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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我們這種人家而言,學習不是唯一的出路,成績再好也只是錦上添花。美瑕你想開點吧,大不了等高三了,安排你家孩子出個國長長見識,國外那麼多名牌大學,砸錢就能讀,等雲桑鍍層金回來,你再給他幾家小公司,讓他當個小老闆不就好了?」
「是啊你家老公那麼能幹,你要是怕以後這個孩子沒飯吃,勻他幾支集團股票不就好了?」
閨蜜們給她描繪的未來,與付美瑕本人最初的想法不謀而合,她們這種人家確實有其他選擇權,財富權勢和家庭底蘊治癒了她的心。她婚後本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富太太,確實不該操那麼多心。
她便也放下手機,敷了個面膜,準備去睡美容覺。
第二天早起她容光煥發,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美麗得不行,還能言笑晏晏地對雲桑說:「盡力就好,考不好也沒關係,媽媽以後砸錢給你上大學。」
「?」雲桑吃著包子,面無表情的臉上躥出了一個問號。
此時距離他參加高考還有兩年多,距離馬上到來的小型月考還有兩個小時,雲桑不明白,付美瑕怎麼能想得如此久遠。
江家一頓早飯其樂融融的結束,雲桑去考試。
經過充足的睡眠,他在人群中顯得精神奕奕,一雙黑眸亮若寒星,反倒是蔣東岐一如既往的萎靡不振,拿著資料不撒手。他的表現在今天並不算突兀。
江聽有些緊張,他沒想到自己本意只是想讓雲桑上鉤的小東西,最後竟引起了不小範圍內的轟動。一路走來看到如此多人手不釋卷,他頗有些心驚肉跳,很想站出來說:「別背了,那都是假的!」
「我只是想坑雲桑一把,那些都是假的,你們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嗎?」
怪也怪他想報復的心思太強烈,於是以假亂真水平做得太高了,那些人翻來覆去,顯然看入迷了,為了高分都努力沖了,江聽完全不敢阻止這股風氣,只能咬了咬唇,期望宋陽不要出賣他。
宋陽本人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假的,被雲桑拒絕後,他憋著一口氣乾脆自己看了,然後越看越上頭。他本來成績也不過中流水平,但複習了那麼久後,他覺得這一次進紅榜應該穩了。
考試鈴聲響,眾人陸陸續續進入考場。
一名男老師發起了考卷,底下烏泱泱的同學都盯著他慢吞吞的動作,對著他手裡的卷子雙眼冒綠光,臉上寫滿了急切。
這種迫不及待的心情極具感染力,讓男老師驚訝地挑了挑眉,忍不住道:「你們別急,老師馬上要發完了。」
一拿到試卷,蔣東岐立刻翻了起來,倒數如他還是第一次那麼期待考試,幾乎心急火燎,生怕這幾天翻來覆去記憶的東西,在老師慢吞吞髮捲子的這幾分鐘又給忘了。
可當看清試卷後,他有些懵了,試卷上的大半考點非常陌生,他甚至有點想舉手問老師是不是發錯卷子了。
但到底他還沒那麼傻白甜,他拿著一隻筆,對著完全陌生的試卷游起了神,整個人呈現一種呆滯狀態,最後他還是不信邪,繼續一字一句的讀題,努力想找出他這些天看的內容。
他的動作有些猛,吸引了講台上男老師的視線,對方放下喝水的保溫杯,敲了敲桌子道:「有些同學,做不出來不要折磨試卷,拿試捲髮脾氣。」
蔣東岐臉色頓時爆紅,做賊心虛地瞥了一眼男老師,發現對方果然也在注視他。
這下他不敢放肆了,拿起筆對著試卷,面上假裝在認真答題,實則心下慌得一批,怎麼說好的重點都沒考呢?!!
選擇題範圍也不對,明明複習了那麼多,蔣東岐要抓狂了,只好從文具袋裡拿出橡皮擦,臨時製作了一個骰子,繼續走以前的套路——靠運氣盲選,大題隨緣。
大題都不會做,先寫一個「解」字吧,好歹能有一分。
就在蔣東岐抓耳撓腮之際,他不忘朝雲桑那邊看了一眼,發現對方臉色鎮定,手中的白金鋼筆一刻不停,襯著那看上去會發光的白色襯衫,對方不像是學生,而像是什麼從容的精英人士。
他盯的目光有些久,然後就看到雲桑翻面了,在刷刷刷寫第二面,這讓他跟見了鬼一樣。
經過幾次「參考答案」的洗禮,他知道雲桑應該很厲害,但親眼所見,才發現他磕磕巴巴糾結不出的題,人家唰唰唰就寫完了。
別人當他在瞎寫,可蔣東岐知道,雲桑肯定不是瞎寫,最後連老師都被對方吸引過去了,站著課桌前,欣賞對方的答卷,眼中時不時閃過幾分驚訝,他出的試題難度只是中等,但他故意設置了那麼多陷阱,對方竟然一個沒踩,甚至還提出了極為奇妙的解題方式。
他已經猜到了單科最高分花落誰家了。
可其他人因為考試失利,完全無心關注老師,整個考場瀰漫著一股低迷的氣氛。
考試鈴聲再次響起,象徵著考試結束,很多同學立刻起身往教室外沖,他們早就憋了滿肚子的火,急於找地方傾訴。
男老師慢吞吞地收卷子,察覺到這一幕後再度挑了挑眉,「大家別亂跑,半小時後還有一場考試。」
他把收起的卷子彌封,回到了辦公室,其他老師手腳比他快的,已經坐在椅子上休息了,正閒聊:「怎麼回事,我感覺我監考那個班的學生,卷子發下去一個個都魂不守舍的,我看了一下試題難度,王老師出的卷子也並不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