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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想話未說完,裴以舟便仰靠在椅背上。
「……?」安想一臉問號,「你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開起車來和藤原拓海似的,還和一輛摩托車來了場車王爭霸,那時候也沒見他說頭暈。
「你不會是裝的吧??」安想開始懷疑裴以舟動機不純。
裴以舟指著腦袋糾正道:「注意措辭,我這叫身殘志堅。」
「……」
行叭。
誰讓她車技不好呢。
安想心不甘情不願地攙扶著裴以舟進入門診,她正準備叫個護士過來,就見裴以舟先一步把信用卡遞過來,「麻煩幫我掛號。」
「……」
行叭。
掛號。
安想揣著卡和身份證,認命去掛號。
裴以舟獨自在等候椅上坐著,他模樣出眾,瞬間吸引來旁邊年輕的小護士。
「先生,需要幫助嗎?」
門診沒幾個病人,裴以舟眸光閃爍,「我可以直接見你們大夫嗎?」
小護士想到大夫那邊剛好空著,又見他生得過於好看,稍加猶豫便紅著臉點頭,「那我帶你過去。」
「麻煩了。」裴以舟起身跟著護士進入辦公室。
「小伙兒哪不舒服?」
護士熱心道:「這位先生頭碰傷了。」
大夫推了推眼鏡,認真盯了那道傷口好一會兒,「就這?」
「……」
「小伙子你是來給我們沖業績的?」
「……」
「外面那個女孩是我老婆,她在和我鬧彆扭,所以能不能幫個忙。」裴以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會付雙倍價格。」
小門診不像大醫院有那麼多講究,大夫見他言辭誠懇,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裴以舟的要求。
安想很快辦理好手續回來,見裴以舟已經在看診,不禁愣了下:「你檢查完了?」
「嗯。」
安想看了看手上的掛號單,把證件重新還給裴以舟:「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裴以舟不語,眼角餘光掃向大夫。
大夫輕咳一聲:「這位先生身體多處創傷,需要靜養。」
「啊?需要住院嗎?」
「不用。回家後注意休息。」大夫一邊說一邊開藥單,「你回家多照顧著,儘量不要讓他下地工作。」
「可是他剛才還和人飆……」車。
「我是醫生。」大夫打斷安想,嚴肅道,「你不想讓他留下後遺症吧?」
安想怔住,慢慢搖頭。
「那就對了。」大夫把藥單遞給護士,「記住要好好照顧病人的情緒,不要讓他激動,飲食清淡些。」
安想看了眼裴以舟,硬是把要說的話吞咽回去。
兩人拿著藥從門診出來。
太陽快要落山,不知不覺竟折騰了一天。
安想肚子餓得厲害,忙乎半天什麼都沒吃不說,錢也沒有取。
她站在車前,裴以舟還跟在後邊,像是還想和她走在一起。
安想覺得自己已經盡了應盡的義務,再帶著他有點不像話。
她轉過身,咬咬牙說:「裴先生,你聯繫熟人過來接你吧。」
裴以舟:「我熟人都在江城。」
江城?
安想愣住,她本宅就是在江城,剛才還思考怎麼才能回江城把自己的身份證從安家偷出來。
如果能和這個男人一起回去……
不行不行,不合適。
安想立馬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問:「那麼A城有你其他認識的人嗎?比如同學之類的?」
裴以舟繼續搖頭。
安想緊抿著嘴唇,一時間也不知怎麼辦才好。
他畢竟是傷患,需要人照顧,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兒肯定不合適,可……
「沒關係,你走吧。」裴以舟垂眸看著病歷單,自嘲一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我沒關係的。」
「那我……」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就……
安想背過手摸住車把,車門剛打開一條縫,耳邊傳來男人冷冽清寂的聲線:「上次生病,我一個人撐著去醫院做了手術,那時候那麼艱難都挺過來了。今天很開心遇見安小姐,麻煩你這麼長時間,實在不好意思。」
裴以舟得體有禮地向她致謝,隨即斂目走向黃昏深處。
薄光打在他肩頭,襯著他的背影愈發寂寥。
安想突然感覺心口澀澀的。
「裴、裴先生……」
「嗯?」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眸中倒映著橙色的暖光,眉眼溫和得不可思議。
安想突然心跳如鼓,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把垂落下的髮絲別在耳後,「我、我送你回你住的地方吧。」
「不用了,就不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畢竟我要負事故全責,應該的。」安想主動打開駕駛座讓他坐進去,之後屁顛屁顛坐向副駕駛座。。
裴以舟沒說什麼,默默扣好安全帶發動引擎。
華星在A城設有分公司,裴以舟經常會在A城出差,自然也買了兩套房子,一棟在山野別墅區;一棟在城中公寓,裴以舟直接帶著安想去了城中公寓。
三十分鐘後,車子慢悠悠停下。
安想迫不及待說:「裴先生,你家到啦,那我……」
「後面那輛車找你的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