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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做你馬夫

    「砰——」「砰——」「砰——」回到自己家的晁治氣得連摔三個茶杯,大手用力地在桌子上狠狠一拍,上好的實木桌子便裂開了一條難看的縫隙。

    「老爺,事情怎麼會這樣?」晁治的夫人急匆匆從內宅走到前廳,見晁治大發雷霆,已經知道案子結果的她臉色也不太好。

    「哼,簡直欺人太甚!」晁治猛地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老爺,那幾個賤人合謀害了鵬哥兒,難道咱們真給她們院子不成?府里可沒那麼多銀子!」晁治的夫人走上前看了一眼晁治氣憤地說道。

    其實,晁瑞鵬不是她這個晁家二奶奶生的嫡子而是妾侍生的庶子,她嫁給晁治之後一直沒有懷孕,也因為她娘家的關係,晁家也並不敢休了她,現在晁瑞鵬死了,她雖然有些傷心,但能抱養一個就能抱養第二個,待到再有妾侍生下兒子,她這個嫡母養在身邊便是。

    只是,這銀子卻是不能輕易往外拿的,尤其還是給風華樓的那幾個小賤人,晁家二房這些年在房州是斂了不少好處,但這些可都是她的,絕對不能便宜了外人。

    「清平公主都發話了,這院子不想給也得給!」胳膊擰不過大腿,晁治很清楚自己現在無論從哪方面說都不是羅雲意和葉染修的對手,他們想整死自己可有很多種方法,不行,不能讓他們繼續留在房州,要讓他們趕緊離開才是,「來人,去請范將軍!」  

    「老爺,清平公主也不能仗勢欺人,那幾個賤人害了鵬哥兒不但沒事,咱們還要賠銀子,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晁治的夫人當即就要撒起潑來。

    「你給我少說兩句!」晁治本就心煩意亂,「哼,現在給我怎麼吃進去,以後就給我怎麼加倍吐出來!」

    晁治的夫人還想再多說兩句,見晁治不耐煩地瞪了瞪她,冷哼一聲扭著腰身離開了,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出一文錢的。

    很快,范由就被晁家的下人領進了晁治平時議事的書房,事實上自從知道葉染修和羅雲意到了房州,他在家中也早就坐不住了,但也知道在晁家和鄭家的事情上,自己暫時不宜出面。

    「范兄你來了,快請坐!」晁治請范由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來,丫鬟奉上茶便關上門退了出去。

    「晁賢弟,今日衙門裡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清平公主、梁王爺和鄭家都是故交,你占不到便宜的!」現在整個房州府城都在議論今日知府衙門審案的事情,而且百姓們大多都是站在鄭家和羅雲意那一方,事情開始變得有些棘手。

    「我知道,只是我太不甘心了,而且我覺得來者不善,*老早就有了要對付你我兩人的想法,你說趁著這次清平公主這個房州封主還有梁王爺在,他會不會——」晁治的話故意沒有說完,但范由已經知道他的意思,這也正是他此刻最擔心的。  

    「賢弟,誰不知道梁王爺和清平公主的大婚之期很快就到了,你我還是不要讓他們在此地逗留太久為好,以免誤了他們的婚期可就不好了!」范由意有所指地看著晁治說道,「至於你的委屈和不甘,為兄心裡清楚,*留在房州以後還不是任由你我揉圓捏扁,想要對付他不急於一時!」

    「范兄說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范兄這兩日還是要多加小心,免得被人鑽了空子!」晁治謹慎地說道。

    「我明白,守備大營你不用擔心,我是他們的主帥,在房州他們得聽我的!」范由自信一笑說道。

    「那就好,只要你我兄弟兩人聯手,就算是梁王爺想要對付咱們,也要掂量掂量!」晁治也是陰狠一笑。

    范由從晁家離開之後,晁治就大張旗鼓地處置了府里的幾個奴才,也不管自家夫人如何哭鬧撒潑,用最快的時間辦好了幾座院子的房契然後送到了柳絮幾人手中,就是霸占常五的家產也全都還給了他,同時還補償了他一家一百兩銀子。

    晁治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羅雲意口中的「補償」,又一副悔不當初的自省模樣到羅雲意和葉染修跟前請罪,明知他是故意做戲,羅雲意也不拆穿他。

    「晁統領能夠及時悔悟是房州百姓之福,既然房州這邊沒什麼事情了,我們明日就離開了!」羅雲意笑著說道。  

    晁治聽羅雲意這樣說,心裡一喜,他過來主要也是想探聽一下羅雲意和葉染修何時會走,沒想到羅雲意主動就說了出來。

    看來是他想得有些多了,這次羅雲意他們不過是碰巧到了房州,又因為和鄭家的關係才插手這件案子的,好在明日他們就走了。

    「雲意妹妹,你要讓我做你的馬夫?」就在羅雲意同晁治說話的時候,鄭晨突然闖了進來。

    「怎麼——讓你鄭小公子做我的馬夫,委屈你了?」羅雲意笑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隨後跟進來的羅勇峰,這兩個人不可能不知道晁治正在這裡。

    「你一個戶部尚書,堂堂的清平公主,未來的梁王妃,要什麼樣的馬車夫沒有,怎麼偏偏就選中我了呢!」鄭晨苦著臉看向羅雲意,又順帶瞅了一眼坐在羅雲意身邊的葉染修,如果讓他做葉染修的馬前卒還不錯,反正他正不想在房州呆著,跟著葉染修去做個小兵,想來也是不錯的。

    「我可沒有選中你,說實話你給我家阿吉做馬夫,我還覺得委屈了我家阿吉呢!」羅雲意一臉不滿意地看向鄭晨,她家阿吉可是塔吉族族民選出來的神馬,不是什麼人都能靠近它的,平時阿吉都是由立春他們四人輪流照顧,除了自己也就葉染修能靠近它一些,這還是看在自己這個主人的面子上。  

    「那你就放過我,別讓我做你馬夫了?!」鄭晨打著商量嬉笑著說道。

    「鄭小公子,你要清楚,讓你做我的馬夫,可不是我心甘情願的,是我看在鄭伯伯和戚伯母的面子上勉強答應下來的,他們說你沒什麼別的本事,也就夠資格給我餵養餵養馬,你的賣身契都被我家穀雨收起來了,這接下來的幾年你就給我好好做馬夫吧!」羅雲意笑著說道。

    「你說什麼?我爹娘把我賣了?!」鄭晨此刻是真的吃驚,他爹不會做這麼絕吧?!

    「對呀,你的賣身契昨夜就簽好了,你爹娘說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清平公主的馬夫,要打要罵任由我來,你這個兒子他們管不了,只能暫時交給我這個主子管了!」羅雲意是真沒想到*和戚氏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當然那份賣身契等同廢紙,她也不會真的要讓鄭晨做他的馬夫,*夫婦這樣做也只是藉此機會束一束他有些張狂的性子。

    人家父母甘願把兒子送來給自己做馬夫,而且非求著你答應,羅雲意也就做個順水人情,權當是帶著鄭晨去京城遊玩一番了。

    晁治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心裡不屑冷哼,*這隻老狐狸,恐怕是擔心自己在羅雲意離開之後還不放過鄭晨,所以竟讓自己的兒子去給羅雲意做個馬夫,目的不過是讓羅雲意護住鄭晨,讓他不敢對鄭晨出手而已。  

    在房州他現在殺不了鄭晨,難道鄭晨躲到京城就會安然無事,真是想得太美了,在京城他晁家也不是好欺負的,待會兒回家就給京里的父親送封信,他一定要給兒子報仇!

    「我去找我爹!」鄭晨有些受不了*竟然一紙賣身契將他堂堂的鄭小公子變成了羅雲意的馬夫,而且不是一天兩天,聽羅雲意的意思,似乎是好幾年,這可絕對不行!

    「晨哥兒——」羅勇峰見鄭晨又沖了出去,趕緊在後面跟上,他本意是讓晁治知道鄭晨現在是由羅雲意護著的,哪想到羅雲意會說出賣身契的事情,不過*這個當爹的也夠狠的,竟然把親兒子賣身為奴了。

    晁治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回去了,不過在他離開之後,元仲就從外邊走了進來。

    「姑娘,你讓我查的都已經查清了!」元仲這些年一直呆在房州,所以對於房州各方勢力的情況他了解的比較深,尤其是守備大營的情況,因為那裡有很多原本做山匪的兄弟,與他這位曾經的青雲寨的二當家多少有些交情。

    「怎麼樣?」羅雲意眯了一下眼睛,晁治急著想讓她離開,如果她再多留兩天,難保晁治和范由不會變得更加警惕起來。

    「現在守備大營有近六萬兵士,其中有一半是當年三山十八寨歸順朝廷的山匪,另外一半是從當地百姓家中抽調的壯丁,守備大營主帥是范由,他有兩個得力手下,一個是他的妹夫,另外一個是之前豐縣的捕頭范剛,整個守備大營就在他們三人的掌控之中,不過大營里的兵士對他們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真正願意聽令他們的恐怕也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元仲對羅雲意和葉染修說道。  

    「范剛?」羅雲意還沒忘記這個名字,「他當初不是因為勾結山匪被朝廷給抓住嚴辦了嗎?」

    范剛當年可是豐縣的地頭蛇,又與不少山匪有勾結,當初繡園出事也有他暗中搗鬼,不過後來在羅勇霆他們剿匪的時候,范剛事敗被抓,之後羅雲意就沒再聽過他的消息,他怎麼又出來了,還成了守備大營的人?

    「范由和范剛是同族親眷,當年范剛被抓,也是在最後關頭范由想辦法救了他,後來他就一直跟在范由的身邊為虎作倀,這些年也越發囂張起來,守備大營里有不少山匪都很聽他的話!」元仲對羅雲意講道。

    「原來是這樣,范剛心術不正,范由看來也不是個好主帥,房州的守備大營情況還真是不太好!」羅雲意輕柔了一下眉心。

    「意兒,房州這邊的事情交給*、元仲他們就行了,放心吧,有我調來的二十萬兵馬,他們兩個人對付晁治和范由足夠了!」葉染修不想看到羅雲意過多憂心房州的事情,在他眼中,晁治和范由根本不值一提,連讓他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年之所以不敢果斷出手對付晁治和范由,主要是礙於他們手裡的那近十萬兵馬,如今自己給他調來二十萬,想必有了這樣的底氣,*也不會再忍氣吞聲,他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鐵血悍將,要處理掉晁治和范由根本不需要太長時間。  

    「這樣是最好,我不想看到房州百姓人心惶惶的,如果不流血就取得勝利是最好的,反正晁治和范由這些年做了不少惡事,鄭伯伯手裡有足夠多的證據,不過是缺少一個機會而已。」在羅雲意看來,殺一個晁治和范由容易得很,但她真正想要穩住的是那近十萬的兵士,不管怎麼說,他們才是房州安穩的關鍵。

    「放心吧,我已經告誡過*,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動刀劍,你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對敵的上上策,要是還不放心,就把潛龍劍留給元仲,晁治和范由要是想造反,直接斬了就是!」葉染修很乾脆地說道。

    「嗯!」羅雲意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兵變能不發生還是儘量不要讓它發生吧。

    次日房州城外碼頭,*夫婦有些依依不捨地看著羅雲意幾人,房州知府也得了消息,早早地趕來送行。

    「知府大人,晁家的那些案子該怎麼查就怎麼查,依照大禹朝的律法來辦,對得起你頭頂上的官帽就可以了!」羅雲意見房州知府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對他說道。

    「是,是,下官謹遵公主教誨!」房州知府是沒想到羅雲意會離開的這麼急,但自己也沒立場留他們在房州多呆幾天,羅雲意和葉染修這麼一走還不知道晁治會怎麼為難自己呢?唉,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自己後悔也沒用了,硬著頭皮走下去吧!  

    羅雲意可不知道房州知府此刻心裡的糾結,她又轉向了*夫婦,笑著說道:「鄭伯伯,戚伯母,那我們就走了,有空一定要到京城來玩,我的田莊裡可有什麼好吃的!」

    「意姐兒,回到京城千萬記得讓人給你鄭伯伯送來幾壇你釀的好酒,不然我讓人跟著你去拿也行,這些年我別的不饞,就饞你做的肉和你釀的酒!」*笑著對羅雲意說道。

    戚氏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後又看了一眼扭著臉已經登上船的小兒子,她自然是知道羅雲意不會虧待鄭晨的,之所以逼著羅雲意收下鄭晨,*也是出於一片愛子之心,當年老太妃臨終之前曾告誡過*,不許鄭家子孫再出房州,也不許鄭家女兒再入宮。

    自己已經多年未見宮中的女兒淑妃娘娘,這次鄭晨以馬夫身份跟著羅雲意回京,除了是滿足這孩子出去闖蕩的心愿,也是想讓他去宮裡探親。

    「鄭伯伯,你放心吧,回頭我就讓人多送一些酒到房州來,燉肉的調料我給戚伯母留下了不少,回頭讓府里的廚娘來做就可以了!」羅雲意可沒忘記*是好酒好肉之人,所以臨行之前她留了好多自製的調料包給戚氏,當然也留了兩瓶好酒給*。

    「那太好了!」*大笑道,然後又湊近羅雲意,小聲問了一句,「意姐兒,你在永嶺埋著的那些好酒還有嗎?」

    「鄭伯伯,你怎麼還想著那些酒!」羅雲意忍不住一笑,「你和外公這些年在永嶺可沒少找那些酒,山裡有個地方我倒還真是埋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給偷喝了!」

    「哪個地方?」*和元仲同時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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