子被攻擊到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對她依舊沒有旖旎心思的伊雅擋在她面前擋下了致命一擊。
她一直佩戴在胸前的項鍊發出耀眼的光擋下這致命一擊的同時,易秋實從白光中看到她背後的幾個人同時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血來,仿佛同時被攻擊到了一樣。
易秋實一聲「臥槽」還沒說出來,腦子裡猛然間一陣劇痛,有什麼東西突然從那塊黃色的寶石里鑽出來鑽進了自己的腦子裡,記憶在這一瞬間回歸,她勉力抬頭一看,那有什麼伊雅女神、哪有什麼戰場,她被綁在一個漆黑的大殿裡,唯一的光亮處照亮一個人,正是她看到的文凱,現實里的奎恩。
她腦子裡還是劇痛,痛的她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連尖叫到了嘴邊都變成了無力的呻、吟。
這個非法綁架她的人不僅不給她請醫生,還沒有一點兒字母數的在她面前叭叭叭叭。
「我當年刻下那個魔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很壞了,我用六塊寶石聯繫了六個人的生命力,包括我自己。當伊雅遇到致命威脅的時候,這六塊寶石就會抽取六個人的生命力作為能量,保護並且補充伊雅的生命力。而沒想到,這個項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使用,卻是保護了我自己。」
他抬起手輕輕抬起了易秋實的下巴,左右端詳著,像是在透過易秋實的臉看其他人。
「這次過後我就被發現了……不,其實應該說,我早就被發現了。拉妮亞那個女人真的很敏銳,在發覺了我在她和索亞之間下了愛情魔藥之後就發覺了,但還是和索亞將計就計結婚了,想將計就計,看看他們中的叛徒到底是誰。」
「哈哈哈哈哈!當然是我了!」
他的話好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易秋實腦海里飛快的閃過幾個屬於伊雅的記憶片段。
文凱在戰後戰場的廢墟上自殺了。
六個人之間隔著一條人命,他們的關係再也不能恢復如初了,雖然還是一個小隊,但基本上都是各自為政了。
文凱的目的,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達到了。
易秋實掙扎著,嘶啞著聲音說:「你是奎恩……還是文凱?」
「我是奎恩,也是文凱,既然神都給了文凱重新火一次的機會,那伊雅也該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