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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見他被掛在這的樣子倒是理解了。
生活不能自理的樂卿看見進門的是他,差點兒一口氣沒將自己噎暈,白眼都快翻出眼眶:「你來幹什麼?」
「你不想看見我,那你就繼續在這掛著吧。」祁司鈺說著轉身要走。
樂卿真在這地方呆夠了,不知封禹在這裡布下什麼,每當他想睡覺耳邊都會傳來奇怪的呼嘯聲,讓人徹夜難眠。
他第一天聽不會覺得怕,越聽越怕,尤其是在黑暗裡。
樂卿都不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好不容易來了個人,哪怕是他最討厭的祁司鈺,都願意以誠相待。
「別走別走,我錯了,你放我出去吧,求你了。」
祁司鈺很意外,萬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人如今會軟著聲音求人,很驚訝。
「得。」
一個字落下,樂卿感覺渾身一輕,從牆上落到地面。
這瞬間樂卿熱淚盈眶,已經忘記多久沒有在地上行走過,他走兩步都驚奇得不行,抬頭驚喜地看著祁司鈺:「我還會走路,沒有變成廢物。」
祁司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
「謝謝你,沒想到會是你來解救我,我真的好感動,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全力以赴。」樂卿真心實意道。
到底有幾分是演,大概只有本人心裡清楚。
祁司鈺輕哼一聲,懶得應付這假惺惺的道恩,轉身往外走:「不是我想來,是天帝讓我來接你。」
樂卿眼冒金光,揚起的手裡是一把鑲嵌著寶石得匕首,正對著他的後心。
那一刀下來的沒有猶豫,就是奔著要祁司鈺命來的。
但是這把刀並沒有如樂卿想像中扎中祁司鈺,在他面前的人瞬間消失,再他察覺到後面有人時,緊張得喉嚨都在疼。
祁司鈺玩味得聲調柔軟又甜膩:「找我呢?」
樂卿握刀的手微微一動,接著刀被奪,抵在自己的脖子,祁司鈺滿含捉弄道:「想給我一刀,像梵音那樣嗎?」
樂卿嘴唇抖動半晌,突然情緒失控,不管脖子受限在他手裡,喊道:「是,我想殺了你,如若不是你,該和封禹在一起的就是我。我在他身邊那麼久,輪也輪到我了。祁司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沒了梵音,來了個你,偏偏封禹還將你放在心上,為了你不惜到處跑,我從未見過他那麼溫柔的神色!縱然他知道我對梵音下手,也僅是將我關在這裡。我都能想到將如若我對你下手,他會將我怎麼樣。」
這句話裡面的消息量太大了。
祁司鈺愣了好一會兒,悶聲笑道:「哦,所以我就該死?不好意思,在我眼裡,該死的是你。」
樂卿坦然赴死:「那你殺了我吧,得不到封禹,我也沒想過好好活著。」
「算了。」祁司鈺忽然猛地將人推出去,隨之將匕首丟到樂卿身上,冷冷看著,「封禹身中魔氣昏迷了,就在臥房裡躺著,要不要看他,在你。晚點他就要不好了。」
祁司鈺就見在地上躺著的人愣了愣,像是夢中驚醒般一骨碌爬起來,馬不停蹄得往臥房跑去。
不知這時天帝有沒有動手幫封禹驅除魔氣呢。
等他慢悠悠晃到臥房外面,發現跪一地的人不見了,連帶房內的天帝,只剩下個醫官。
醫官橫在睡著的封禹和發瘋的封禹中間,一臉嚴肅:「樂卿仙君,我說過陛下有交代,不允許太子妃殿下以外的人接近殿下。還請您有點理智,不要貿然接近。」
「為什麼?我知道他正是需要我的時候,你怎麼能不讓我靠近?」樂卿瘋了似的。
醫官冷冰冰不近人情:「陛下下的命令。您出去吧。」
樂卿臉色鐵青,扭頭看見跟進來的祁司鈺,自覺不能更丟臉,掉頭跑了。
祁司鈺這才有機會問:「太子殿下情況如何?」
「陛下已經幫太子殿下祛除過魔氣,不出兩日應當能清醒。」醫官道,見祁司鈺目光在封禹身上遊走片刻後又飄遠了,又道,「魔界紛爭還未平息,見殿下傷了,再次蠢蠢欲動,陛下為天界安危,親自出征,想要在殿下清醒過來前將此事定下來。所以,殿下醒了之後,還請太子妃多多照料,務必讓他安心養傷。」
祁司鈺總覺得這話里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只好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是殿下要服用的藥丸,待他醒後,每日三次,一次一粒。」醫官遞過來一個藍瓶子,裡面裝著封禹要用的藥。
祁司鈺意外挑眉,接過揣進袖子裡:「魔界情況很焦灼?」
醫官擔憂道:「何止焦灼,新任魔尊上位,不擇手段,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會出什麼下流招數。」
祁司鈺聽出故事的味道來,勉強啊藏住興趣的痕跡:「殿下如何傷的?」
醫官表情怪怪的,好半晌像是斟酌好措辭道:「說是夜半看兵書時聽聞外面有人走動,出去見到是……」
醫官說到這悄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祁司鈺讓這一眼看得臉頰莫名生熱,不知為何,他輕咳:「外面是誰?」
「見到太子妃殿下在外面,調皮的看著他,牽著他的手往魔界深淵走,後來殿下問了個問題,識破魔界的陰謀,卻還是沒能來得及及時掙脫。」醫官說著倒有些氣憤。
祁司鈺知道剛那種感覺是因為什麼了,莫名做了會紅顏禍水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