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似高峰雪山融化為春水,不是誘惑也勝似百倍誘惑,蕭恆瞳孔如被針扎了一下,想也不想就當即把人剝了個精光,讓所有風景毫無遮掩,他看得眸子猩紅,嗓音嘶啞道:「桑哥兒,是你嗎?你怎麼會那麼主動?」
他明明感覺這少年還沒開竅,結果居然會主動誘惑他,態度非常柔順也不拒絕,這簡直如同做夢一般。蕭恆動作不停,微微低頭索取,懷中人還是面無表情,但素來蒼白的唇瓣卻染上了殷紅。
蕭恆血氣上涌,心中的火在燃燒,將人面對面拉入懷中,抱坐在膝蓋上。
直到他耳邊敏感地聽到一句低吟,蕭恆才放柔了動作,想起桑哥兒身體孱弱,決定停緩一番,然後夢就醒了……
蕭恆這樣一折騰,少年也醒了,似乎被人擾了清夢,本來整齊的白色裡衣皺皺巴巴,完全是被人解開的樣子。正用「你到底在做什麼臆夢」的冷淡眼神盯著男人,仿佛要在對方身上盯出兩個窟窿。
蕭恆這才如觸電一般,從對方身上收回了手,床帳內瀰漫著濃郁的氣味。
原來是他自己太順從夢境,把桑哥兒衣服給弄亂了……他自己兀自沉浸在夢境時,桑哥兒八成正憋著一股火呢。
果然是夢境,他就說少年性情如雪山幻化而成,怎麼可能如此主動,想到夢中的景象,蕭恆心念又起。
感受到有什麼東西近距離貼著他,雲桑臉色微變,眼中冒出兩團焰火:「你……你給我去洗澡去。」
看他要發火了,蕭恆立即把人抱在懷裡,安撫道:「你別怕,我不動你,我就抱抱。這個點都快丑時了,如果我去洗冷水澡,你家裡人一定都猜得出我們發生了什麼,桑哥兒不想被人知道吧?」
想一想也是,雲桑果然馬上就一聲不吭了,哪怕此刻他俊秀的眉毛緊鎖在一起,正掛著一副極想把人踹下床的表情。
蕭恆笑了笑,沉聲道:「乖桑兒、好桑兒,你讓我抱一抱,我很快就消了。」他哄人上已經極有一手,再加上此刻男人嗓音懶倦,充滿求好的意味,雲桑靠著對方溫暖寬厚的胸膛,半天沒有搭腔,也算默認了。
然後他感覺自己又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騙局,說好很快就消下去的那玩意兒,雄赳赳地挺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天亮雞鳴才有要疲軟的預兆。
這一整天,雲桑面沉如水,那臉色別提多臭了。翻書聲嘩啦啦的響。
蕭恆得了便宜,也不會在他面前晃悠,平白討人嫌,他拿著鐮刀上山去了。雲家還需要不少的柴垛,只是這天氣寒冷,山路濕滑,他信手救了一個村民,結果反被拖了下去。
腦袋正好磕碰在石磚上,視野一黑,蕭恆直接暈了過去。
待蕭恆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溫暖的炕上,頭上包紮著一個傷口。少年抱著一個湯婆子,坐在他身邊,一邊托著科舉書在看,一邊視線偶爾在他臉上盤旋,似乎在等他醒來,面色早已沒有晨時的冷淡。
可再面對這個人,蕭恆的眼神卻已經變了。
「你一直守著我?你心中果然有我。」蕭恆笑問道,不等對方回答,仗著臂長,他一把將人拉入懷中。不顧對方掙扎得厲害,強行在那白皙的喉結處輾轉蹂.躪地親了又親,還輕輕咬了一口,一償夢中的宿願。
「你!」雲桑臉色發燙得厲害,也意識到了蕭恆的不對勁,男人的氣勢和目光變了。
蕭恆以前就喜歡盯著他看,無論何時何地,雲桑當然不會不知道,只是面色淡然任人盯著罷了。男人武功高強、欲望強烈,可雲桑總有恃無恐,認為自己好端端的,不會有被人拆骨入腹的危險。
可這一次蕭恆醒來後,雖然那眼角眉梢染著笑,但那眸子卻更加深邃如能將人淹沒的潭水,眼神卻更加直白、還極具占有欲。手也喜歡環抱著他,讓雲桑微微皺眉,臉色發燙同時也在思索。
他心想這一次撞到腦袋了,男人是不是正好想起什麼了?
可是男人除了動作稍微放肆了點,也沒有其他出格的行為,待他依然極好。知道雲桑麵皮薄,男人在外人面前態度也依然收斂,不太像是恢復了記憶的樣子。
雲桑心中有所遲疑,可很快就被打消了,他繼續看自己的書。只是這時候,他不再坐在椅子上看了,而是坐在男人的懷裡。
他兀自專心致志,並沒有挽起發冠,也完全不介意男人將臉埋首在他鴉青色的髮絲瀑布中,偶爾攬腰的行為。畢竟男人深諳溫水煮青蛙,煮著煮著,到了最後青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線被各種侵略攻破。
男人在房間外表現得一本正經,回了房間內才毫不掩飾,雲嬌嬌一直對兩人關係被瞞在鼓裡,再加之上輩子蕭恆對兄長本就極好,她根本沒有聯想到南風上邊去。
直到她有一次誤入了,發現兩人疊抱在一起,兄長在提筆寫字,蕭恆卻側著頭親對方的臉頰時,這才後知後覺兩人原來是這樣畸形的關係!
明明這輩子是她救了蕭恆,為什麼蕭恆還是對她兄長百般體貼,甚至兩人關係似乎比上輩子還親密無間。
兩人都在專心自己的事,沒有人發現她的誤入,雲嬌嬌噩噩渾渾地踏出了房門,坐著車馬來到了縣城。她如游神一般踏入了藥鋪,詢問掌柜的是否店鋪內有烈性的藥物?
一聽是要這東西,掌柜定睛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似乎是未出嫁的小娘子,一時微感驚訝。雲嬌嬌這才懊悔,發現自己來一趟居然忘記帶面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