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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烈:「……」
他就不該往上湊!
蔫頭耷腦跟著李鳳歧往城外大營去,半路上又撞見姜述。本著要死一起死的想法,朱烈又將姜述拉上了。
姜述莫名其妙,壓低了聲音:「這一大早去城外大營里做什麼?」
朱烈沖他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大營,進了校場,姜述:……
他扭頭呸了朱烈一口:「狗日的,你害老子!」
沒等李鳳歧上去,這兩人就先在校場上打了起來。
李鳳歧抱懷看了一會兒,忽然瞧見觀戰的人里有個白面小將看得樂呵,他想起之前似聽過傳聞這人好男風,思索一瞬,便沉下臉,喚了一聲,將人叫進了軍帳里。
被他叫過去的小將名叫瞿豐,是姜述手底下的一名將領,平日裡並無機會面見李鳳歧,驟然被喚去,便有些惴惴。
李鳳歧打量他片刻,方才選了個合適切入的話題:「你最近可還去翠雲樓?」
翠雲樓是渭州最大南風館。
「!!!」瞿豐大驚,連連擺手:「沒去了沒去了,王爺明鑑,我從前雖然流連花街柳巷,但現在也是有正經家室了,哪能再去。」
李鳳歧皺眉:「你成親了?」
「未曾。」瞿豐撓撓臉,不好意思道:「就是與人搭了伙過日子,也算有個家。我只喜男人,哪能成親……」
李鳳歧心中愈定,不動聲色道:「如此倒是不錯,不過你不去翠雲樓,平日要用之物怕是不好買吧?」
「啊?」
瞿豐茫然地望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他的目光逐漸異樣,搓了搓手,小心道:「也、也不是很難買……?」
他小心觀察著李鳳歧的臉色,頓時豁然開朗。心想王爺喚他過來。該不是找他打聽「路子」的吧?
男子間用到的脂膏等物自然不難買,王爺也沒必要找他來問。想來王爺是與王妃成親久了,夫夫間需尋些新鮮樂子助興。
都是男人,王爺的心思他立刻就明白了,一臉「我都懂」的笑容道:「王爺可去東街脂粉鋪子那兒尋老徐,那兒常有新貨。」
「?」雖然不明白脂粉鋪子為何會賣這等物件,但李鳳歧斷然不會表現出自己什麼都不懂,便沉穩地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去找姜述領一月賞錢。」
瞿豐喜滋滋地退下去了。
李鳳歧想了想,出去牽了馬,往東街去。
第99章 沖喜第99天 王爺不行啊
東街是渭州城最熱鬧的一條街。
酒樓商鋪鱗次櫛比, 異域美人和奇珍異寶只多不少,只要銀錢充足,基本都能買到想要的東西。
瞿豐說的那家脂粉鋪子就在街尾, 位置不算好,生意相比其他熱鬧的店鋪算是十分冷清。李鳳歧過去時,鋪子裡一個客人都沒有。
看了看頭頂上懸著的「紅粉知己」匾額, 李鳳歧微微皺了眉,覺得這脂粉鋪子怎麼瞧怎麼不正經。一般脂粉鋪子的客人都是女子, 但這店裡的夥計瞧見了他竟然也不驚訝,笑容滿面地將他迎進來,一副「什麼都懂」的表情:「王爺想要點什麼?」
「???」李鳳歧蹙著眉道:「我找老徐。」
「哦,要找徐掌柜啊。」夥計的表情更奇怪了,他搓了搓手, 嘿嘿笑了兩聲:「王爺請隨我進來, 徐掌柜在裡頭。」
進了鋪子, 繞過屏風,才發現鋪子裡頭另有洞天,後頭竟然還有一間房。裡頭一個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腳步匆匆迎出來:「可是有客人來了?」話音剛落, 就瞧見了進來的李鳳歧。
他一愣,接著立即掛上了熱切的笑容, 將人迎進去:「不知是王爺大駕光臨, 有失遠迎。」他扭頭對夥計道:「去將我最好的茶葉拿出來……」
「不必。」李鳳歧板著一張臉, 下巴揚了揚,一副老手的沉穩模樣:「我來買些東西。」
徐掌柜的表情一下子微妙起來,想到了那位昨日才被接回來的王妃。
聽說就在半月之前,王妃與老王妃都被西煌人劫持了,但好在王爺趕在那群賊子逃離之前將人救了回來。而關於這位男王妃的傳言, 在渭州城中也有諸多版本。
一開始王爺被賜婚的消息傳出來時,不少書生學子都覺得這是一個陰謀,必然陛下忌憚永安王,才故意給他指了一個男子當王妃,甚至就連王爺中毒也許也並不簡單!
但結果賜婚後沒多久,竟然又傳來消息,說王爺的毒已經不危及性命了。於是又有人覺得,或許王妃當真是王爺的貴人,這不一衝喜,人就好了?!
總之大家也見不到人,消息自上京遙遙傳來,不知轉了多少手,孰是孰非並沒有定論。
但今日他瞧著忽然上門的永安王,覺得自己大概可能是堪破了真相——王爺與王妃果然是命定姻緣,情比金堅。
看看!從前不僅女色更不近男色的永安王,竟然都找到他這來了!這以後誰還敢大逆不道地猜測王爺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他這兒是什麼地方?他這明面上是脂粉鋪子,實則盈利的大頭是暗地裡的各種奇巧物件。
食色性也,不管男人和女人,還是男人和男人,總歸都是一張床上的事兒。這夫妻情人之間,時間長了難免膩味,就會來他這裡尋點新鮮物件助興。
徐掌柜搓了搓手,覺得自己要碰上大顧客了:「王爺想要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