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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藺琛滿意地摸摸他的頭。
陽畫城:「……」
雖然在屋裡,卻渺小得像螞蟻,熱鬧都是別人的(di),他的世界只剩下自己和靜謐。
資格賽的慶功宴還是要吃的, 於是第二天又去一家燒烤店補上了。
戰斧和北盟的資格賽雖然已經過去兩天,但因為鬧得太大, 餘震不斷, 北盟的粉絲已經聯名上書, 要求賽委會將資格賽賽果作廢。
慶功宴上,大家說起這個話題,個個義憤填膺。
杜睿說:「我昨天看了比賽, 太他娘的可氣了。那個鬼一樣的ID,叫什麼『魔面佛心』,全程追著紫金分享他小時候車禍的事,惡不噁心,當年那車怎麼沒撞死他!」
於放皺眉:「紫金沒屏蔽他?」
杜睿說:「開始沒有,後來屏蔽了,你猜他們又出了什麼招?『即夜暉余』……就是上次說我長得醜打得差那個爛人,和『寒冬凜傲』,哪裡不好去,偏偏在大巴車前面跳來跳去。你們知道北盟當時是坐著大巴出的事吧。」
其他人聽得目瞪口呆。
搞心態搞到這份上,是不要臉也不要人品了。
杜睿說:「『即夜』那孫子說他從小在美美區長大,我就知道他真不是個好東西。」
「咳咳。」郭斐不著痕跡地瞟了里奧和瑞安一眼。
瑞安聽完翻譯後,立刻領悟過來,用結結巴巴的中文說:「我四宗……歐……棱。他也……不四老美。」
郭斐放心了,立馬肆無忌憚地附和了起來:「美美區出來的,真不是東西。」
一場慶功宴,吃到最後,反倒成了誓師大會。
一群人共舉烤肉,在那裡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日若與戰斧在賽場相逢,必取其狗頭,斷其狗腿,灑其狗血,為北盟兄弟報仇!
「幹了!」
大家以可樂、雪碧代酒,一個個把杯子碰得乒桌球乓響。
資格賽之後,小皇子又去了一趟軍區。
在催眠師的幫助下,樹林裡偷襲自己那人的面目終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完完全全地展現在他的面前——凌厲的眉眼,邪惡的笑容——一張與藺琛一模一樣的臉!
哪怕經過催眠師開導,知道藺琛和夢中追殺他的人並不是同一個人,但自從看清楚那張臉之後,再見藺琛,小皇子就情不自禁地聯想起夢中情形。
然後就頭皮發麻,身體發顫。
隨著夢境越來越具體,樹林裡的記憶漸漸連貫了起來——先是被偷襲,然後被追殺,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敵人越來越近……明明是夢,卻身臨其境般地感受到了被追殺的絕望,以及瀕死的窒息。
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哪怕那人與藺琛長了同一張臉也能區別兩人的準備,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他想用與藺琛在一起的溫馨回憶來克制,但,越是克制,越無法克制,越是抗拒,越無法抗拒。
怕被藺琛看出端倪,他開始不自覺地迴避起他來。
以前吃飯,藺琛因為忙,時間不固定,小皇子就會獨自在訓練室等著。等他來了,兩人再一起去。現在的小皇子加入了陽畫城他們的「飯糰」,藺琛好幾次撲空,只好自覺地調整時間,遷就小黑粉,才勉強爭取回飯友的資格。
但兩人的座位有所變動。
他們原本是兩人一桌,所以是面對面坐,現在一大幫人坐圓桌,小皇子就挨著陽畫城坐,藺琛只好眼明腿快地搶了他的另外一邊。
雖然也很親近,但比起之前,總差了點什麼——每次看小黑粉,還要轉個頭。
不過,藺琛夾的菜,小皇子還是很給面子地每次都吃乾淨。
只要不看臉,小皇子就還是那個稱職的小黑粉。
不僅是吃飯,以前訓練賽結束,小皇子都會積極地寫心得體會,然後給藺琛看,兩人一起討論。現在心得體會還在寫,但討論就沒有了。
每次藺琛找他,他不是埋頭寫英文小作文,就是在做數學題——好處也是有的,在家自學這麼久,小皇子的英語數學成績居然能一直維持在剛剛回家的水平。
其實,小皇子迴避得很小心。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自己的情緒作祟,藺琛沒有任何錯。所以,他儘可能地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想讓藺琛察覺。
但他們以前太形影不離,就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突然回到正常的社交方式,不要說當事人,連旁人看著,都知道出了問題。
趙愷私底下問藺琛,藺琛也正一頭霧水,他倒是問過,可小皇子避而不答。
「會不會是叛逆期啊?」趙愷憂慮地問。聯賽在即,小皇子作為主力隊中唯一一個治安系,要是出了狀況,那對整個戰隊的戰術排布都是很致命的打擊。
藺琛皺眉。怎麼樣也無法把乖巧的小黑粉和叛逆期聯想在一起,而且叛逆期的話,小黑粉應該和自己對著幹,而不是繞著走吧。
趙愷又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藺琛想了想:「資格賽結束後?」
「會不會是資格賽他沒去,所以傷心了?」趙愷講著講著,自己就排除了這個可能。資格賽慶功宴上,他坐在兩人對面,還看到藺琛和小皇子互相夾肉來著。
藺琛突然說:「不對,應該是……」
最近一次從魁海軍區回來,小黑粉當時的情緒就有些不對。