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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發展卻不是如此。
隨著不斷的奔跑,與那對面容相似的父子越來越近,江聽心跳得極快,心臟處積累的情緒多得幾乎快要爆炸。
看到江博涵那寬厚的手掌,落在雲桑的腦袋上。
江聽心中震了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感覺自己仿佛是被雲桑逼著,站在斷崖邊搖搖欲墜的人,要麼捨棄一切跳下去,要麼反手把雲桑推下去,自己才能獲得生存的喘息。
他想了很多。
可當他重新站在人群里時,他臉上又一如既往掛起明亮的笑容,他的笑意像和熙的春風,與素來面無表情的雲桑截然不同,他高聲喊道:「爸爸,原來你們在這裡!」
江博涵果然望了過來,也笑道:「小聽你來得正好,爸爸正要給你打電話。」剛剛他獲得了親子項目組的第一,不斷與風衝刺奔跑的感覺,和兒子近在咫尺的年輕面孔,讓江博涵像是重回到十八歲那年,一時間心情無比的暢快。
他也近距離見識了一把兒子的高人氣,雲桑不過是因為汗熱撩起一截衣服,江博涵居然聽到了不少隱於人群的男女尖叫聲,這讓他感到迷惑的同時,也更加了解雲桑,無形之中距離稍微拉近了。
而本跟他預約高爾夫球場會議的客戶,隨即也發來一張他和女兒身穿運動服打羽毛球的合照,還說女兒現在去美利堅讀大學了,節假日讓他格外想念。很顯然這位外省的大客戶,並不介意江博涵的失約,以兒女話題為匣子,他們甚至還有進一步交流的可能性。
這自然讓江博涵喜出望外,他已經預定了一家餐廳,決定再叫上閻家人,一起共用晚宴。
聽到閻景耀要來,江聽本來還緊攥著的心,瞬間劇烈跳動了起來,臉上浮起紅雲。閻景耀是他的未婚夫,他們從小青梅竹馬般長大,他自然是喜歡對方的,哪怕閻景耀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更偏向若即若離。
電話一打,付美瑕很快也盛裝趕到,一邊誇獎雲桑,一邊言笑晏晏跟好姐妹莊香蘭挽手。
這家菜館名叫橋園,據說取自小橋流水人家之意,裝修風格偏向古香古色的雅致。行走其中的男服務員穿唐裝,而女服務員則穿修身旗袍,上菜之前會先端上裝有清水的銅盆和溫熱的白巾,讓客人自行淨手、擦拭,還有其他的流程。
服務生貼得極近。
礙於江聽在場,閻景耀淨手點到為止,臉上始終端著禮貌的笑容,直到他看到換了一身衣服、微濕著頭髮在席上落座的雲桑。
「終於洗完澡了?剛剛一身臭汗,媽媽都不想牽你的手。」付美瑕笑著向閻家人介紹小兒子。雲桑早已經不是月前那副模樣了,現在的他是一個風清朗月的年輕人。
閻景耀愣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從小被拐賣,後來又被接回江家的雲桑,理智告訴他這與一見鍾情無關,但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在那眉眼下巴遊走了一圈。
本來還斜倚著身子的江晏淮瞧見他出神,順著目光看去,隨即濃眉微皺,不客氣地推了閻景耀一把:「喂,小聽在看呢,你給我回神了。」
閻景耀笑了笑,立即禮貌地收回目光,翻開手中的菜單。
江晏淮有點憋火,故意貶低道:「一個土包子而已,你什麼美人沒看過,難不成看呆了不成?」閻景耀也是他好哥們,他一直知道,閻景耀對江聽不是那份感情,但這不代表他能接受閻景耀看上雲桑。
這聲質問攻擊力極強,閻景耀好像早就料到江晏淮會發火,他輕輕一笑,並不否認,他的眼眸一片平靜,只說了一句:「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他在七歲那年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性取向,他一直都很理智,但江聽卻一直粘在他身後跑,對方性取向也因此變得模糊,所有人都說,他該為江聽的人生負責,他便也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閻景耀的眼神沒有掩飾,江晏淮也不是會壓低聲音的人,席上的成年人自然聽瞧了個正著,再看江聽僵硬的臉色,一時間頗有些面面相覷。
作者有話要說:怕誤會說一下,此人不是攻哈,小攻第 一 章已經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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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據說我是豪門小可憐17
那一天的晚宴如何結束的,江聽已經忘記了,他只記得自己全程緊緊盯著冷淡的雲桑,再緊緊盯著閻景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睫毛遮眼的小小瞬間,這兩個人眼神就會對視,從而發生什麼化學反應。
哪怕雲桑全程都沒說過幾句話,依然寡言少語,閻景耀之後也禮貌地沒往那裡投去任何目光,但江聽依然不舒服。
渾渾噩噩地結束這一頓晚宴後,他腦海里只記得一件事,只盤旋著一個念頭——雲桑果然是一個天生的掠奪者!
對方明知道閻景耀是他最重要的東西,竟也要暗地裡掠奪走,躺在床上,江聽氣得渾身發抖,稍顯瘋狂地撕扯自己的頭髮,直到後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他醒來,雲桑和付美瑕他們已經在樓下。雲桑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衛衣,下身是黑色褲子,手腕處佩戴著一枚頗具潮感的電子手錶,眉眼依然很淡,但這麼一大扮,卻直接變成了女孩子喜歡的酷。
與平日裡穿白色襯衫時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截然不同,走出去被人當成偶像明星都有可能。
看清衣服褲子上的logo,江聽眼眸微閃,心想看來付美瑕平日裡經營服裝公司還挺上癮,閒暇時也不忘給小兒子進行穿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